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上大学离开家乡到现在已经整整二十年了。二十年里,我常常惦念家乡的糍粑。那四四方方白白的清水泡糍粑就是我心中家乡的白月光。
小时候,每年冬天走进腊月时节,打糍粑是村里免不了的一件盛事。这件事轮流在各家进行。那年腊月初八一大早,全村人吃过腊八粥就都聚集到我家。堂屋里里放着几个大大的洗澡盆,里面装着满满几大盆糯米。那都是头一天各家的主妇挑选、淘洗、浸泡好的,今早一起集中到我家。
男人们负责准备石臼、木锤和门板。电视剧中捣药的石臼大家都见过,就是一个外皮特别厚的石碗。打糍粑的石臼要大上几十倍,有上百斤重。石臼很滑,上面又没有把手,几个成年男子抬都很费劲。一部分人把石臼抬到堂屋中央,再把两把木槌找来,一起清洗干净;另一部分人去下几扇木门来,也洗净晾干。
那时的门 是有门轴的。门轴是门固定的一边两头伸出来的部分。将门安在门框上就是把门轴安放在门枢里。开门关门时,门轴就在门枢里转来转去。古人云:流冰不腐,户枢不蠹。“户枢”之所以“不蠹”就是因为门轴总是在其中转来转去,虫子无法在里面生存。这样的门是很容易取下来的,轻轻一提就行。
另一边,厨房里的女人们正忙着清洗饭甑,架起柴火烧上水,再把前一天浸泡好的糯米放到饭甑里摆到大锅上烧。灶塘里,架起大火,劈柴旺旺地烧着,红彤彤一片。大灶上热气穿过一层层饭甑渐渐弥漫开来。不久,糯米饭的香气也逐渐氤氲开来,引得我们一群小鬼头直流口水。在这寒冬腊月的天气里,厨房成了一处温暖明媚的所在。
一切准备就绪,重头戏即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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