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欢蹦乱跳了一个早晨,粼粼的水面,琉璃屋顶,四处都在泛着银光,我把一壶茶,煮了又煮。
魔鬼的脸魔鬼隐藏在寺院清澈的池水中,化成鱼的样子,假装着,除了吃,一无所求,所有的鱼都毫无防备地张大了嘴巴,只有它,阴毒的目光,辩识着岸上贪婪者的灵魂。
魔鬼的脸母亲说这个杮子好吃,皮薄,大,无核,并表示,已经和乡邻说好,明年搬一棵来种,我却不怎么喜欢,不甜,不如以前院子最角落里的那棵杮子好吃。
那棵杮树没犯过错误,在院子里年复一年地结果,果实鲜红,很小,核多,特别甜,我更喜欢包裹果核的一薄层果肉,有着胶状的韧劲,母亲却要将它砍伐,说是树太多阻挡了桔树的光照,我帮它说过几次好话,但最后,它还是变成了脚板那么高的树桩。
我是有点不开心,到了嘴上,就变成了砍就砍了呗,反正,我们吃的不多。
一直以来,母亲坚持的果断,我坚持的柔软。
比如母亲不吃肉馅,多年前肉食稀罕,许是母亲要省一小口肉与我吃,才这样说,不曾想成了习惯。时至今日,吃馄饨时的肉馅还是我吃,母亲只吃馄饨皮,关键是母亲是吃肉的,也吃其它馅,这谎言她坚持了几十年,待我渐渐明白事理时,已经不忍拆穿,我假装着不懂,配合着母亲,将她碗里吃剩下的肉馅,夹到我碗里。
所以母亲说这杮子好吃,那这个柿子必定是好吃的,要搬一棵种,必定是准确的,哪怕种在以前那棵柿树桩之上,也必须是明智的决定。
魔鬼的脸这一条黑色的鱼,听多了佛法,众鱼雀跃着争抢食物时,它混在鱼群之中。
它有点忘乎所以,又或许是装的时间太久了,一不小心显露出它的原形来,一张略显丑陋的脸。
我在白莲池畔,偶遇到一条化成鱼的魔鬼,众目睽睽之下,一不小心,露出了原形。
我的目光还在远处,池畔的青枫结了果,这果实有着两片翅膀般的羽翼,在等待一阵风。
近处,兴福禅寺突兀的几记钟声,让山林愈发寂静,一只飞鸟停留在院墙之上,显露出些许不安的神情。
它也看到了魔鬼?
它也和我一样,保持了沉默,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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