烟已几近烧尽,忽明忽暗的烟头艰难地卷起一串灰白,像无人懂的密语,抽烟人愣愣地望着烟头出神,仿佛指望残弱的火星可以烧去他的些许无奈,得到些许超脱。
“我年轻那阵子……”是中年汉子常挂在嘴头的,汉子们年轻时有冲动、有热血还有那已模糊的梦,他们讲着,字间溢出了尘封的豪情,但故事终了总免不得从丹田逼出一声遗憾的叹息。似水流年间,脸上被划出了深深的年轮,掌心盖满了茧子,眼中的锐意也沉进了沧桑。
从他们第一眼见到旁人轻易跨过了他们想逾越而不得的坎埑时,活着便不再需要意义。一腔豪气冲出了人海,赢过了怯懦优柔,却赢不过无可奈何、人心淡漠。为此,他们骂喊、怒嚎,但声音被扯得粉碎,失去了回音,只能看到他们无声的抓狂,像可悲而又残破的小丑在卖弄狰狞的丑态。
终于,累了,豪情不返。 自此孤身漂在芸芸众生之中,迷茫着、无可奈何着,天地间找不到一个靠的岸;挣扎着,却又迫使自己不去想。“
那些年,我还年轻……”槁黄的记忆被翻出,霉味让人泪腺泛酸。
又说着当年,只不过是又遇到了和当年一样的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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