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漂）

  这已经是哥失业的第五天了，他在白云区大街漫无目的地逛，感觉这个世界满目疮痍。

  在第四天他找到一家烤鱼店，招牌全称“留一手烤鱼”，号称贵州正宗烤鱼。

  哥大步走进店里，一对男女和两个小孩围在锅炉旁，小孩同样是一对男女。

  老板问：你好，吃点儿什么？

  哥：老板，我不是来吃鱼的，我是来找工作的，你看……

  老板揽了一下妻子——一个看上去十分年轻漂亮的女人，她正在喂小男孩吃饭，因为他总是不乖，女人正生气呢，相反小女孩在一边一口一口地吃饭。

  老板：我现在店里也没有什么生意，由于疫情平时基本没有什么客人，一天能有一两桌就不错了。但是我们店确实招人，不过工资很低，只能当学徒，你做过这方面的工作吗？

  哥：我在火锅店、酒店、学校食堂等地方都做过，但烤鱼是真没做过。不过我挺喜欢吃鱼。

  老板：那就只能是学徒了，从学徒做起，慢慢的一个两个月升为大厨，到时候工资能有三、四千，最高能给你四千！对了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他大概自以为这个工资标准很高了。

  哥轻描淡写地说：八千，再做一个月就上万了。你们包食宿吗？

  老板咳嗽一声，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都是包的，以前我们也是有三四个员工的，可是过年他们回家了，再想过来过不来，这个疫情还是很严重的。其实平时我们自己收拾一下就行了，不需要招新员工了。

  哥：工资？

  老板：学徒的工资比较低，你确定要做吗？

  哥：您说吧，我找遍了这条街没有几家招聘的。

  老板：第一个月1000……他看了看哥的脸色，改口道：1200，今晚你回去想想，如果能做明天下午五点来，哦，还不一定要你，你先做一下看看能不能做，我们要考核！

  哥：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但应该没问题。

  我知道他是喜欢吃鱼，最重要的是可以管吃住，这点只有饭店能管，这样他可以脱离二姨家的帮助，更自主一些。

  老板：那你明天就来吧，对了，要不你现在就试试，反正你应该也没什么事吧？

  哥：你们这里现在有事做吗？

  老板：事什么时候都有。

  哥：老板，我已经找了几天工作了，疫情下真的很难找，现在还有两家我在等回应，如果可以我想等他们的回应，然后再决定来不来你这，毕竟工资还是太低了，离我的标准差了一些。

  老板：你想要多少工资一个月？

  哥：起码2000多吧，我还有一笔债要还，我计划在两个月还上去，三月份我本计划去横店影视城，现在又要推迟了。我还不上欠款绝不去拍戏，我想堂堂正正地去浙江横店。

  老板：你这个标准我们达不到，起码你要做一个月，然后看你表现涨工资。你自己决定吧，没关系，有空来店里坐坐。

  哥默然告辞，然后开始每天傍晚的逛街，他朝北边的后街走去，那儿的店铺他还没去过。他很享受落日的余辉，这让他想起曾经一个人在湖边读书的时光。

  这以后得两天他再没来烤鱼店，他总是在每天下午五点前给老板一家打个电话通知一声。

  第六天他转遍了最后一条街，现在有一家植物蛋白美容店差店员，可惜不包食宿，工资三千。他想去那里，谁不喜欢美呢，可是这样他必须要依赖二姨一家，他不能这样，因为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二姨对他的排斥。我想应该是哥表现得太谦卑，太明显，让人特别容易联想到：你在喂一匹不知感恩的狼。

  第七天早上他实在不想出门找工作了，今天适逢周日，但下午他还是出去了，这次他逛了很远很远，距二姨家逾10公里，最后还骑了共享电动车跨区，结果一出白云区车没电了，只得推回来。哥骂骂咧咧地把车停回路边，哀叹自己的命运多舛，他不知道是自己跨区骑行，电动车自动拉闸了。

  下午五点他去了烤鱼店里一趟，跟老板又谈了一次工资的事，未果。老板表示他不差人，只是看哥一个人奋斗不容易，想帮帮他。

  今天走了有三万步，出了两趟家，看了不下十几间商铺，哥一身疲惫地回到小区，才到门口他意外地发现门口竖着一张牌子“招聘物管”，请联系陆总：××××××。哥仰天长啸，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