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力》（8）

文/端木家达

小自力第二天一大早，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脸没洗，牙没刷，就来到下放知青家门口。

在门口，小自力的脑海中想着城里来的小玩伴长什么样？是高还是矮？是胖还是瘦？是白还是黑？抬头一看门还关着，他只好悻悻然，往回走。

小自力从仓库往走出，穿过正大门。然后，向北走30米，经东门进了自己的家厨房。这时，正好爸爸、妈妈、妹妹正在吃早饭。他坐在桌子上，喝了点粥，小手上抓了个馒头，又边吃边向知青家走去。

东边的太阳照在天井里，闪闪发亮，小自力踩着阳光，迈过高高的门槛，迎面看到知青家的门已开，他三步并二步冲到门口。

自力站在知青家大门口，向里面望去。在仓库东边有一张小方桌子，四个人坐着在吃饭。方桌北面坐着一名中年男子温温尔雅，他应该是老阮，正对面是一名中年女子，此人应该是老函。在他们边上有两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正自由自在玩耍。

见自力进去，高个子男子从座位上急忙站起来说：

“小朋友，你找谁？”

“不找谁”，自力答道。

“我是住你家后面端泉中的儿子，叫端自力，想到你家来玩玩，我今天一大早已到你家来过一次，见你们家关着门，我就回去了”。

老阮看上去有170公分高，瘦，梳了个大背头，两边分，头发很黑，长长的脸，略显苍白，高鼻梁，上面有酒糟孔，背弓的厉害、上身着一件灰色上衣，他走到门口，招呼自力进来坐下。

知青一家人还没有吃完早饭，于是自力就在边上的一个小方凳上坐下，他细细端详起了老阮家的房间。房子的进深和开间与自己家的一模一样，东北角放着两只粪桶、北面并排开着两张竹子床。西边这面墙边堆着杂物，西南角是进出的大门，东南存放的是生活用品，米、面、油、酱、醋、盐。

那张木制书柜，吸引住了小自力眼睛，紧靠在东面墙上，约3米高2米宽，里面放着好多书，及画着的小人书，厚厚、长长码得整整齐齐，小自力站在书架前从上下到下，中间有一层中放着各种各样的棋，因为自力还不识字，究竟是些什么他都搞不清，二胡、笛子、口琴等好多乐器，总之是小自力从来没看见过的东西，他好似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女子函阿姨，忙着收拾桌子上碗筷，她忽然想起来什么，很快从一只玻璃罐中拿出了两颗糖，放在小自力的手上，看着小自力笑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端自力”

“几岁啦？”

“虚年龄7岁”

“以后照顾点我家两个比你小的弟弟，哥哥叫“春夏”、弟弟叫“秋冬”，在一起玩不要打架啊”

“好的，阿姨你放心吧，不会的”。

小自力与两位小弟弟互相打量下，然后，高高兴兴回家去，与城里一家人首次见面，开心，愉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