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谓的三角并不是指某样图形,而是我上中学时加我在内的三个人。当时我不太清楚自己的意图,心灵中的概念一直很模糊.直到现在,我还是无法搞清楚自己当时的心怀。
在我上中学的时候,我有两位朋友(她们把我当不当朋友我不知道),一个叫“兰”,一个叫“可”,她们是我三年中学中记忆最深的两位朋友。
那时,我是个容易自卑的、又多情善感的男孩。朦胧中,我内心特渴望看见“兰”的影子,听到“兰”的声音,却无从显露;混沌中,我感觉到自己和“可”在一起心情特别舒畅,有一种自由心动的、无拘无束的快感。“兰”目光的余光有一种必射的光芒,让我常常不敢理直气壮地看她。我一向是在她不易察觉的时候端祥她,幻想着她是一本书,随身携带,随时观看,随心用手轻轻抚摸的书。她天性开朗,如春风一样,令全班多数人都能感觉到她那温柔的眼光。我耐心地保护、困守着秘密,生怕一不小心,它会为自己内心的阴潮而发霉。这发生的一切又为忧郁、内向的我建立了与“可”相交的桥梁。
我坐在兰的后面,上课时,我充分运用了自己原有的资本,默默地瞧她,影影绰绰感应到她“唰唰”写字的声音,“噌”的一下掀本子的声音。心中荡漾着涟漪,犹如在花洋中伫足,众人的呼吸声都能详听到。体内有一种不知名的东西如黄河的波浪一样汹涌着……意外,班主任把班里的部分同学调了下位子,于是“可”与“兰”成了第一次的同桌,她们同时又都成为了我眼光光顾的常客。“可”,位子在“兰”的里面——靠墙。总是上课走神,老师不在的时候她爱横坐着,一只胳膊放在自己桌上,一只胳膊放在我的桌上,习惯与我想起一搭说一搭地聊着天,帮我渡过一堂45分钟寂寞苦闷的时间。有时她也会心血来潮地故意捉弄我。记得有一次,那是在一个清凉的夏天,我在上课的时间睡着了,教室里乱哄哄的,没有一个教师在场,她轻悄悄地拿起了自己的圆珠笔,小心的拉起我的胳膊,竟然能在上面工整地写下了“睡觉大王”四字。我一觉醒来,发现了胳膊上的字,气愤地低吼道:“谁写的?”“兰”、“可”与我同桌盯着我神秘地笑着,我愠怒的目光转向了同桌,刚想发泄心中的愤怒,他却暗中把答案告诉了我。我把头转了个90度的弯,对准了“可”,口中厉声地质问着,心中却如喝了蜜一样甜,甜咝咝……搞不清楚是为何。
因为有了“可”的介入,我在教室中便无暇观看“兰”了,教室中的全部注意力便为“可”的存在而集中。一放学,我第一个冲出校门口,在一个隐闭的地方候着,看“兰”走出校门后偷偷地跟她一段距离。放学后,“兰”总和邻居的女孩结伴而行,我习惯蹑手蹑脚地远远跟在她们后面,注视着她的背影,想象着她们一路上谈论的话题。又摸索着她上学的时间,早早的躲在路口,然后磨磨蹭蹭地故意走在她后面,一直跟踪到学校。自己从不敢在课外和她完整地说上一句话,但,当看到她和别的男孩子在一起说笑时,我会一阵心痛,顿感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向自己扑来。有时礼拜天,我会骑着自行车到异村的她家附近绕着转上一圈,这时,心中有一种满足的幸福感,真希望她在自己面前出现,然后表现出一种意外相遇的惊喜。果然,一个女孩从拐弯处走出,我的心猛的一阵慌乱,害怕相见后激动过头的窘像,害怕相遇她真的看到我……。那女孩走近时才发现,那并不是她,是自己过度紧张罢了。
原想自己心中只存有“兰”一人,可经过那个酷热的暑假后,它被否定了。那是在暑假的一天,燥闷的空气压抑着,我难受地登上了九龙山,采集了一些五彩泥,心不在焉地、又捏又刻地制作起了雕塑。无心地、用手没谱地乱捏,不经意地刻划着,一刀一刀……,雕塑终于完成了,我仔细的端祥着,嗯,怎么这么像“可”,为了这件作品我惊呆了,又抓起五彩泥,—刀一刀的再次认真雕刻。不像“叭”一下扔了,不像,不像,不像……一直到天黑,手刻破了,肚子早已饿扁了,头脑“嗡嗡”的,却没有再次刻出相同的雕塑……。有了这件事后,我相信冥冥之中自己与“可”有这一份约定,因为我在不知不觉中周围与内心发生的事,我决定应该添加些什么。
