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你不认识。很多事,你不知道。
很多时候,你还是一个人。
曾经心血来潮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一个人背个包从这个城市的机场走到某一个叫不出名字的街角,四处晃荡。世界很大,出来走走长长见识也好。临走的时候我爸拍着肩膀这样跟我说。
我信心满满。
晚上约在了一熟识的朋友家过夜。
老友重聚,喝酒划拳,聊天打游戏,像是突然一下又回到了曾经的学生时代。朦朦胧胧,嘻嘻哈哈。
夜深转凉。累了,两个人横七竖八的倒在了沙发上,裹着毯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侃。
“我有没有跟你讲过我喜欢的姑娘?”他突然开口问我,语气里带着醉意。他的话锋转的突然,我愣了一下,不知怎么接茬。客厅的地上还凌乱的堆着倾倒的酒瓶和一次性的餐盒,四周弥漫着浓烈的食物和酒的气息,令人作呕。他说话的时候,抬了抬脚掌,我笑了一下,想象着两个就像是趴在一堆垃圾里的两条黑色的虫子,蜷着身子,脑袋和肚子里都只有那些没营养的垃圾食品。
他们本该觉得有吃有喝就不错了的。
可现在,有一只虫子突然聊起了爱情。
我扭了扭身子,示意他说下去。本来我们只是谈一些琐事和那些关于游戏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无聊纯粹,也不需要走心,骂骂咧咧,一笑而过。想吐的槽实在过多,毕竟生活已经将我们折磨的够面目全非了,女人这种话题倒还真是一不小心就会给忽略掉。
那一刻,气氛明显的凝滞了一瞬。
这样的开头总是难免意味着一个冗长的故事的缓缓展开,男欢女爱,你侬我侬,又或者是分手失恋之后的寻死觅活,肝肠寸断,悲伤又没什么新意。但好在,我这个人有足够的耐心和好奇心。
“喜欢姑娘了不起? 我也喜欢啊”我打个呵欠,故意呛他一句。心里一动,莫名的有些烦躁,这个话题没来由的让我害怕起来。像是有人把我按在了某个案板上,不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的身体都会不自主的想去抵触它。
我不想让他看出我的不自在。
“三年了,原来我才是什么都不懂的那个。”他自顾自的说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像是筋疲力竭的老人。
然后又是液体倾灌的咕咚声和一大段压抑的沉默。
等了半晌,没声儿。我踹了他一脚,以为他睡着了,这样的人真是无耻,话说一句就撂,没头没尾,倒让人心里挠挠的。
“我醒着呢”他哼哼了一句醒了过来,手里还握着那个啤酒瓶子。“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而已”
我又给他一脚,“真是墨迹,从你俩开始说起呗!”
“开始啊?”他想了想,“可我和她并没有开始过啊。”
“靠!”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开始啊。”他随口说着,语气淡漠。
“卧槽,什么事都没有,那你还想说什么?”我不耐烦了。隐隐的觉得这二货是在耍我,有的人喝多了总爱干一些不正经的事。
“不是,你别踹我了,还是听我慢慢跟你讲吧。”
一年前,他刚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仰起头,站在了璀璨琉璃的霓虹灯下,第一次开始思考着生活和未来这些严峻的问题。四满满是最豪华的奢靡的楼宇大厦,灯火辉煌。一条条整洁宽广的马路,错落有致的缠绕着,像一条迷路的蛇。路过的每一张面孔冷漠而又陌生。但他并不惧怕也丝毫不担忧,只是默默的走,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从机场门口走过大街小巷,一盏盏路灯扑棱楞的点亮了,这座城忽的睁开了明媚的双眼注视着这个外来人,他也竭尽全力的打量,彼此试探而又不敢靠的太近。终于,他张开了双臂,站在如潮水一般的人群中央,感受到了那股前所未有的欣喜和癫狂。
他将要在这里生活下去了,落地生根,立志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小草慢慢成长,不论将来会是什么模样。带着对生活绝大的信心和希望。
故事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我有了一段时间思考。
我猜的果然没错,这个故事很俗,起码开头很白烂。年轻男女,追逐梦想,不畏失败最终成功逆袭成为榜样,这样的故事任何一本鸡汤文里都能看得到。甚至连每个这么说的人模样都极其相似。一副苦大仇深却又不得不任劳任怨的模样。
这难道就是你要跟我讲的生活吗?
