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房,沿着道路随意走着,由柏油路走到水泥路,再有水泥路走到胡同巷口,最后,我漫步在田间的小路上,度过了一段漫长而枯燥的时光后,我的目光落在一座土山上。
一眼看到它,几乎止不住想要攀爬的欲望,我即刻做出决定,蹬开几块不合脚的泥土,扶着土山凸起的泥块,手脚并用爬到土山顶,天空湛蓝,白云朵朵,悠长的咩叫声掠过天空,我低下头,看见对面那座土山上的两只洁白的羊羔,它们站在土山一侧,低头啃着青草。
那悠长的一嗓子是从谁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呢?我不清楚。
远处的道路上走来一个农妇,她背后背着一个筐,筐里落着一个小锄头,走到我脚底下的土地时,她停下脚步,挥动着锄头。
我问她:“大妈,这座土山是哪儿来的?”
她答我:“盖楼时挖出来,垒在这儿的。”
“谢谢啊”
“不,不客气”
大妈背着锄头走了,其中一只雪白的羊羔抬起头,凝望着我。我发觉了那目光,同样回之以凝望,它雪白的耳朵趴在脑袋前侧,脸洁白修长,如果没有那一缕缕白毛,几乎是一张标准的美人鹅蛋脸。
许久,许久,我伸出手臂,比出拥抱的手势,它羞怯的低下头,继续啃着青草。
我放下手臂,最后看了它一眼,转身,走下土山,满怀遗憾的走了。
一路走到胡同巷口,几个坐着闲谈的老太太坐在板凳上聊着些家长里短,我不愿搭理她们,昂首阔步挺胸前行,一根不知从哪家墙头伸出来树枝打了我一下,我揉了揉额头,人再做,天在看,果真不是一段空话。
树枝上缠绕着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一朵紫色的小喇叭花,我不知该如何形容她给我的感受,闻着那花香,花朵的颜色愈加鲜艳,我摘了一朵,放在手心,静静观赏着她那份小小的美丽。
我走到了十字路口,十字路口的左右两侧,是柏油路,左边的标志性建筑物是一座牌楼,牌楼由几根柱子撑着,下面容人走过,道路共分三条,中间最宽阔,两侧较狭,是小道,牌楼上面镶刻着我们村庄的名字。
沿着右边的柏油路一直走约三五里路,是另一座同样的牌楼。
我在十字路口的边上停了好长一会儿,只因我对面站着几个青春活泼的女孩子,我不敢直视她们,心里氲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她们也发现我了,目光好像在打量一个陌生人,陌生的目光逐渐转向熟悉,又转向陌生,她们好像认出我了,又好像没有。
我把喇叭花揉成一个小团儿,大步朝着女孩们走去,女孩们也朝我走来。
绿灯亮了,是行人前进的时候。
我们擦肩而过,谁也没有回头。
终于,走进小区,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们小区的名字和门牌楼一样,排排大楼矗立,我的家就在其中的一座楼上,C8,1单元,10楼。
正走着,一辆汽车从我身旁疾驰而过,透过车窗我看见车主的脸,那是一张三十几岁男人独有的脸,车上传来一阵小儿的叫闹声,啪的一声,一个垃圾袋从车窗扔出,摔在地上。
路面上留下淡淡的尾气味道。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天空由深蓝转向灰白,直到天空一派寂寥,我猛地一抬头,才发现天已黑了,不知何时,远处的天空已升起月亮。
我弯腰,拾起垃圾袋,扔进垃圾桶。
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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