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19岁那年,高三复读,16岁,初三复读,这是我人生中的“8年抗战”。
现在想来能写好几百个故事,但迫于某种压力或羞耻感,总是不肯明目张胆地去挑起那些记忆,或者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今天谈谈我周围朋友的真实故事,也说说我的故事,如果不记录真的很可惜,许多美好都发生在我的19岁,大家的18岁,正因为年纪错过,所以我不趋同于别人,始终独特地存在着。
19岁,是我体能最好的时候,高三教室禁锢不了我的热血沸腾,也阻挡不了我对网吧的喜爱,那时候QQ消息还是一闪一闪,QQ空间还是在不停装扮,QQ飞车还在好友组队,台球技术还是超神水平,也刚刚接触了旱冰场的双排鞋……
所以我的19岁除了学习,课外生活都是绚丽多彩的。
02
19岁,我经历了太多的故事。
我看着自己的同学白日上课要么站在最后一排,要么睡在长凳上,最后考上天津大学。他仿佛活成了一个绝缘人,和周围一切毫无碰撞,只爱学习。
在我们那个考二本为终极理想的普通班级,他去了一所985高校,不得不令人吃惊,有人说是托关系,但我看到了他的努力,托关系也很幸运。
另外一个朋友,从差班调到中等班,一步一步凭借自己的努力晋升自段位,最后也考上了二本,显然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巴顿将军说:“衡量一个人成功的标志,不是看他登到顶峰的高度,而是看他跌到低谷的反弹力。”这句话描述他同样适用。
还有很多同学也很努力,最后却和本科失之交臂,这是很遗憾的事情,在许多本该拥有的东西却无端错过,真的很不值。
在别人不屑一顾的地方,有一大批人在默默争取着,这正是高考残忍的地方,也是我19岁周围同学的生活。
03
19岁,我很疯狂,没怎么好好学习。
那个时候我算半个网瘾少年,像孔乙己一样,是唯一去网吧通宵却不打游戏的高中生。
高中周围的网吧很多,那时我已成年,堂而皇之的十九岁,虽不张牙舞爪,进网吧足够有底气,通宵上网,成了每周必须参与的活动。
不打游戏就看电影,那时候的80S影单出一个我看一个,最新电影、音悦台的高清MV,甚至WWE,我是当之无愧的头号粉丝。今天看来,有些内容真心差劲,甚至低俗,但那时候通宵上网,再怎么无聊也比学习有趣,这是当初的真实想法。
网吧和小旅馆紧挨着,从我身旁走过很多陌生男女,其中不乏面相羞涩的高中生,上厕所的通道两旁都是房间,白色的床单搭在阳台的支架上,我至今还记得住一晚29元,身份登记只是个形式,后半夜旅馆关门。几百个未成年的学生,要么在网吧包间,要么在旅馆房间闹腾,俨然另一所混乱可怕的封闭学校。
老师估计也没想到吧,平日里沉默不积极的学生,是周六晚上的网吧少年,这怎么能考得上大学呢?
可千万别以为我没心没肺,也别以为我没有努力过,正是在不断迷茫不断努力之间,我们在19岁疯狂成长,每个人活出了自己的精彩。
04
说实话,迷茫是来自于对未来的恐惧,以及对自身状态的不满。我现在时常都有这种感觉。
给自己“明日复明日”的期待,总觉得,前一阵子太颓了,从明天起一定要好好努力。可到了第二天,不敢稍遇一点挫折。一旦打乱原计划,又会掉入焦虑迷茫的深渊,继续颓废下去。
俗话说:久病成医。我在这间歇性雄心壮志和持续性混吃等死的领域应该成自封的大V 了吧,如何不迷茫焦虑,唯一的方法就是:活在当下。它不是一种心理状态,而是实际行动,以后单独写文说明吧。
那时我的19岁,曾梦想成为一名象棋大师。
路边摊我买了《象棋绝杀大全》、《象棋古谱》等书,每天中午牺牲午休时间,总会在校外的象棋摊看一群老年人下象棋,有的老爷爷甚至掉着尿袋,在那里一坐一下午,是我当时佩服的神人。到了周末,我才有机会亲自上场较量,其余时候都是观战。
那时候棋艺很差劲,但一位象棋爱好者(司机)看我很有天赋,建议我在这方面发展,我也曾心动不已,给父母刚一提就被训斥了。
“想都不要想!”
