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你是四面透风的
你甚至无法保证一秒钟的空旷、纯粹
风,会进来
四面的风,私语窃窃
破碎,语义如屑
飞乱起落,如入废墟荒境
甚至缄闭的梦境,亦常被无端闯入
洪水淹进来,自另一个宇宙
你的焦灼惟堪冷眼
隔着,不是天涯是宇宙
你想,如果是一只罐子,如果在野地
风,也许可以藉你而歌
或者,你藉风
那些无韵野歌,不必曲调
不必方向,不必时间, 大野之大
所有的意志皆未及诞生
未有主语,未有想,一切都尚不必
你不是
不是完整的容器
完整的壁、完整的空、自由出入开合之口
你是四面透风、日渐废墟的一处,同于无主
精魂散荡,无法静定、沉淀、凝聚
偶尔,也想之前,还没有认识风的时候
你是完整的吗,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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