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我爱茅盾,想看他的乌镇,于是说去便去,那是我;
一段时间,我想看看伊斯兰教以外的宗教会是如何,背上包,一个人站在布达拉宫门外,感受喇嘛的,觉姆的淳朴,那是我;
“横眉冷对千夫指”的,那是我;
“眼里容不得一粒沙”的,那是我;
“事分是非对错,黑白分分明明”的,那是我。
可是不知何时,我已不是我了。我的眼睛却越发的浑浊起来了,看人看事再无是非对错,眼里的沙子夹着污水成了泥贴在我的脸上,这日子里别说五斗米,怕是一斗,也要弯腰。
圆滑,圆滑,再圆滑。单位的二把手,临走时,说我就好像一条泥鳅——抓我不住,耐我不得。
人在苟活时,往往是发不现自己正在苟活着的。
而关于我为何成为一个苟活着的人,我一直以来给自己的借口如下:
房,车,结婚时的所需,套在我的头上,托在我的肩上,背上,腰上。我的腰一弯再弯,脑袋里仿佛多了一台轰轰隆隆的大机器,不分昼夜的用它的重低音撕碎着我的脑细胞。
这样一个幼稚的借口,其实现在想来,说到底,还是自己在心理上首先打败了自己,而后是长期的心理暗示,直到日积月累,将自己从一个笔直的人,硬是自我腐蚀的软塌塌,病怏怏。
社会,父母,爱人,地域,学历,年龄,疾病,相貌。诸如此类,其实与一个人自身的存在都并无关键性质的关系。你可以逃脱一切,你可以改变一切,也许会花上非常多的时间,也许你无法使这些因素变得更好,但你终究有能力改变又或是摆脱他们。
人唯一无法逃脱的,其实也只有人们自己。而人们最难把握的,也是人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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