我摇摇头,终究没有打断他,生活当然不只是这样,也不该是这样。故事远不会这样结束。
一个人在这个地方打拼很难,也很孤独。好在他有份还不错的工作,租住的公寓也不算太破旧。搬完家的那一天,他一个人坐在那间小小的出租房里,盯着斑驳的墙壁,感受着这个房间最原始的温度,然后傻呵呵的乐。起码他在这个城市里有了自己立足之处,他可以成为它的一份子,忙忙碌碌,或者一生平庸。每天七点起床去赶早班的公交,晚上再搭最后一班的末班车回来,两点一线,日以继夜。
渐渐的,最初的那颗跳动不安的心冷却了,他开始学会平稳的呼吸着这个城市最污浊的空气,脉搏慢慢与这座城市达成和谐的一致。他不再陌生与孤独了,这根细弱的根苗在这片土壤里,终于伸长了足茎,牢牢的抓稳着周围的每一寸。
我点点头,这才应该是我所理解的生活。再大的梦想也不过是外滩上空的一簇烟火,每一个都很漂亮,绚烂到极致,可是转瞬即逝,什么也不会留下。
他有了朋友,慢慢学会交际,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圈子。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男男女女偶尔会聚在一起,诉说彼此,操着不同的口音,带着不同的心情。他喜欢这样的圈子游弋,在这个环境里他可以尽情扮演着各种各样的角色,说最粗俗的家乡话,做出最大胆的举动,但不会有人介意,所有人只是关心你杯子里的酒是不是一饮而尽,其他的都只不过是无聊透顶的扯淡闲资。他会宿醉,划拳,吐到整个人胃痉挛。然后倒头大睡,第二天继续不痛不痒的起床上班。
没有人告诉他这样好不好,也不会有人提醒他不能喝酒就不要喝,容易伤身。他就这样的过,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想难过。
后来他遇见了她。
那个留着俏俏的短发,满脸稚嫩的女孩凭空的出现在了他的世界里。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嘱咐他,你要少喝点酒,这样对胃不好。
他有的时候仔细去想,到底是怎样跟这个女孩认识的呢,可是记忆总是模模糊糊的,像是一格被糊掉的胶卷,怎么也看不清楚。也许真的是凭空出现的吧,那个在酒桌上突然站起来夺过他的酒杯大声的嘲笑他说你不能喝就别逞能的女孩,就像是一头来自北方最桀骜的狼,嗷的一下,蹦进了他这片波澜不惊的草原。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开始在他的眼前忽闪忽闪,她的瞳孔深处总像是有某种细碎的光在静静地旋转,如皓月星辰,莹莹点点。让人看不真切。
他不知道这个女孩到底是要干嘛。那晚他喝了不少,脑子烧的一片糊涂。第二天他坐在办公室的桌前,手机震动,来电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名字。他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存下这个女孩的号码的,所以直到他们最终坐在一家有名的情侣餐厅时,他依旧掩饰不住的有些神色慌张,微微不安。
“你放心,昨晚什么也没发生,你只是喝多了而已!”女孩淡淡的说,从烟盒里抽出一只烟来,看了他一眼,又放了回去。
“你...找我有事吗?”他轻轻抿了口咖啡,味道很苦,怪怪的。以后坚决不来这家店,他想。
“没什么事,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啊 顺便向你道个歉!”女孩说。
他愣了一下,抬头对上女孩的眼睛,她眼里的光刺了他一下,让他下意识的避开了。
“昨天晚上大家都喝的不少,有些话说的重了,你别介意!”女孩的声音悠悠,他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但能感受到那股毫不做作的真诚。
“哦,没什么,酒后说的话,玩笑而已!”他呵呵干笑了两声。心里盼望能早些离开这个地方。公司的事情还有很多吧,总有些什么工作需要惦记着,他一边喝着杯里的咖啡,一边思忖者该用什么理由逃离这里。
女孩看上去兴致不错,完全放了开,聊东聊西的。从这个城市某座高耸繁华的大楼聊到某个不知名街道的小吃店,神采飞扬。他默默的听着她讲,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说起来他和这个女孩不过只在一起喝过几次酒,认识也不到两天。本不该有什么太多的留恋,可那一瞬间他觉得那些过往的时间忽然间被无限的拉长了,那个女孩笑的时候,声音爽朗,他回想起那晚她劈手夺过他酒杯时的神情,忽的就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熟悉,熟悉的像是一个阔别很多年的旧友。他们在绵绵千年间走散了,现在她终于穿越了茫茫人海找到了他。
他渐渐平静下来,咖啡一杯又续了一杯,一直聊到傍晚。走出咖啡店的时候,他在手机上扫了一眼,那个陌生的名字突然一下就变得亲切了起来,于是一切都变得妙不可言。
“这个女孩摆明了对你有意思嘛!”我忍不住插嘴,“那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我想不明白了。
“她很好”,他轻声喟叹,呼出一口浑浊的酒气,“可惜,我心里的那个人并不是她!”
