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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片征稿(故事)《拆》

短片征稿(故事)《拆》

作者: 简式微 | 来源:发表于2016-09-11 22:59 被阅读0次
    短片征稿(故事)《拆》

    1.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灵水村的人们世代靠海吃海。

    村口老榆树下的碑志上隐约记载着灵水村的由来,大意为清末某林姓水军官员战争胜利后,携随从侍女隐居至此建村。从灵水村的地理位置来看,确可谓隐居良地,东南两面环海,西北两面环山。但翻看清末历史,此记载却无可详查,真相更像是战争败北后,逃至此地。

    无论如何,林家在此是望门大户。

    从林家族长供奉的族谱中可见得林氏一族的族谱辈字排位“泽、秀、正、俊;润、良、志、谦;吉、利、苍、隆;光、文、静、长”。

    祥叔小时候曾问过他父亲林文天,族谱辈字就只编排了十六个,那十六个排完了之后该怎么办?

    “我听我爷爷说,祖上族谱排辈之时,有个瞎子算命先生主动登门,说我门排辈需一轮十六辈,才可永续香火。至于为什么是十六辈。他说十六辈之时若是光宗耀祖之后,至此可续排辈字;若是败门之后,竖子需仰仗祖上殷德,方可续香火,要重新轮回。”

    第十六辈,祥叔的子辈。

    早先灵水村的渔民一般以家庭为单位出海作业,靠到比较远的海域打鱼为生。但最近这几年市里出台扶持海洋渔业发展,专门派下来渔业专家,给村里带来了海产品养殖技术,村里按人头分配了养殖海域。因此,灵水村大部分人家陆续都靠海水养殖为生,还有少数人家按季节出远海打鱼。祥叔家承包了一片离海岸线较远的海域。

    灵水村的第一缕阳光总是伴着祥叔去渔场的马达声而来。村里人都戏称“祥叔每天起的比鸡早”。每当这时,这个五十多岁皮肤黝黑的老渔民都嘿嘿一笑。勤劳能致富,这是祥叔的信条。因此他家也是村里第一个翻盖大瓦房的,第一个买上大彩电的,第一家娶媳妇下“万里挑一”礼金的。

    就在祥叔家盖大瓦房的时候,村里有人说灵水村快要拆迁了,翻盖了也是浪费。从当时来看,这种谣传并非空穴来风,实为当地港口建设导致镇上的其他村子都已陆续搬迁了,唯独还剩下这灵水村,仿佛已经被遗忘在山那边海这边的夹缝里。

    可是已经十年过去了,祥叔家的大瓦房已经不是村里最气派的,关于拆迁的事也再少有人提及。灵水村的人还是黎明出海,日落而归,如此往复度日。

    这天祥叔渔场回来,路过村头的老榆树下,只见一大群老少爷们儿在吵吵嚷嚷,祥叔不好热闹,想招呼一下就往家走。

    “祥叔,咱这要拆迁了。”小松拉着祥叔的手说,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

    “拆迁?都说了十几年了也没见个动静,别跟着他们瞎起哄。”祥叔挣脱小松的手就要往家走。

    “是真的,祥叔,你看!”小松有点儿着急了。

    祥叔顺着小松的手看去,村口的几户人家墙上都用白石灰写了个大大的“拆”字。祥叔早上去渔场还没有的字,或许现在去摸一摸那白石灰还没有干透。

    祥叔狐疑,也不顾小松的拉扯,拐弯往村长家去。

    此时村长家门口也围了不少人。

    “上次开会说是要规划到咱这里,但是具体没说什么时间。”这是村长的答复。

    “规划?那不就是要拆了吗?”

    一时间,灵水村要拆迁的消息被传的沸沸扬扬,老少皆知。

    年轻人大都欢呼雀跃,终于不靠爹不靠妈,靠政策就能住楼房还有补贴可拿,没有人不喜欢不劳而获。但是也有不少老人跟祥叔一样心里不是滋味。规划了意味着村里承包的海域被征用,不能养鱼不能打鱼,这在海上待了半辈子的老渔民没有了海能做什么呢?对于更老的老者则担心西北角那片祖坟,害怕以后的孩子都没有根了。

    2.

