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七叶知秋
小村庄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
为了生计，他们都背负行囊离开家乡，去往大城市里工作生活。
原本热闹无比的小村庄，除了爸爸妈妈，剩下的全是老人。
我知道，小村庄老了
(作者摄)
我知道，小村庄老了。
曾经带给孩子们无数快乐的它，已经再没有办法满足他们生活的需要。
一
“老爸，你为什么不带着老妈离开这个小村庄，一起去城里谋一份稍微轻松的工作呢？”我是真希望，他们可以换一份简单的工作。
老爸笑了，笑得很憨:“留着照看这些老人呗。”
我听罢哈哈大笑，因为我知道他在开玩笑，他自己也知道。
但我依然感动，觉得这个玩笑很温暖。
“因为我不太喜欢城市，太吵，太闹。”老爸补充道。
坐在板凳上的老妈突然插话，“我也不喜欢城市，总觉得拥挤的高楼大厦让人压抑。”
我静静地看着他俩，所幸他们都不喜欢城市。在这只剩老人的村庄里，他们可以一起工作，携手白头。
二
晚上，老妈咳嗽厉害，我跟妹妹睡意模糊。
“要不要起来吃点药，桌上有。”隐约听到老爸关切的话语。
老妈没动，兴许跟我们一样，也正疲倦。
客厅的灯亮了，窸窸窣窣是老爸拿药倒水的声音。
待到老妈服下药，他才重新关灯睡觉。
我记得，我跟妹妹以前半夜咳嗽的时候，老爸重复最多的话语就是:“怎么咳那么厉害，赶紧去吃点药。”
记忆之中，他很少起身给我们拿药。
三
老妈和妹妹一起做了头发，染了一个靓丽的颜色。
一家四口呆在院子里闲聊。
妹说:“今天做头发的时候遇到一件事，我不好意思讲。”
我忽而来了兴致，追问到:“什么事？你说吧。”
老爸也突然转身，表示好奇。
“刚刚走的那个亲戚今天跟妈说，染头发的颜色要爸觉得好看，才是好看。”妹的语气对她似乎充满不善。
旁边的我们一听这话，笑得合不拢嘴。老妈第一次做头发，可能也有些不习惯。
我知道，她是一个爱美的人。
四
老爸老妈工作完一起下班回家。老爸说他好饿，想吃鸡蛋，但老妈没有丝毫动静。大概是跟老爸闹了一点小矛盾，她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开心。当我收拾好饭桌时，她已煎好了两个鸡蛋。
“给你爸拿一半去。”她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分着鸡蛋。
我故意试探，“你不是说他凶你来着，别给他吃了。”
谁知，她竟急了:“话是这么说，吵架归吵架，但爱还是要继续的。”
五
我曾经在冬日炉火旁，问过妈妈，她跟爸爸是怎么认识的。
她说得很含蓄，可能这种话题跟我交流有些害羞吧。
“相亲认识的。”她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外婆呢？”
“也是。”
“啊？都是相亲啊？”似乎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是啊，在那个年代，认识基本靠相亲。你还真以为，会像电视剧里出现什么浪漫邂逅哦。”
是的，妈妈没说之前，我以为属于姐弟恋的外公和外婆，爸爸和妈妈之间，有什么特别的故事。
一辈子没有很长，相看两不厌就好。
我们在这个小村庄里，生活着生活着，就约定了: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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