和这个女孩的相识,似乎是在他密闭无光的生活中重又打开了一道细细的窗口。丝丝缕缕的阳光渗了进来,让他看清了一些原本隐在角落中的东西。
可他明白,这扇窗的位置不在他的心房中央。他可以看的见阳光渗透进来,欢呼雀跃的徜徉。可是照不到最深处的角落,在那个幽暗隐秘的地方藏着另一扇洞开的窗户,它的结构更加精致堂皇,可外面却是一片混沌的黑色。浓雾一般的窗外景色里站着另一个落落的身影,模糊的只剩轮廓。
那个长发及腰,温声细语,永远恬静的像是一只小猫的女孩,站在那片角落。那处最深最深的记忆沟壑。
她总是很安静,安静的看书,安静的喝水,安静的将长长的头发挽成髻。时间在她身边总是缓缓的流淌,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是那个学生时代的模样,甜甜的,带着粉红剔透的肤色。
他们从高中相识,做了三年的同学,这么多年他一直很后悔,因为他们最终只是同学。毕业的那天,他跟在混杂的人群中,看着所有人如泄闸的洪水猛兽一般涌出学校大门,他满眼焦灼的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希望能鼓起勇气冲过去。但是一无所获,他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周围声浪叠涌,兴奋欢呼。
只有一个人默默地背起了一袋行囊,脚步沉缓,眼里满是藏不住的难过。
此生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大学时期,他们考取了不同的学校,天南地北,相隔着最遥不可及的距离。那最后一点仅存的希望破灭了,什么都抵不过距离,也抵不过岁月的无情。本以为这一切终将化为一撮无声的灰烬。谁曾想,他们竟会最终在这座城市相遇。
在一次公司举行的交流会上,她认出了他,并准确的叫出了他的名字,她说,真巧,没想到能在这碰见你。他楞楞的嘴巴直打绊,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这么多年过去了, 她的声音依旧没变,含着淡淡的薄荷清香。最后,他们互留了电话,并约定以后要多加联系。那一刻,他欢呼,他癫狂,他激动的要彻底疯掉。噼里啪啦声中,那段被扫进记忆的灰烬又重新燃起了火苗,火光冲天,照耀黑夜。
他开始想方设法的去接近她,不断的打电话邀她出来。有的时候她会很爽朗的答应,冲他淡淡的笑。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总会不经意的走神,梦见多年以前的那些个阳光明媚的晴天,或者光线低垂的阴天,女孩的身影就像现在这样,永远不近不远,纯白无色。
但更多的时候,他的邀约总是会落空。她的公司业务不算太多,可工作依旧繁重,他劝嘱自己要有耐心,现在他有了无限的时间和精力,不会再像学生时代那样,短短的三年像是一副无形牢铐,总在暗示着你随时会过期失败。
你必须争分夺秒,否则一切都是徒劳。
他不需要再担心那些了,来日方长,他想,这个陌生的城市总有它的一些好处,他们都是远离了家乡来到这里的流浪者,有着更多的理由需要彼此依靠。
“明天就是情人节了 你说 我应该送她个什么?”他和娜娜坐在那间熟悉的咖啡店里,品着不同花样的咖啡。其实他本不喜欢这个地方,但后来来的多了 也就渐渐习惯了,而且这个地方东西很便宜。
“喔!”他没有注意到女孩的眼眸低垂了下去,不经意的用勺子搅拌着那杯苦涩的咖啡。
“你别光喔啊,”他冲她笑了笑,现在他们几乎已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有的时候互相开着玩笑,不再有什么顾忌。“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女孩子的心思我怎么知道?”她一撇嘴。
他噗嗤笑了,“哈哈,那你就是承认自己不是个女生了?”
“你去死!”女生跳起来在他的脑门上敲了一下,不重。
“其实 女孩子的心思很难懂的,”她又坐了下来,重又变的安静,“但是有的时候又很简单。”
“什么意思噢?”
“有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到底是在想什么,一条项链或者一对耳环,很难讲,也很难去讨好,可是有的时候又很简单,没准只是一封情书或者,一个千纸鹤,甚至只是一个动作,女孩就会很感动很感动。”
“真的吗?”他调皮的眨了眨眼,“能有多感动?”
“也许会记一辈子都忘不掉!”女孩认真的说,脸上不再含笑,像是诉说着某种庄严的誓词。
“唉。。。”他长长的叹口气,挠挠头,“真是复杂,搞不懂!”
