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自从被程兮辞发现她又回到F市,风向就呼啦啦地朝着复合那个方向转,他说既然是自己开发的小东(yin)西(wa),跪着也要好好开发她一辈子。【上一章在这儿呐~】
文/安生
在一起过了两天没羞没臊狼狈为奸的日子,星期天晚上庄子栗趁着他出去和朋友谈事情的空当跑回了自己那边,一个字也没留下,手机关机电脑断网,回去冲了个澡躺到床上,眼睛一闭就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因为被折磨得实在太累,如果不是要上班,她真想一辈子就那样瘫在床上不起来。
说高铭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程兮辞的人,是因为在她被程兮辞的一张脸和一双腿迷得晕头转向的时候,高铭始终坚持告诉她程兮辞就是个神经病让她离他远点儿。
第一次在Z市见到程兮辞那天高铭一开口说的就是有个神经病要过来,那时候她还在想像程兮辞那样的人明明就是男神怎么可能是像高铭说的那样是神经病,现在想想,高铭真是一个善于洞察人物内心的高手。
近距离接触过程兮辞,才发现他除了有一副好皮囊可以迷惑妹子,还有点儿大男子主义,什么都要听他的不然就翻脸,比他的胃还难伺候;性取向明确为女,泰迪属性特征极其明显,自尊心极强,但凡稍有质疑他在床上不行的,他就会疯。
高铭说他追女人的胃口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变过,永远喜欢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尤其是那种长得漂亮看着比较好掌控的软萌类型,直白点儿就是他是个萝莉控,对像她这种长发飘飘看起来单纯无害的小女生欲罢不能。当初的简婷代表的是都市性感女郎那一类,所以除了上床他对人家完全提不起来兴趣,渣都渣得这么专一,可让不少人刮目相看。
他的控制欲其实强到无边,从来只有软萌可爱没什么主见的小萝莉受得了他,那些对他嘘寒问暖不分青红皂白就对他一见倾心的女人,大多是和庄子栗一样,被一张脸迷得七荤八素的就什么也不管,盲目使人堕入深渊。
出门迷迷糊糊地打了车,她靠着车子满脑子想的都是程兮辞这个奇葩,忽然想起公司换了新地址,赶忙叫师傅转方向,好不容易看到曙光就在眼前,前面一辆车上也冲下来一个人,和她一样不要命地往里赶,定睛一看发现是王晴。两个同样因为起晚了导致差点儿迟到的人跑得精疲力竭,总算赶上那趟救命的电梯。
里面挤了不少人,王晴为了不迟到还是厚着脸皮冲了进去,转过身看到她也出现在门口跑得脸上都没了血色,嘴角往上一扬,伸手把她拉了进来。
“昨天出差回来跟几个朋友出去喝酒一不小心喝多了早上起不来,啊我妈她竟然也不叫我一声这一路差点儿没赶死我,死栗子你一般不都是提早半个小时来公司的吗怎么今天也这么赶,干嘛去了昨晚难不成是……嗯?”
庄子栗拍了她一下让她站直了说话,电梯里都是人,一不小心可能就闹出什么笑话,咬紧了下唇没回她,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两个人同时向外赶,动作出奇地一致又狼狈。
搬到新家的第一天大家都有点儿不适应所以略有些懈怠,她坐在位子上难受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午饭时间可以光明正大地歇一会儿,王晴有气无力的走过来就抱着她的手臂要她扶着才肯出去,欲哭无泪地说上午被领导狠狠批了一顿,抱着她又是好一顿哀嚎。
两个臭味相投的年轻小女生凑在一块儿,聊的才不会跟什么人生和哲理相关。
进了电梯又是人满为患,因为一个上午谁都过得不舒坦没力气,能勉强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庄子栗能理解她那种浑身提不上劲儿来的感受,拍了拍她的手臂让她再撑一会儿,出去找个地方好好坐着吃顿饭再说。
这边的地理位置不错,环境也很好,一走出大楼能看到前面到处是打扮入时、妆容精致的都市白领,穿梭在高大的写字楼中间,高跟鞋的声音也随着动听许多。这一带人文气息很浓,随处可见的雕塑和造型独特的绿植沿着步行街两边一一展开,优雅而迷人。
因为是初来乍到对这边不太熟,两个人在附近找了好久,才进了一家看起来很干净、环境还不错的餐厅,等着食物上桌的时候王晴趴在桌子上碎碎念个不停,程兮辞忽然发来一条信息,一个委屈的表情后面跟着几个字:一个上午你竟然无视了我两次。
她把手机倒扣在桌上不想回他,没一会儿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他说:这家餐厅最出名的除了牛肉饭还有甜点,鸡蛋布丁很美味,你应该会喜欢。
