遛山

        小县城最有意义的去处就是那座颇负盛名的小山了。

        小山位于小县城的东南角，小县城地处平川，除却小山外，一眼望去只见雾霭，不见山脉。所以，小县城的人们，无论男女老幼在闲散的时间里都喜欢去山上遛弯。遛遛小山，一来可锻炼身体，二来还可沾点小城的风雅之气――登高可望望小城风貌、吸一口清凉的山风舒缓一下日常紧绷的神经，还可驱驱胸中浊气。

        我移居小城二十余载，自然也养成了偶尔到小山遛遛的习惯。

        初来乍到小城那会，兴之所致，常常约同事朋友，三五成群漫步小山石径。或在春天的早晨，或在夏日的傍晚，或在冬日的正午，一路欢声笑语、拨草折花、扯嗓高歌，好不惬意。

        慢慢的，爬山由原来的三五成群，变成了两人卿卿我我、娇嗔沤气、散心私聊之遛弯了。

      再后来，便是夫妻陪小儿女去遛山。

      昨日下午，头晕沉沉的，忽然就想去小山上看看，数来，好像已很久没到过小山了。

        骑自行车十来分钟来到山脚下，锁车，开始沿石级而上。一路上有手牵手漫步上下的老夫妇，有欢快地跑上窜下的少年，有被父母牵着咿咿呀呀说个不听的幼童，有或搂抱或牵手的小情侣，也有独自上上下下的中青年们……

      小山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但我却发现自己真的衰老了。以往遛山，从没觉的累过，不觉间就能遛到山顶，而昨日遛山，却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刚慢悠悠爬到半山腰，双眼就有些发花，双膝有些发软了。虽然略作休息后，我坚持爬到了山顶，但从山顶眺望小城的心情里却多了几份时光消逝、人生无常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