    就在“灵水村要拆迁”消息传开后的第二天,祥叔家老二带着妻女还有大包袱、小包裹回家了。

    祥叔辈字“静”,是林家十五代,高堂在上,下育两子,大子林长胜,二子林长利。长胜自小敦厚老实,承父业,养鱼打鱼也是一把好手;长利自小机灵,一路读到大学,村里人都知道,祥叔是指望着长利光耀门楣的。然而长利毕业后留在县城工作,五年了仍旧不温不火的。

    二子小的时候,祥叔还常常为算命老者的预言所困扰,一方面他盼望着儿子们能光宗耀祖;另一方面也盼望平淡平安就好,可不要出个败家子啊。眼看着一对儿子都已成家立业,既无壮举,也无罪过。如此平淡也好,祥叔开始慢慢接受这样的结果。至于算命先生的话,谁知道是不是为了骗取钱财呢。

    可现在老二突然搬回家来,让祥叔心里如压重石。

    “老大家的,老二回来住一阵子,你帮着把他那三间屋收拾一下吧。”祥叔在一家团圆饭上跟长胜媳妇说。

    祥叔家在村里算是比较殷实的,父亲林文天独居三间大瓦房,祥叔夫妇住三间大瓦房,另有六间长胜和长利各三间,只是长利长居县城,他那三间就由长胜家先用着,四户自东向西均为一墙之隔,日常照料倒也方便。海上承包的海域由祥叔和老大长胜照料。四家虽各自居住,但也并未分你的、我的,一家人倒也和睦。

    “爹,不用麻烦嫂子了,我们去和爷爷住吧,爷爷年纪大了,眼底下也是需要有人的。”还没等到长胜媳妇开口,长利媳妇甜甜的说。

    此话一出,祥叔和长胜媳妇都怔了一下。

    “是啊爹,眼看我爷年纪越来越大,这样我们照顾着也方便。”长利附和着。

    林家老爷听说小孙儿要一起住,还有个小曾孙女,自然是高兴的乐开了花。

    “好啊好啊,爷没白疼孙儿啊。”林家老爷满嘴已没剩几颗牙,说起话来直漏风。

    林家老爷这一开口,小辈们也不好再插嘴。

    饭后祥叔问长利要住多久。

    “爹,我不走了。”长利整理鱼网的手没有停。

    “什么?那县城的工作呢?”祥叔呼吸开始急促。

    “辞了,爹,这年头赚到钱才是真本事,在那里一个月就那几个死工资。我打算……”

    还没等长利说完,祥叔摔下手里的活计,径自蹲到墙根点了一袋汉烟。他深深的吸一口烟,又吐出来,叹一口气,又吸一口,只见那烟袋锅里忽明忽暗,直到最后一点儿火星熄灭。他最后的一点儿盼头也没了。

    3.

    虽然长利回到村里让祥叔的期望彻底化为泡影,但触动更大的可能是长胜媳妇。当天晚上她就失眠了。

    “长胜,你说长利他想干嘛?虽然说他不住这边,倒让我清静,可是他为什么住咱爷那里?我才不信他真的有那么孝顺。”被窝里,长胜媳妇直嘀咕。

    “快睡吧,明天我还要去渔场呢。”长胜不耐烦。

    “哎呀呀,他不会是想要咱爷那套房子吧!眼看咱这里要拆迁,他和咱爷住一起好给他灌迷魂汤,咱爷一高兴可不就把房子给他了,咱爷原来也是偏向他的。”长胜媳妇像破了惊天大案一样。

    “瞎琢磨什么呢!别顶个老婆嘴瞎叨叨。”长胜嘴上制止着,可不知道心里是不是听进去了。

    “说我瞎叨叨,咱等着看吧,还不是因为你没本事……”长胜媳妇颇有撒泼的架势,可自知接下来的话可能是伤感情的,就压低了声音。

    长胜两口子结婚已经快五年了,可一直没有孩子。眼看着长利的闺女都会走了,要是再接着生个儿子可怎么办。虽说现在生儿生女的观念已经没那么重了,可公婆还是在意的。长胜是长子却没生出长孙的,以后她在这个家哪还有地位啊,长胜媳妇心里干着急却也没有办法。两口子也去县医院查了,都没毛病却总也怀不上,中药没少喝,偏方没少吃,长胜媳妇的肚子却一直没动静。此刻长胜媳妇自觉没生出儿子来也不敢太张狂,悻悻然,两口子背对背躺着,佯装睡去。

    次日,长利要求一起出海。女人们在家拾掇家事。在城里住久了,乍一回村里,长利媳妇觉得做什么都无从下手,长胜媳妇更认定了自己头晚上想明白的就是事实,便觉得长利媳妇做什么都碍手碍脚的。虽互不入眼,一日倒也相安无事。

    傍晚男人们归来,气氛凝重异常。

    长胜媳妇嘴快,随口问道,“怎么了这是?”

