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四年级“翻译理论与实践”课是我上的,试卷也是我出的。周五是他们考试的日子,考试时间是10:00-13:00,于是我来到学校进行巡考。在这里,所谓的巡考,就是坐在办公室里,如果学生考试中遇到问题,会有人到办公室来找我们,我们再前去解决。这一点与国内不同,国内是出卷老师主动前往考场进行巡考,有问题,解决问题,没问题就撤退。
第一次巡考,也摸不清什么情况,所以10:00前就早早到了学校,拿了一些学习资料,准备在办公室等待时学习会儿。从电梯出来,拐向走廊,就看见老奥(我们的直接领导)站在走廊,恰巧在我们办公室门前,在和谁说着什么。我打完招呼,开锁进办公室,把门关上,拿出俄语书来,准备念上一段。
刚打开书,就有人开门,一看是老奥,之前文章就写过,老奥人不坏,可是经常把事情做坏,再加上他自以为说得很好,我们却又很多情况下不明所以的英语,所以我不太愿意和他聊天,太尬。开门就给我说,“张老师,你先出来下。”我问“怎么了?”他说他找了人来清扫房间。
于是我们就来到了走廊,他讨好似地给我说,下个学期你的课就少了,一周就6节课,想想他那可怜的数学,我也不太相信,更何况还有大四的实习,但既然他想讨到好,我就识趣地给他,于是对他说“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高兴,这个学期我的课实在太多了,我差点都不想干,想回国了(这些话是故意吓他的)。”要知道,我刚来这边时,因为他脾气不好,一个原定要留校的学生,他总是批人家,让人家干很多非自己份内的活,那个小姑娘在开课前说什么也不敢来了。那个小姑娘的课,他傻傻地全塞给了我。他也想不起来还有别的中国老师,但是本着己所不欲,匆施于人的态度,我不能拉别人下马,能推就推,但绝口不提其他中国老师半个字。
我给他讲我的实际困难,刚来,还在适应阶段,无论是身体、心理、精神还是课程本身,他也不知听没听懂,最后就来一句,“你是副教授,你可以的。”于是他脑子不好使地把5门课一股脑儿地硬塞给了我,一周20多节课。我真想踹他两脚,副教授也不能一口气上五门不同的课啊,而且这边课没有重复课,每次课都是新课。本着对学生负责的态度,也不能把这么多课塞给一个新来的老师啊,可是人家竟敢这么做,也不知道谁赋予他的勇气,难道是“我的副教授“这个头衔?真是可笑,无知者无畏,这边人的教育学理论和教育学心理学理论还真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对于我上课,老奥倒是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没有表扬,亦无批评。他们说,对于老奥,你要知道,没有批评就是表扬。批评,我也是不怕的,我有一万句等着他呢,可是他还真没给我机会去发挥一下。
扯得远了,来继续和老奥尬聊。他接着又讨好似地给我说,“我今年向汉办申请了三个教师”,我也没客气,我说“您申请10个也没有用的,因为汉办没有老师派出来。”他赶紧给我说,“你的朋友们愿意来吗?你可以推荐一下,”现在我才明白他讨好我的目的,我还说一个没事就喜欢批评人的领导怎么转性了。我对他说,我问问吧。
一会他又把汉语专属教室打开,对我说“这个教室太旧了,中国政府应该出钱修一下。”看来人家目的还不止一个呢。这个教室是2005年中国政府出资修建的,现在确实很破旧了。但我也不能说应该由中国政府出钱,我给他说“为什么?这间教室属于我们大学啊,我们大学应该装修啊。”他竟然理直气壮地给我说“我们大学没钱。”我也没客气,微笑着对他说,“那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他又说“你看日本教研室就是日本政府重新装修的。”
我最讨厌一个人没理的时候,就拿别的事情来说事。我一听就来气,对他说“日本政府是日本政府,中国政府是中国政府,他们有他们的理由,我们有我们的原则。如果你非要进行比较的话,那从日本来的老师有几个?“他回答说有一个,我又问他,“那中国老师有多少?”他不吱声了。我对他说,我们老师们的钱是中国政府出的,这笔钱才是很多的。我点到为止,但我觉得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但不知道他明白没有。重新装修一间20平米的房子作不了多少钱,但我们每位老师的成本才是最高的。我们中国已经派来精兵强将,装修房子的事难道你们还不应该自己想办法解决?
一会儿他说要去开会,而我们办公室也已打扫好了。于是,尬聊终于终结。
知愚宅主人2018年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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