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元月25号是农历春节。我活了五十多岁,每年都是在壮严喜庆忙碌的氛围下渡过的。
小时候,大人们贴春联,贴年画,杀年猪,杀鸡宰鹅,炸糯米圆子,叫上制糖师傅回家打米糖,花生糖,芝麻糖:扫尘抹灰,把家里打扫得亮堂堂的。小朋友们盼着穿新鞋,穿新衣。调皮的男孩子们偷偷摘下大人们买的鞭炮,躲在角落里,把人放风,这里:
"啪啪啪",那里又“嘣"一下,小伙伴们拍着手,欢呼着。如果给那家大人逮着了,便顺手拿一家伙什追赶着,嘴里还不停地骂着:你们这帮捣蛋鬼,现在把炮竹放了,我大年三十放什么?老祖宗怪罪下来怎么办?……"
妈妈忙碌了一下午,父亲把桌子横过来,摆上满满的一桌子菜,桌子上方,摆着一排酒杯,摆上崭新的筷子,父亲小心地斟着酒。然后领着哥哥在门外重整衣冠,长长地作了三个揖,嘴里念念有词:太太请回家过年,爷爷请回家过年,奶奶请回家过年,叔叔请回家过年……把每位过世的亲人们的名字念一遍,恭恭敬敬地请回家,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然后让我们盛饭,用小碗,每碗只盛一点点。估计祖宗们酒足饭饱了,便领着我们出去烧纸钱。
然后回家之后开始放一挂大炮竹,把桌上的菜撤下来,重新摆好桌子,上炉子,摆好菜,烫着火锅,一家人开心地吃起来。
那种浓浓的过年气氛真是让我终身难忘啊!
等到我成家立事的时候,每年过年倍感压力山大。两个孩子一大家子的吃喝用度,一到腊月,经常闹饥荒。不是没钱给孩子们置办新衣服,就是过年没钱买肉等过年的必需品,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娘家借。娘家光景也不怎么好,只有房下的大舅妈家宽敞点。大舅妈挺照顾我的,只要一开口,几十块钱二话不说。
后来的日子慢慢有了好转,日子也讲究起来了。
小时候,有爸妈操心过年的事,正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为了让孩子们过个愉快的春节,我从腊月开始便搭伙娘家的远房舅妈们贩鸡卖。夜里十二点就起床,赶到娘家,和舅妈们一同坐着自家的大卡车前往三十多公里外的养鸡场。折腾大半夜,天刚亮就在市场各自占领了一席之地。一个腊月下来,也能赚个几千块钱,过年费用也就有啦。不过整天忙得吃饭都赶时间。鸡卖完之后,顺便在城里打着年货回家,一举几得。虽然辛苦,但每天总是和打着鸡血似的,浑身充满了劲。
孩子们读书成绩还可以,每当他们拿着成绩单和奖状,我心里便乐开了花。
每年大年三十下午,我都要忙整整一下午,整了满满一桌子大餐。一双儿女和老公打下手。他们抽空贴门联,把家里家外整得亮亮敞敞,红红䑣䑣。一派生龙活虎景象。
大年三十晚上,我做了整整一桌子的菜。我们也学着先祭祖,感恩祖辈,期望他们在保佑我们来年顺顺利利,风风光光,一年更比一年強。
祭完祖之后,我们摆上新买的电滋炉,烫着自己喜欢吃的菜,和孩子们美美畅快地吃着,笑着。
接下来,老公和孩子们放大大的炮竹,还放各种各样的礼花。此时,到处炮竹声和天空中的礼花彼此起伏,遥相呼应,整个春节的夜晚升华到极致。
接下来便是全家人坐下来看春晚。这时候真是一年之中最幸福,最放松的时刻啦,喝着茶,品着各盘子里各种小吃,感觉生活是如此之美好。
二0一九年的春节值得提一下,农村严令禁制放炮竹。过年之前,村干部便大力宣传,烟花炮竹严重污染环境,我们县城边的住户更是重点防范对象,大年三十这天,村干部一拔又一拔在村口巡逻。头一年过年不让放炮竹,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好象少了什么,年味变淡了许多。
二0二零年的春节是我们家喜庆的一年春节。我们家添人进口,喜添了小孙子,儿子儿媳把我们从老家接到上海过年。不过全国上下开始有新型冠状肺炎病毒的出现,而且武汉成了发源地。我女婿就是湖北的,腊月二十八他不顾女儿的反对,独自驾车回老家湖北黄梅去了。儿媳在坐月子,家里还请了月嫂。这里有这么多人一起过年,新的环境,又添人进口,心里甭提有多美。但一想到女儿带着小外孙在上海川沙就两个人过年,心里又不落忍。就一两天时间,肺炎闹得人心慌慌,不敢走动。本想让女儿到这儿一块过年,但由于走动不便。
儿子居住的小区是高档小区,不准放烟花炮竹不行,又不祭祖,我心里又挂念着在湖北的女婿,川沙的女儿和小外孙。所以感觉年味越来越淡了。
但愿我们国家越来越強大,早日赶走肺炎瘟疫,全国人民众志成城,万众一日,早日走在热闱的大街上,去唱歌,去跳舞,去沐浴阳光,去踏青,去购物,去会友,去幸福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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