眼睛在餐厅四周扫了一下,竟然发现程兮辞就坐在不远处,和两个同事一块儿,而且那两个长相也不错,至少穿着西装的时候看着很精神很养眼。她看着程兮辞坐在不远处和别人谈笑风生的样子一时有些愣神,不明白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碰到他,然后脸又莫名其妙地开始发烫。
她把那种发烫称为纵欲后遗症,只要大脑开始思考就会忍不住回想起那种春光无限的画面,一不小心也许就上了瘾,沦陷在他娴熟的技术和春药似的嗓音中,这让她突然觉得那种连碰下女生的手都会脸红的小男生真是可爱,隐隐地向往起那种校园里的花前月下来。而程兮辞说他很少看那种不正经的小黄片,大约是因为他本身的生活就足够拍成一部超长无码的片子吧。
真正的男神就是男神,少一笔一划都不行,而那些伪男神的内里,都是神经。
程兮辞看到她发现了自己,嘴角浮起一个微笑冲她眨了眨眼,她顿时有些心跳加速,赶紧把目光收回来。等了一会儿她们点的食物上了桌,还多了两份布丁和两份蛋糕,服务员说她们这桌的单另外一桌的先生已经买了,王晴随着服务员指的方向看过去,又把庄子栗脸上的窘迫看了个清清楚楚,好像明白了什么,坏笑着凑近她,问:
“死栗子,这什么情况程大律师在追你?噢天啊!之前你还说要睡了他呢,哈哈哈哈功力不错嘛竟然把程大律师都勾到手了,快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
王晴一激动,说话的声音就变得响亮,和孙志壹一个毛病。庄子栗囧得几乎要把头低到桌子下面去,咬牙切齿的让王晴小声说话,拿起筷子威胁似的看向她把碗里的牛肉饭搅得天翻地覆。不过那一顿饭的确很好吃,布丁和蛋糕也都绝对有实力击中她的味蕾,倒也没有让她失望。
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要和吃的过不去,就像程兮辞这种吃多了人间美食和美女的人,不也被她一碗稀巴烂的粥给收买了过来吗?
下午下班程兮辞的车果不其然等在楼下,王晴一脸谄媚地和他打了招呼把庄子栗让了出来,临走之前轻轻拍了下她屁股让她加油,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离开那个地方。
附近人来人往车流如织,庄子栗站在离他车子几步远的地方不肯动,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以捉摸,忍不住又往后退了一步,程兮辞一脸看小屁孩儿的神情看着她,像是没把她的故意装傻放在心上:“先上车,晚上我们一块儿吃个饭然后去我那边,我想你了。”
“我晚上有事,等下要去书店,明天要出差……。”
“我数到三。”
他仍旧笑得一脸纯良,脸上看不出任何威胁的意思。高铭和邹月一块儿从大楼里出来,看到庄子栗杵在那儿不动,前面有个程兮辞,还没走近就大叫了一声扑过去,趴在程兮辞的车门上问他想干嘛,邹月就站在庄子栗旁边看着,问她下了班怎么还没走,脸上同样带着一个灿烂如花的笑容。
可是那笑容里还是藏着点儿什么不能轻易示人的情绪。
“你怎么还不死心啊。”
“怎么,我不死心让你难过了?”
“我只是为我的下属惋惜,怎么就被你这么个神经病看上了,没少骚扰人家吧你个流氓。”
程兮辞冲一旁的庄子栗眨了眨眼,问她要不要上车,嘴角的笑意浓烈得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庄子栗吞了吞口水,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高铭头也不回的对她挥了挥手,说:“小庄你走吧,这个神经病我帮你解决。”
“你想怎么解决?”程兮辞扫了他一眼,眼里威胁的意味逐渐变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边还跟个女人暧昧着,那女的叫郭舒韵对吧,她公司老板我认识,上次在酒会上你也见过。你那边跟一女的藕断丝连这边对我下属穷追不舍,程兮辞你祸害人能不能换个对象?上次你把我公司里一个妹子勾过去害得人家差点儿要跳楼自杀把我吓个半死,怎么就不长长记性专门坑我呢?天知道我经营这么一家小公司有多辛苦,就因为你这么个神经病好几次命悬一线,拜托,想找妹子这世界上哪儿没有,我知道我眼光好被我选进公司来的都是好姑娘,但你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添乱嘛。”
高铭还想再补充几句来着,身后的庄子栗已经跟邹月打了招呼转身就走,也没有多狼狈不堪,只是觉得心里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莫名的觉得轻松不少。
她走到路边伸手拦了辆车,车子缓缓向前时程兮辞把高铭推开赶紧发动了车子追过去,高铭叫了他一声,没有回应,有的只是汽车尾气。
邹月走到他身边看着程兮辞追去的方向,忍不住笑了笑,轻声问他:“故意说给小庄听的吧,就不怕他因为这件事和你翻脸?”