新学期一开学,我才如注视“兰”一样真正地注视到了“可”。她膨散的学生发,强强的连接着那粉红中央带有蓝色彩条条的汗衫,与之“兰”那带着“帝豪”两字淡黄色短袖混淆在一起,给人一种晕炫的感觉——困累中的兴奋。她的课本如要起飞的鹰一样撑起着一对“翅膀”,她写字的姿态自然、随意,仿佛和流水行云一样潇洒、惬意。她们间也有战争爆发之期,你动手恐吓,要揪我头发,我手中扬着小剪刀吓唬要剪你头发。就这样,你进我退,我要揪你的头发,你手中扬着小剪刀吓唬要剪我头发,你退我攻的相互战斗着。到最后,双方都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气呼呼地整理着被对方碰乱的头发,我呢,这时是最快乐的一个,既可伸手乱指乱点,又可大胆的出手拉扯。
中学的时光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又苦又甜地过着,意外的出现了一段波折。我因为校园内部之事休学了三个月,再次去上学时,因为跟不上课程而降了一级,我的目光在人海中茫然的寻找,寻找着昔日的“朋友”(兰和可),寻寻觅觅却找不到一点踪影。一个中午的无意中,见到了“兰”,她欢愉地跑过来,说着一些鼓励我的话,我嗯嗯唉唉的,状如姐姐开导“小弟弟”一样,一个引导着,一个应答着。极尽无聊地说了几句后,我抽身跑开了,心里面沸腾着,蒙着了我的心智,让我分不清东西南北,胡乱瞎闯……真的!今生这是第一次。
中国有句成语叫做“喜事连连,双喜临门”,意思说啊,一件好事后面还隐藏着另一件好事。我也是如此,中午刚见过“兰”后,下午在操场门口却让“可”意外见到了我。她惊喜地叫道:“涛!”突来的一声,这突来的一人,我呆住了,看着她允笑的离去,我用双手揉揉双眼,定了定神,啊!是她,真的是她……。
经过一整天的兴奋与回味,我心中才体会这样的生活有多幸福。既能天天见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又能切身感受到友情的互动,这是何等的乐事。可让我意想不到的事终于发生了,那是在一个明媚的中午,灿烂的阳光照耀着大地,我与“可”并肩走在上学的路上,我们天南海北愉快地聊着,谈将来、谈愿望……到学校门口之时,她随意的问“这几天去找过兰吗?”我自然现象反应不经意的回答:“有啊,我也知道她家位置呢!”在我心中,我们三个人的关系特铁,所以,我这样回答为让她知道我不会轻易就忘掉一个好朋友的。当“可”听到我回答后,竟一声不吭的快步离去,任凭我在后面如何忘情地叫唤……。终于,她消失了,困惑的我也很难再见到“兰”的面,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时光中,我于不久在校园蒸发,校园之中再也见不到我的影踪……。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们,她们各自在我心中的位置有多高!就已悄悄离开了校园,然后这几年我流浪在离家遥远的一方,那里到处布满了陌生的街道、陌生的楼房,我多愁善感又纠杂不清的青春时光就这样如乌云一样,压聚在我心上。噢,我的朋友,我永远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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