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草医看着刘金山问道:“一夜未归上哪儿去了?”
刘金山犹豫了一下回道:“上师父家去了。”这是兄妹在路上统一好的口径,虽然说假话让刘金山心里难受,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讲实话了,那就违反了组织的纪律,搞不好会破坏到组织,关系到许多人的性命。
柳草医似乎没有全信刘金山的话,但也没有细问,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去休息吧,今天我来坐诊。"刘金山也没有更多言语,应着退下去了。
这天早上,宁江城里云雾笼罩着大街小巷。出早摊的、吃早点的人们熙熙攘攘,人们三五成群的议论着午时三刻将处决乱党许峥。
正午时,朝廷派来的监斩官和总督王芝山还有宁江将军,威风凛凛的坐于监斩台上。处决对象许峥还未曾带到。前来观看斩刑的人已是人山人海。
这时,一官兵骑着快马奔来,来到台前勒住马,跳下马来,火急火燎的冲上台禀报道:“守库银的官兵反了水,和乱党一起抢走了库银,放火烧了库银。
三位大人同时“蹭"的站了起来,面面相觑,愤怒中有些不安,王芝山转向将军说:“我派捕快去,你还是派些兵去协助吧!"
将军点头应允,俩人各做了安排。
三人刚落坐,又一官兵风驰电掣,落马后气喘吁吁的上前来禀报说:“有乱党正在攻击总督府。”
三一听,顿时慌了神,事态越来越严重,显然是有周密计划的爆乱。
将军实在坐不住了,站起来抱拳对钦差和总督说道:“二位大人主持处决,我带兵去平乱。"
一听将军的话,他俩心中有了些底气,连忙点头应允说:“将军你自己多小心。”
不愧是武艺高强的将军,从席台一跃而起,飞身上马,扬鞭策马,如一阵风,瞬间消失在众人眼里。
正午时,狱卒押着许峥刚出狱门,还未上囚车时,突然正前方出现了许多持枪蒙面黑衣人,不由分说,举枪边打边冲了过来,许多狱卒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成了枪下鬼,有的狱卒知道是劫狱的来了,也立即举枪还击。
黑衣人越来越多,狱卒也顾不上蹲在大门墙角的许峥,边打边退到里面。
有俩个黑衣人,冲到墙角,扶起许峥,其中一个稍健壮的人,俯首背起许峥,另外一人搀扶着外撤去。
许峥被扶上马车,一伙人扶送着离去,押运许峥的这拨狱卒差不多打光了,牢头王刚带着一队人马赶到,可是黑衣人没几人了,不一会就儿消声匿迹了。
王刚只好带着犾卒们沿街搜捕可疑的乱党分子。
当将军回兵营带着大队人马气势凶凶赶到总督府时,并没有枪战、打斗的激烈场景,只见死了的卫兵们横七竖八的躺着,有几个受伤的在那里痛苦的呻吟着。
将军马上反应道:“快去监狱!”他心想中了革命党的声东击西之计。
半道上遇到王刚带兵搜捕,一问,人犯被劫,果真是中计了。
将军立即命令,兵分四路,封锁四道城门。
听着远处的枪声越来越稀,可还是不见人犯被押来,台上的俩位大人着急的只冒汗,心里都直犯嘀咕:“万一发生大规模暴乱,或人犯被劫,对自己来讲,都是灭顶之灾。"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不一会儿,有个受伤的狱卒前来禀报:“有一伙黑衣人劫走了人犯。”顿时,俩位大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封锁城门的官兵未到之时,黑衣人早已化整为零,弃了身上的黑衣,混在人流中各自离城而去了,不出城的也各自回了住所。
安排好封锁城门,将军心想着总督他们也得了犯人被劫的消息回府去了,于是径直去了总督府。
果然看见总督在厅中焦虑的踱来踱去,钦差耷拉着脑门一言不发。见将军到来,俩人便起身相遇,异口同声的问道:“怎么样了?”
将军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库银悉数被劫,人犯许峥被抢了去,下落不明,封锁了城门,正在全力搜捕,可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场蓄谋好的行动,要查个水落石出真的很难。”
王芝山也叹息着说:“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秘密处决后再公布就好了,这样也就不会落得如今的人财两空了。”
钦差也一脸无辜的说:“我也奉了老佛爷的旨意行事,那容得半点商量的余地。”
三人越说越觉得自己冤透了,被乱党祸害惨了。别说前途堪忧,就连项上人头都难保。
这时又有官兵前来禀报说:“城东郊外,有遗弃的马车,车上有血迹,有可能是载走许峥的马车。”
将军立马说道:“带一队人马,沿途搜索过去,不得放过蛛丝马迹。”士兵领命而去。
而许峥则早在一个小巷转角点下了去,是有人驾着空车来城东郊迷惑官兵的。
许峥被安置在了王刚家的地下室,原来王刚早年就挖好了地下室,以备不时之需,今天果然用上了。
就算挨家挨户的搜捕,有王刚官差的身份作掩护,也就极大降低了危险系数。
柳草医听着外面枪声大作,心里胆颤心惊,特别是刘金山兄妹早上头鸡一遍就出了门,到这个点都没有回来,官兵也来搜过了。并严令有枪伤者来治疗或有人来买枪伤药,都要向官府禀报。
柳草医心烦意乱,他已经确定刘金山兄妹一定参与了今天的行动。他已经下了决心,要跟兄妹俩摊派,不再留兄妹二人在医馆。反正本事也教了,自己挂牌行医都能养活自己了。
留在医馆太危险了,会连累到全家,看到女儿那么爱刘金山,他也实在难以开口,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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