最后上了大学,参加学校协会组织的校园象棋大赛拿了第一名,再也没有好好玩过,这个梦想夭折了。但提起象棋,或者路过象棋摊,我总会停留半个多小时,看看棋盘,站在后面嘟囔几句。
19岁那年,乒乓球是我锻炼身体的主要运动。竖拍扣杀是最得意的地方,之前已经玩了五六年。对乒乓球的热爱从未间断,可惜上了大学,这个爱好也夭折了。前段时间和同事再拿起拍子时,发球都不断触网,只有偶尔一下的扣杀仿佛能找到当年的一丝神勇。
我们总在不断尝试和放弃之间徘徊,最后找到自己的挚爱。
05
那时候,还挺喜欢玩台球,也有五六年的技术。偶尔和朋友去玩玩九球,价格也不算贵,明明穷得要死,还在露天拿着球杆,不停地给枪头擦枪灰,仿佛会影响自己超神的技术,假装的优雅想起来总那么搞笑。
那时候我的技术还行,不过许多零花钱都拿去上了网,玩台球是奢侈的行为,我很节制。
学习成绩上不去,人容易找其他事情做。“穷则思变”就是这个道理。不知什么时候,我竟迷恋上了彩票,周末总在福彩门前晃悠,不买双色球和3D,只买那些刮刮乐挣些小小的福利,总觉得刮奖的感觉和涂试卷二维码有某种神秘的联系。
别笑,不止我一个有这种想法。
那时候还迷上了课外阅读,一个乡村读书的孩子,在高中之前课外书少得可怜。初中学校的图书室只有一间房子,四年唯一进去一次,是打扫落满灰尘的书架应付领导检查。那些名著就在那里安静地躺了一年又一年,成了发霉的灵魂。
说来也命背,我们这批学生毕业后,初中立马实行“蛋奶工程”。
高三那年我看了很多课外书。《疯狂阅读》出一期买一期,别人沉溺在《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中,我却在《格言》和《读者》的故事中抹眼泪,毕业后才发现当初把太多的晚自习投入到课外阅读上,在老师看来我真是白痴一个,可正是从那个时候,我慢慢地喜欢上文字和故事,喜欢阅读一点文章。
后来的大学四年,深知自己浪费了太多时光,只是粗人一个,因此时刻没敢忘记阅读,感谢曾经那个19岁傻傻的自己。
06
19岁那年,我迷恋一个姑娘。
读书时,隔着书本都在望着她,她的一举一动让我的心都会砰砰乱跳。别人提她的名字,我的脸就不自觉地变得绯红,那时候将自己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她身上,甚至还和别人有争风吃醋打一架的嫌疑。
现在想来可真是固执啊,后来遇到了爱情,那种莽撞的勇敢和紧张无措的心跳再也不会拥有。
19岁,其实我期待和许多姑娘有故事。坦白讲,那时风华正茂,也是单纯世界的尽头。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期待别人去发现,同样的也在发现了别人的闪光点,并期待与之有某种联系。
19岁,我开始想要一个女友,因为某个闪亮点,就期待与此共度一生。
那时刚挣脱未成年人的标签,跌跌撞撞地试探着成人生活。有对爱的找寻和期待,也受情欲的无端撩拨,我们活得真实又疯狂。
07
我的许多挚友是从19岁那年认识的。
直到今天,见面也不会有任何生疏的感觉,尽管大家日常状态不尽相同,但回忆起曾经一起经历的校园生活,总会想起些有趣的场景。而这种美好的状态,值得我们彼此信任,并做好维护一生的打算。
仔细想想,19岁,何处不美好啊。
很冲动、很迷茫、很努力、很疯狂、很单纯、很颓废、很无知、很自我,同时,不也很有趣吗?
也许我那时候很差劲,但尝试了生活所有的可能,尽早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也很幸运吗?
现在想想,那时是各种状态的巅峰,有无数想法值得去尝试一番,张爱玲说得“出名要趁早”,我的理解应是在最美好的年纪最有可能做成功一件事。成年人的世界充满了太多错乱复杂的东西,对成功加了诸多限制,才有了这样一句感悟。
但我并不赞同,“一定要趁早出名”这个观点,也许只是张爱玲的一个建议,并不是许多人认为的必需。“最坏也不过大器晚成”,这才是人生应有的态度。
那年夏天,漫天飞舞着纸飞机,大家往楼下疯狂扔书,我没书可扔,相当淡定。
我知道19岁的自己喝了中奖的可乐:再来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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