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了几日的春雨,忽的停了下来,热烈的阳光让法桐的叶子绿的有点不真实。花开的季节,最怕的就是这种浸淫不止的寒雨。积学堂旁边的芍药和牡丹还没顾上搔首弄姿,就耷拉着耳朵蔫不拉几地躺在地上了。
杨康又在微信上没羞没臊地问我是否爱他。快三十岁的大男人了,还这么不着调,也真是让人够为他捉急的。鬼知道,诗人们究竟是怎样奇葩的一个物种。
拜六度分割理论所赐,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联系上了伊沙,还毫无阻碍地加了微信。可一看他的朋友圈,我就连搭讪都不会了。据度娘反馈的情报,先生今年贵庚五十,都半个老头的人了,竟然每隔一小时发条朋友圈状态。怪不得给我微信的人,最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他二十四小时在线。
诗人们都是怪咖。要不然咧?那个谁谁谁当然也在其中吧。这么久了,我想到他依然莫名心痛。一开始,我坚决否认那是爱。我是不甘心。我是愤怒。我是想不通。可现在还找那些借口的话,连自己都不能说服了。
我究竟有没有爱过他呢?如果有,当初为什么不能像白娘娘那样水漫金山,痛斥薄情郎?如果没有,他又为何日日夜夜在我灵魂最深处,惹我不得安宁?
中午他没有接电话。手机那头空洞的“嘟嘟”声,像是在嘲笑我的恬不知耻。曾经你一声轻咳都能掀起海啸,此刻哪怕横死街头也会视而不见了吧。
上帝的幽默,的确黑得很漂亮。
还好这一切发生在春天。到处都是希望,一切都在茁壮,一切都在生长。明亮的光线即便照射不到心里,也总能让脸上的阴翳无处遁形。于是,我一如既往地微笑着,并装作若无其事地跟人聊天打闹。
上午,竟意外收到了改版之后的《视野》。纯白的封面底色上,堆砌着造型夸张的图片,视觉效果却出奇得好。内文用的是逼格很高的哑粉纸,字体也不再是千篇一律的宋体,仿宋、新宋、雅黑杂相交叠,最意外的是插图,变得雅致极了,简约而有味。
按捺不住狂喜的心情,迫不及待地要表扬一下赵走走。他对我的大肆褒奖倒很是镇静,一点也没有居功邀赏的意思,还是沉浸在自己发财致富的大梦里。唉,才大者必然气粗。人家漫不经心做出来的东西,都要赶超你费尽心机好多条街。
人与人之间,真是有差别。
刻意看了一下卷首——赵走走的专栏,还有往来——我的杰作。一个人的文风就跟个人气质一样,一旦形成便很难再有所改变。所以,就算再过一百年,我只要读一句,也能分辨出赵走走写的东西。他的文字还是那么筋道耐咀嚼。即便现在满身闻起来都是人民币味的他,文字里的灵性和气象还是让我折服。
往来多少让我有点惊喜。这几次都是临时抱佛脚随便凑合着写的,现在回头看竟然也挺像那么一回事。难得啊。
不再考虑发表出来的我,真是放肆得有点过分了。只是不知道这样逼迫自己,是揠苗助长,还是杀鸡取卵。真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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