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难忘,难忘院中那棵梨树,冠如云,花如雪,果如酥。还有梨树下边那块儿方方正正的青石板,白天坐在上面看花,晚上数星星,秋天站在上面伸着手,然后清甜的汁水缓缓的滑入身体,滋润着幼时的我。
后来,搬走了,爹娘盖了一处新庄子,爷爷奶奶和我们一块都搬到新庄子了。它还在那里,因为它老了,害怕到了新的环境不适应养不活的。
刚开始的几年它还和老庄子里面的其他一样,寂寞的开花,寂寞的结果,寂寞的走着自己的岁月自己的路。
我也走了。
直到有一天,回到大哥家,院子里有一棵如冠的梨树,我惊愕了,仿佛回到了童年。
大哥说,它就是那棵树!
三十年前,当他离开那个院子的时候剪下了一支,嫁接下来。
二十年前他又在嫁接的枝头剪下一枝,嫁接下来……
这一棵,是七年前嫁接的……
随着他庄宅的变化, 她以自己的方式延续了五代。
走的时候我对哥说,等明年惊蛰后你给我剪下一枝,把后院的那棵也嫁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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