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逢厦大艺术学院35周年院庆,学院在艺术学院美术馆举行了展览,便和朋友加佐一起去看。
厦大艺术学院展厅不大,展品也不算多,大概二三十件的样子,以厦大艺术学院师生的作品为主。
展览现场 瓶寄之二 吕璜“这些瓶子可一点都不像瓶子。”加佐站在这幅画前,皱着眉头道。
“这画倒有些现代派的味道。”我思索着,“画了什么、画得像不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画家如何表现。你看这些色彩非常大胆,但放在一起,竟一点也不觉得突兀。倒给人一种很和谐的感觉,仿佛它们本就该如此似得。”
加佐听了,望着这幅画,若有所思地点头。
画家:张立平一幅画引起了我的注意。
画上那紫粉的天空,使我想起薄暮时分那瑰丽的天空,奇异美好不似人间。
画家:徐强“啊,我喜欢这幅画!”加佐对我耳语。
我顺着她视线看去:画作上,一个女人放松地躺在沙发上,一本书在她腿上摊开,但她却若有所思地望向别处。
那一瞬间,我确信画家抓住了什么,抓住了日常生活中一个平凡但有意义的瞬间。
我自己也常常这样,在阅读时,思绪缥缈到不可知的远方,再度回过神时,身体依然在原处,但思想却已经经历了一场跋涉与冒险。
我喜欢这样神游的感觉,它让我感觉自由且放松,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觉得自己真正是我自己,而不是一个不得不去做某些事情的齿轮和螺丝钉。
漆画 漆画几幅漆画悬挂在墙上,给整个展厅平添了几分金碧辉煌的感觉。
之前听一位同学讲过,漆画的制作工艺非常复杂,前前后后得四五道工序,且常常会用到金、银、锡、蛋壳等材料。
我凑近去一瞧,一幅画上果然镶嵌着金箔!上面嵌着的鸡蛋壳,看上去像瓷器细密的纹理,清晰可见。
漆画上镶嵌的金箔 漆画上的鸡蛋壳 画家:戚跃春这幅画中的片片花朵,色彩如梦似幻,好像跌入了一个瑰丽的梦境,让人轻易便产生遐想。
画家:周鸣祥“我也好想过这样的生活啊!”加佐看着这幅画,充满向往地说。
我笑着点头:“沉醉在良辰美景里,不用工作,谁不想这样呢!”
“但我怎么觉得躺着的这个人,倒不像是有闲情逸致,而是看起来有些失意呢!”她突然犹疑起来。
她这么一说,我也有些这么觉得。
我仔细审视这幅画,发现男人身旁,扔着几个废弃的矿泉水瓶,看起来就像空了的酒罐似得,他手指间夹着明灭的烟头,这些都使这个人物看起来有几分颓唐。
更重要的是,和远方明亮的景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个男人笼罩在大面积的阴影里,忧郁的氛围便由此而来。
这时,一位艺术学院的老教师进来了,他一边走,一边给同伴讲解。
画家:唐绍云他在一幅画前停住了脚步,久久注视着画面上的凤凰花,那花朵繁盛绚烂,像一簇簇火焰,哔哔啵啵燃烧着。
我听到他对同伴说:“我在二十年前就在研究如何画好凤凰花了。用肉眼看上去,凤凰花的红色和绿色搭配得非常好看,但如果把这种红配绿挪到画布上去,处理不好的话,就很容易显得俗气。”
这使我大吃一惊,原来看起来简简单单的红配绿,处理起来竟这样复杂!
从单纯用肉眼观看色彩,再到把色彩和谐地挪到画布上,这中间差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如何减少这中间的差距,或许正体现了艺术家的技艺的高超与否吧!
当我注意到另一幅同样是红配绿的画后,我对老教师所说的话理解了许多,同样是红配绿,这幅画显然要比凤凰花艳俗许多。
这幅画比凤凰花要艳俗 六君子“哈,你猜猜,这件作品表现的是什么?不许先看名字!”加佐跑过来对我说。
我狐疑地望着眼前几个奇形怪状的物体,绕着它们转了一圈,才十分不确定地说:“我怎么瞧着有几分像生殖器?”
此话一出,加佐便大笑起来。
我瞥了她一眼,踅足过去看了看名称,也不由得哑然失笑,这件作品居然叫做“六君子”。
但它具体想表现什么,我始终不甚了了。
出了展厅,已是黄昏,抬头一望,晚霞铺满了天际。
大自然也是一位鬼斧神工的艺术家,它随手涂抹上几笔,够几代艺术家去追逐模仿。
看完展,晚霞漫天返回的路上,再去看身边平凡的景物,似乎也有些不平凡了。
路上随手拍的景物艺术家的神奇,就在于能让你发现和日常生活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可能,他能将每一个日常的情景、每一个平凡的物体,涂抹上诗意的光晕,让你霍然发现,原来我们身边的人和事和物,也能有这么美好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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