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我是军人（74）

这里的空气质量比北京要好的太多，蓝天下有青山，青山下有绿水，天气也非常不错，能见度很好，大屿山中飘荡着一些雾气，这在北京是很难见到的，在南北的交界处竟是如此清新，越往南风景估计更美，孙玉成和李圣钰除了对这里潮湿闷热的天气不太适应外，其他感觉都挺好。

“孙教授，您和李教授今天就休息一下，上午我们用穿甲弹对火炮校正，当进行人员选拔的时候，你们再来，好钢用到刀刃上！”穆胜高说。

孙玉成听顾坦说过这位团长校炮的理念，他想告诉穆胜高一些理念上的误差，但表面上又不能薄了他的面子。

“没事儿团长，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跟着咱们部队去学习学习，以前野战部队接触的少，很多先进经验也值得我们借鉴。”

“是啊，团长，正好也看看弹药的穿甲效果，给自己的理论提供一些借鉴和参考，以前说要走开基层与院校的交流，但我看这条路没走开，我们没得到太多基层的数据。”

“好，那就请两位教授今天给我们特别指导，我这就让车辆过来。”穆胜高边说，心里边想李教授的说法，她的话是对的，基层和院校是没走开上面要求的路子，现在越来越脱离，这些年毕业的排长，思想理念完全不切和实际，更有甚的，院校有的队干部和教员理念是假如你到基层单位，会唱歌会画画就是人才了，穆胜高私下听有人说过这是她妈的什么狗屁逻辑，自己上军校那些年，队长和教导员都是从基层上来的，现在反差太大了。

“不用麻烦了，我听顾坦说，射击场地距离驻训楼很近，咱们一块儿走着过去吧。”

“路上被坦克履带压得履带印太深，坑坑洼洼的不好走。”穆胜高解释。

“这不是来学习的吗，像我们这种与野战部队接触少的老学究，不得体味体味这些特色啊，不用麻烦。”听孙玉成这样说，穆胜高心中自然高兴，这不到一公里的路程，走着过去既方便也省时省力，对于经常不锻炼的他来说，是很不错的运动方式。

“车辆准备的怎么样了？”到达指挥所后穆胜高问，他迷彩鞋上裹着一层尘土，孙玉成也是如此。

“已经准备完毕，靶区和警戒的人员已经通知过，人员全部到位并隐藏好，就等你了！”毕云成手拿有线电话说，看到穆胜高上来时，他站了起来，然后让其他人给孙玉成倒水。

“好，那就开始吧！”毕云成得到指示后，赶紧坐在指挥位置上，用电台与参加校正实验的坦克组织通联。

孙玉成坐在穆胜高旁边的位置上，李圣钰没有上指挥楼，她这一弹药专家转悠到弹药所的位置查看那些码放整齐的弹药了，她想与专门管理弹药的人进行一下沟通，以便了解基层部队对弹药管理的方式，那些搬运弹药的小战士一看一个女大校前来，一个个穿着短袖立即站起来，他们穿着迷彩短袖，胳膊裸露的部分和脸庞因为长期担任保障任务被晒的黝黑，军械股长站起来客气的敬完礼，和她聊了起来。

“大家坐，我也是过来学习学习！”李圣钰站在弹药旁边，他们给李圣钰搬来一个小马扎，然后李圣钰坐下来，和他们很随和的沟通，并询问一些相关的问题。

孙玉成在指挥所上，用笔记本简单的记录着，他上指挥楼看的时候，第一眼就感觉不太对劲，前方的坦克停靠的太密集了，这样相互之间对校正会产生诸多的影响，记完这个问题后，他拿起望远镜看向远方的校正靶。

“还差不多。”他用望远镜估算了一下距离，第一辆坦克开火的时候，整个指挥楼的晃动比上一次要剧烈，冲击波的强度更强。

“几乎命中靶心。”孙玉成看了一下，穆胜高也在用望远镜看，这位团长显然很高兴，他认为自己长了颜面，然后是第二辆第三辆坦克射击，连续的冲击波声音不断的震动着指挥楼也冲击着他们的耳膜，这两辆车还不错，到了第四辆第五辆车的时候，就没有那么理想，这让穆胜高皱着眉头，依次校正完毕后，穆胜高命令校的不错的车辆退回待机区，其他没有校正好的车继续校正，孙玉成更是肯定了顾坦关于这位团长的传说，这样的校正方法实在是令人担忧。

“一发近，一发远，一发找不着弹着点，你们是怎么选择的人，准备的车辆，我说让你们按照我的方法，没有一个听。”穆胜高大声的斥责，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显然他非常恼怒，在教授面前让他这位团长丢这样的脸，实在是难堪，其他几个人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顾坦给孙玉成讲过的现象发生了，这让他这位院校经常参加射击的专家实在是感到莫名其妙，这是一支老坦克兵部队了，这样的情形或许在全国的范围会更多。

昨天因为太累，没有和顾坦深聊，但那小子的一句话让他记忆很深“忠诚，现在很多人都在违背原理的显示忠诚，他们不担心战斗力能否提升，而是担心自己会不会挨熊，会不会官位能不能得到提升。”当时他没有深思，当他看到穆胜高周围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敢于提出合理建议的时候，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顾坦的这句话。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是领导太霸道了，还是他们也不懂，或许是两者缘由都有，不过这只队伍已经不错了，他们没有像自己曾经到过的一个单位，完全违背射击原理的火炮校正，竟然超出距离三分之一建立校正点，校正结果可想而知。”他想。

见穆胜高依旧在那里大声训斥这些人的时候，孙玉成向穆胜高提出一番建议“让我上车试一试吧，我上顾坦那辆车。”

穆胜高还想说让车上的人再研究一下但他一想“也可以让他亮亮自己的本事，如果是真水平就好，如果没什么水平就好吃好喝供着然后送走。”

“团长，我上的车，就完全按照我自己的意思来校正，可以吧？”孙玉成接着说。

“好，我明白！”穆胜高本来想反对，但因为面子问题，他也只能答应教授的请求，毕竟这是自己请来的专家，专门过来指导他们训练的。

孙玉成上车后，与顾坦交换了位置，他又对火炮进行了静态检查，感觉应该没问题，说明顾坦的射击底子还是有的。

“刚才装定数据了吗？”

“没有，这哪能随便装，一发一装简直就是扯淡。”

“聪明，给上面报告准备开始！”孙玉成告诉顾坦，得到指挥所肯定的答复后，坦克一声巨响，炮弹飞出去，通过观察镜，命中精度不算太高。

“教授的水平我看也不过如此。”穆胜高说，然后孙玉成请求补弹进行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射击，每一次射击前，孙玉成都会请求将火炮好好检查一下，在最后一发弹发射前，孙玉成专程到校正靶看了看，并进行了认真的量算，他将数据计算好后又回到了车上，下面才是他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