女孩咧嘴笑了笑,笑容里有他看不懂的东西。
“你还在公司吗?我在你公司楼下,你能下来一下吗,我有话对你说。”检查了一遍无误后,他终于点了确认键,短信滴溜一声滑进了另一个女孩的信箱里。
情人节的晚上,他在女孩的公司的楼下用花瓣和蜡烛摆出了两颗超大的爱心。很美,夜色笼罩,烛火通明。映照着每一片花瓣倒像是喝醉了酒被晕成了惹人的驼红色。
他捧着一束玫瑰静静的等待着,盼望某个长发及腰的女孩从门洞里走出来,带着微微的惊讶又有些掩饰不住的惊喜。
她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很美,他想,和这些花瓣很衬。
他想了好多好多话,一茬接着一茬,一句接着一句在心里默念朗诵。他就要说出来了,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耽搁,可有些东西依旧保持着新鲜的热度。他要让她感受到,这股火一般的温度,可以将她融化,将她包容。
夜晚的风吹了起来,有些冷冷的萧瑟。那些蜡烛大部分已经燃尽了,蜡油糊成了一摊,花瓣也被风吹的四处飘散了,可女孩始终没有出现。
手机里的信箱,安安静静,没有一条短信进来。围观的群众渐渐散去了,他们本来已准备帮帮这个不相识的哥们,起一场哄,凑一场热闹。
有人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吧,兄弟,时候也不早了。”
他楞楞的点头,转身默默地走掉了。那束玫瑰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估计是丢在了半路。
那一晚,他盯着那个空落落的信箱和白花花的屏幕,忽然心底一阵难过,像是又回到了多年以前那个人头攒动的人群中,他被丢弃了,被大片大片的热闹和欢呼彻底的隔离了开来。
他又成了最孤独的那一个。原来一切总归不是按照他想的那样啊,总是带着不同的期待,却最终落入同样的结局中。
这个世界毕竟是很大,人心复杂。他搞不懂,也突然不想再去懂。有些事,过去了,就是一阵子,过不去,就是一辈子。
他不想这么傻。
第二天,他请假休息。临近傍晚的时候,他收到了来自两个不同女孩的短信。
长头发的女孩说,“对不起,我昨晚和男朋友出去吃饭了,手机没电了,没看到你的短信,你有什么要紧事吗?”
短头发的女孩说,“对不起,我要走了,离开这里了。我想这个城市可能是不适合我的吧,总是很压抑。我在这里没几个朋友,但是很高兴能够认识你,我在我们经常去的那间咖啡店里留了一样东西,是送给你的,我走了,再见!”
他扔掉了手机,闭上眼睛,使劲按着发涨的太阳穴,他感觉他的脑子疼的像是要裂开了。见鬼,为什么每个人都在跟他说对不起,可是谁都没有错啊,他不知道到底该怪谁。
他紧紧的抱着头,手指叉进头发里,他的脑袋深深的埋在膝盖里,身子蜷缩成了一个虾米。
好难过,可是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
他想或许长发的女孩只不过是在骗他,她一直都明白他的心思,也知道他会在情人节的晚上会做出什么事,可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所以故意装傻,骗他说没有看到。也许她真的有男朋友也说不定,但也绝不会是他。
他忽的咧嘴笑了,越来越大声,越来越癫狂,像个疯子。
从咖啡店里走出来,他的手里握着一本天蓝色的笔记本。上面写着那个熟悉的名字。这是她临别时送给他的礼物,一个普普通通的日记本,里面记载着这个女孩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的所有喜怒哀乐。
他看到自己的名字被印在了每一页的开头,通篇都是关于他的故事。他们初次见面,第一次打电话,第一次在咖啡馆见面,第一次吃饭,第一次去某个景点拍了什么照片......纯黑色的写字笔在这褶皱的纸上刻画,每一页都被翻阅过了无数遍。沾染着某个女孩的气息和一根细细的短发。
他突然觉得好累,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将他包围。他想也许那晚长发的女孩真的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可是他不知道,他也不会认识。
他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是最深情的人,可却永远不知道站在女孩身边的另一些人,她也会跟别人一起出去吃饭,一起约会吧,像一个每一个羞涩的姑娘,她们礼仪端庄,脸颊泛红,在他们心目中的男人面前,也会心如鹿撞,坐立不安。
可这些,他统统不会知道。就像那个短头发的女生总爱在他的身边蹦跳,她总是漫不经心又活力四射,她在他的身边耍着懒洋洋的强调,心里却认真的比谁都要难过。她说,女孩子其实很简单,但也很复杂。复杂到究其一生你都无法猜透,但也会简单到一个动作就会让她爱上你。
真是搞不懂啊,复杂的要命。他终于明白,原来自己才是真正永远都什么都不懂的那一个。
故事讲完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用脚碰了碰我肩膀。但是没有动静。
我不知不觉已经睡着了,这样的故事总是很长很长,我终于失去了耐心。
梦里,我梦见坐在一张精致的餐桌前,银制的盘子和刀叉翻着锐利的光。我的面前摆着一只烤鸭,和一只卤肘子。
一个穿着紧身小西装的年轻侍应翘起一根手指微笑着跟我说,这两样食物你只能选一个哦!
我哭丧着脸,纠结万分。
我该怎么选呢。唉,真的好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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