    “你俩要是敢拓,就别进这个家门,你们都忘了小松爹是怎么没的,那海底的暗流谁也降不住啊。”没人搭理长胜媳妇的问话,祥叔愤怒的喊道。

    原来白天祥叔爷仨一起去渔场,长利提出将养鱼网箱拓出去一公里,这样既可以扩大养殖规模,还可以多增加一些养殖种类。因为那片海离岸较远,悄悄拓出去也没人管辖。谁知这话一出就遭到了祥叔的强烈反对。

    “爹,小松爹那是个意外啊。谁也不能说就是暗流带走的啊。”虽然当年海洋渔业专家说适合养殖的海域就划到祥叔家的渔场那里,并提出再远了去海底有暗流,不适合养鱼,但长胜还是有些支持弟弟的,加之长利摆出一大堆的科学依据、理论支持,说的头头是道,而且渔场建起这么多年,也没见过渔场外围有什么异常的。长胜更觉可行,心中暗自佩服,毕竟自己这么多年也没想出拓宽养鱼网箱来增收的招儿。

    “你闭嘴,我说不准就不准。”祥叔一改往日和蔼,霸道的喊。

    “爹,你别抱着那个老思想了,那片海闲着也是闲着。再说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多赚点儿钱。”长利也拧着脖子吼起来。

    “你是为了你自己!”祥叔不顾祥婶拉着。

    长利夺门而出。

    第二天长利没有去渔场,也不在家。

    第三天长利怂恿了同村的几个年轻人去渔场,开始着手外拓鱼箱。

    一时间,长利要外拓鱼箱的事传遍村里,这是灵水村继拆迁风云之后的第二件大事。

    灵水村的年轻人纷纷效仿,而老人们却都说,真是胡闹啊,胡闹!那片海虽然离海岸不是很远,祖辈的老渔民却都告诉子孙要远离那片海域,外出打鱼要尽快通过,不要逗留。传说早年小松爹出门打鱼遇上风浪在那里被卷入海底,连人带船都无踪迹,只留下了船桅子上的几块破布头。据说当时祥叔就在不远处眼看着小松爹的船就要过来了,却突然又消失了。后来再少有人在祥叔跟前提及小松爹的事。

    4.

    祥叔照旧每日去渔场,将自家鱼箱看的死死的,不容许长利靠近。长胜试图缓和一下父亲与兄弟的关系,但一看到祥叔那严肃的面庞,不禁又退回来。可他也没少暗地里给兄弟支招。例如为了预防暗流,将新拓的鱼箱固定在旧箱上,这战术颇有点儿当年曹操赤壁之战将船连在一起的意味,也受到年轻小渔民们的推崇。

    听说长利的想法在灵水村的渔场得到实践,新鲜苗也已入箱。祥叔挨家挨户去劝说使不得。对父亲的这一拆台行为,长利满心怨恨,也不再见天去祥叔家吃饭。

    这天一大早,市里就发来气象台的台风预警,据说在下午三点登陆。

    祥叔跟长胜说:“抓紧让他们把新箱从旧箱上卸下来。”

    “爹,那损失可就就大了。”长胜不解。

    “不拆损失更大!”祥叔青筋暴跳。

    面对父亲的坚决,长胜开始动摇了,毕竟他也是有过多年海上经验的,心知台风来临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他也挨门挨户去劝说舍新箱。然而,却没有人听他的,而且这个办法还是他先提出来的。那群养鱼的年轻人都笑话他太胆小了。

    上午还是清空万里,到中午眼看着云彩就密压下来,天际黑压压的,海上开始翻浪了。祥叔开船来到小松家的渔场,喝退了小松的阻拦,亲自动手解开小松家的新鱼箱。

    “祥叔,您这是在扔我的钱啊!”小松急了。

    “我补给你!”祥叔怒目而视,小松不敢再阻拦。只是浪越来越大,开始有水花溅上船来,小船也开始随风浪摇曳让人握不牢舵。空气中弥漫着雨水的腥气,连这夏日的海风也开始刺骨寒冷,一切迹象都表明台风要来了。

    小松死命拉着祥叔赶紧往村里赶。风浪呼啸起来,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翻腾起的海水模糊了归路。台风就在小船后滚滚追来。前与风浪抗争,后有台风追赶。好歹到了岸边,小松来不及拴好揽绳就往家跑。祥叔紧拽缆绳,逆浪拖拽小船,只觉浑身的劲都使出来了,小船也丝毫没有靠岸的意思。无奈之下,只好将手中缆绳绑紧,挂至岸边的石墩上,或许还能保船一命。

    5.