“我只是不想看着他再这么漫不经心下去,他会毁了小庄的。”
“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真心,万一他真喜欢小庄呢?”
“得了吧,这么多年过去,他要真这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早结婚去了,哪里还轮得到小庄,他们两个不合适不会有结果。再说,那个郭舒韵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大学的时候都是跟男人玩儿过来的,天知道他爸妈怎么会让他和这种女人结婚。想到这儿我突然觉得要是他真喜欢小庄也不错,至少比那个女人要好……。”
“也许人家收了心想要洗手作羹汤呢?高铭,历史可不代表一切。”
说来说去也不知道她到底想站在哪一边,高铭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没说话,转身走了另一个方向,邹月跟上去和他并肩而行,背影里却满满都是疏离。
另一边,庄子栗在坐上车之后没多久就发现了程兮辞,也没有叫师傅把他甩开,到了目的地下了车,她头也不回地走进书店,站在扶梯面前看了上面的楼层平面图,刚一踏上去后面程兮辞就追了上来,紧紧抓着她的手想把她往回拉。
她不为所动,他想牵就让他牵着,上到四楼开始选书,轻轻把手抽回来的时候他低声问她是不是生气了,她摇头,转过视线继续看着前面书架上那一排排大红色的封面。她下班之前列好了要买的清单,一一把上面的书都弄到手就下楼排队结账,他仍旧锲而不舍地跟着,抢着想要帮她结账的时候她看也没看一眼,把手里的卡交给收银员说我不认识他,那个收银员看了他们两人一阵,犹豫着接过了她的卡。
出去后程兮辞脸上的愤怒已经有些难以压制像是下一秒就要爆发出来,但是庄子栗始终微笑着一言不发的样子让他心里没有着落,找不到可供宣泄愤怒的地方,渐渐的就变成了慌乱。
他试着向她解释事情不是高铭说的那样,在她仍旧面无表情对他的行为置之不理的时候忽然冷笑了一声,破罐子破摔似的说:“怎么,玩够了就想不认人了是不是,可我还没满足呢,庄子栗你不是喜欢玩儿吗那我们玩个大一点的,等到半个月之后确定你没怀孕再分也不迟啊。”
时间仿佛就那么停顿下来,那一瞬间闪现在她脑海里的都是他们在床上翻云覆雨的场景,每一次她要求要做好安全措施他总是很不耐烦,只差再次在她面前上演一出那次在酒店里演过的戏码;而每一次情到浓时她根本察觉不出他是不是一直戴着那玩意儿,这让她心里有点儿慌,渐渐地就演变成了排山倒海的惊恐。
她从没想过要和他结婚,所有的鱼水交欢不过都是难以挣开他时半推半就进行的,每次见面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床,她不用想也知道这种关系究竟有多畸形,怎么可能陪他玩一辈子,再年轻鲜活的身体总有老去的一天,到那时会发生的一切都是未知数,而程兮辞显然是她这辈子都不愿触及的巨大风险一样的存在。极端的风险规避者对任何一丁点可能的风险都不想接受,本能的警惕提醒她某些她不得不注意的事实,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应该要迅速远离这个人。
一个响亮的耳光忽然在人群中响起,有人往这边看过来,又很快别了过去。庄子栗强压着心底的怒气一字一颤的指着他说:“程兮辞你根本就是个变态,请你滚远一点儿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滚!”
“那你一定想知道一个更变态的,我把我们做爱的场面都拍了下来,想不想看你是怎么在我身下欲仙欲死的?”
两个人都已经有些歇斯底里,庄子栗原本想反手再回一个耳光过去,可是她停顿了一下,几秒钟后,抱着自己的书头也不回地离开那个地方,这一次他没再跟着,在她身后,湮没在街头的人来人往中。
那种感觉很荒凉,因为一个仓促而不经大脑的决定,她把自己丢到这样一个孤立无援的境地中,遇见一些不该遇见的人,做一些本不该做的事,独自一人走在F市的车水马龙和万家灯火里不知所措。
如果说只是程兮辞的那几句话还不足以让她走到绝望的边缘,那在看到他晚上发来的几张照片里,她小腹上清晰可见的疤痕瞬间就把她打入了地狱。
她再打电话过去,那边提醒她手机已关机,无法接通。
原创文章,禁止转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