    狂风暴雨肆虐了一夜,如狼群般哀嚎,如天马奔腾,直到天亮才平息下来。

    海面平静的仿佛昨夜的肆虐跟自己毫无关系,只留下岸上灵水村里的一片狼藉破败。

    祥叔很早就来到渔场。

    他直接奔向拓出去的那片场子。

    过了半晌祥叔才回家,他让祥婶去把老大和老大家的、老二和老二家的叫过来。

    祥婶还没回来的空档,只听小松奔进屋来。

    “祥叔,祥叔,不好了,箱都没了。”

    祥叔“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好像没听见一样。

    这时,和长利一起拓鱼箱的年轻人来到祥叔家。

    “祥叔,长利呢?我们听了他的话鱼都没了,连原来的鱼也都没了,他得赔”。

    “就是,他得陪。”

    “他可是打了保票说肯定没问题的。”

    “就是就是。”

    门口的人越积越多。

    长胜长利两兄弟被挤在门外。长利自知闯了祸,可还是死鸭子嘴硬。面对利益损失的时候,平时的称兄道弟显得多么苍白无力。

    “我哪里知道会来台风啊,再说也是你们自己愿意的,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儿啊,你们不能只赖我啊。”长利一边说着一边挤进门道。

    “不都是为了多赚点儿嘛。”长利也没想到会这样,话里面流露出些许悔意。

    “是你说的万无一失的。”来人继续嚷嚷道。

    “这可是我们一家的血汗钱啊,孩子还等着交学费,俺娘还等着这钱治病呢。”开始有人抑制不住呜咽起来。

    “那也不能全赖我啊!”长利也急了。

    “你闭嘴!”祥叔在马扎腿上磕了磕烟袋锅站起来说。

    长利退了后去。

    “我去渔场看了,有些箱子还在的,都先回去理理,三儿家的老鱼箱坏了仨,张四家的坏了一打……阿满家的都卷走了,还有谁家我数落下了再来找我,但我心里也大体都是有数的,这些我都照数补给你们。至于新箱的损失,老人老话你们都不听,也长长记性吧。”众人听了都纷纷弱下来,尤其那些损失甚微跟着瞎起哄想蒙混得利的,不少人家里老的都来把这些年轻人拖拽回家。再说家里老的和祥叔都曾劝阻,也是这群年轻人为逐利一意孤行才酿成今天的损失。一时间众人纷纷散去。

    “阿满,你等等。”祥叔叫住一个两眼发红的瘦弱年轻人。

    “这些你先拿回去,你娘看病急等着的,后续的那些我尽快如数给你。”祥叔进屋用手帕抱着一叠钱塞给眼前的年轻人。

    “祥叔,这不能怪您的,也是我一时见钱眼开才遭报应的。”年轻人眼珠又湿润起来。

    “祥叔,这就当我借您了。”年轻人满脸的感激。

    待年轻人走后,只剩下自家人。

    “都把积蓄拿出来凑凑,该还的都还上。”祥叔跟儿子、媳妇们说。

    “爹,没见过你这么偏心的,这事儿关我家什么事。”长胜媳妇恼的慌。

    “你瞎叨叨什么。”长胜呵斥。

    “我瞎叨叨,今天我就叨叨给你看看,我入你们林家这么多年,天天伺候公婆伺候你,有哪一点是不周到的,这不是欺负人嘛,我们起早贪黑攒点儿钱,全贴给小的了。”长胜媳妇开始哭哭咧咧撒起泼来。

    “不行,我要分家。”长胜媳妇抹抹眼泪抬高了语调。

    “分什么家,还管不了你了。”说着长胜拖着媳妇往家走。

    “胜啊,就按她说的办吧。”祥叔吧唧了一口旱烟,缓缓的说。

    在场的人都怔住了。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长利你去把大爷爷请来。”祥叔又吧唧一口旱烟。

    长利灰溜溜的出门,不多会儿搀扶着一位老者进屋。

    “大爷,侄子不孝,没教育好儿子,今天闹出分家这样的丑事了。”祥叔强忍着老泪。

    长胜、长利面漏难色,媳妇们也不敢多言。

    “家里房子十二间,俺爹三间,我三间,长胜长利各三间。渔场三家平分。长利惹了祸,给全村人造成损失。我估么着也得小五万,我还有三万给俺爹养老的钱,先全贴上了,长胜家出一万,剩下一万长利出。”祥叔缓缓的说,语言中尽是无奈。

    “我们凭什么还要出钱,你小儿子惹得祸凭什么连累我们。”长胜媳妇不顾长胜拉着。

    “我们辛辛苦苦攒点儿钱……”说着就开始抽噎起来。

    “爹,我们凭什么还要赔偿他们,他们也是见钱眼开,又不全怪长利。”长利媳妇也着急。

    “我们老林家是要脸面的,长利敢做就该敢当。今天你让老少爷们受这么大的损失,日后你还怎么在村里待下去,人家背后会戳老林家脊梁骨。长利家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你们要是冲着拆迁回来的,我劝你死了这份儿心,要是真心想在村里待下去,就好好收收心,跟长利踏踏实实做点儿事儿。”祥叔铮铮的说。

    媳妇们虽然满心千万个不乐意,但也不敢再放肆犟嘴。

    祥叔分家风波后,一时灵水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后来,市里下来文件,大意是将灵水村规划至“灵山秀水旅游景区”,灵水村作为原生态村落加以保护。至于那几个白石灰“拆”字,也没人说得清到底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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