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的声音

作者: 三门峡745沈莉红 | 来源:发表于2018-10-23 23:22 被阅读7次

    晴空如洗、白云漂浮,目之所触的大山上是怒放的梨黄色、深绿色、火红色生命,近处是秋风苍老了容颜的树叶。

    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隐约可辨苹果、大枣的甜味,淡淡的、苦涩的野菊花香味。目光穿过压弯了枝头的果园,眼前的田野也是一派丰收的景象。大豆忍俊不禁,完全顾不上淑女形象;玉米黑乎乎的胡子抖动着,在惬意的晒着太阳;成熟的向日葵,是最谦虚的……

    此时,秋收的声音开始了。

    三轮车、手扶拖拉机突突的声音此起彼伏,好多人家小院热闹起来了,喊孩子起床、吃饭、整理秋收的农具声音交织在一起,美妙和谐,是劳动开始前的前奏曲。很快,家家户户静下来了,农用车声音越来越远,打破了早晨山村的寂静,奔向了田间地头。

    “今年的苹果又圆又大又红,真不错!”大伯建国对他的老伴说到。

    “嗯!真好的苹果,咱们摘的时候小心点,摔坏了就不好了!”

    “知道了!咱家的苹果收回去后,给咱儿子、女儿一家都多捎点,孙子孙女都喜欢吃……”

    哈哈!很快,果园里的竹篓里码放满了红苹果,老两口的话语不时从园子里飘出,随风飘过来的还有苹果的清香。

    金色的田野里,是农民们在忙碌着掰玉米、割豆子、刨花生、挖红薯、砍向日葵的声音,咔咔嚓嚓、哗哗啦啦、扑扑咚咚的声音像一首动听的丰收谣,赞美着每块地里丰硕的果实。田间地头劳作的人们在议论着今年的庄稼收成,计划着秋收以后是种冬小麦还是发展油菜,还是发展其它农业项目,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黄昏时候,太阳西斜,牛羊哞哞、咩咩叫着归圈,勤劳的主妇们已经收拾好了一桌子香气四溢的饭菜。

    很快吃好饭,又开始了打油葵籽的忙碌。

    院子里早已经铺好了硬塑料纸,一盘盘大大的圆圆的向日葵,在灯光下笑意盈盈。院子里灯火通明,公公支起打油葵的脱粒机,丈夫开始一盘盘地往机器进口里放,当按下开关按钮时,哗啦啦啦的脱粒声音一阵阵传来,吹风机自动赶走干枯的向日葵花、籽上带的皮子,只在机器下不断唰唰流出干净的向日葵籽。

    公公把向日葵籽用木锨刺刺拉拉的铲到硬塑料纸上,我快速用木制九钉耙摊开。女儿看到我们忙碌着上向日葵盘到机器口,出来就成了油葵籽,并且摊开了,也开始带着好奇给家长帮忙拿东西、放向日葵盘、摊油葵籽了。

    刺刺哗哗的声音戛然而止,不到一个小时,四、五亩向日葵脱粒工作完成。我和女儿把干干净净的向日葵盘放到另外的塑料纸上,晒干后可以当猪牛羊饲料的。公公和丈夫忙碌着把脱粒向日葵现场的碎屑等倒进垃圾箱里。

    “如果没有脱粒机,农民伯伯是怎样把向日葵盘、玉米穗变成籽的?”女儿边给我们倒水喝,边扬起小脸问到。

    丈夫仰头看向月明星稀的夜空,目光炯炯,没有立即回答。

    “在这样的秋夜,正是干活的好时间,人们穿着棉袄在院子里……”

    “你说,那时候的农民伯伯是怎样劳动的?”

    女儿歪着头想了一会,回答道,“用手一点一点抠掉玉米粒和向日葵籽吗?”

    “那样太慢了,有没有其它好办法?”

    ……

    “是用木棍吗?”女儿双眸在月光下无比清亮。

    “那时候,我和你爷爷奶奶就坐在院子里,用木棍扑通扑通地打已经晒干的向日葵盘、玉米穗,打不净的向日葵和玉米穗需要用手指头去搓掉……随着木棍扑通扑通的声音,果实啪啪啪地往下掉,再加上刺刺拉拉的剥玉米和向日葵籽的声音,院子笼罩在丰收的声音里。”

    “那咱们现在怎么不用木棍和手干活了?”女儿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坐在玉米穗前干活,一不注意就遭受玉米籽的袭击,有时都被玉米籽打哭了。用木棍打玉米穗和向日葵的父母们往往双手布满老茧,秋风一吹手背上就出现一道道的血口子。”我说,“小时候觉得好玩,用木棍打了一会玉米,手心里就出现了好几个泡,双手疼了好几天……”

    女儿不再言语良久,看着深秋的夜空感叹道“以前的人们在月光下干活,现在的人们很快干完活后在赏月。”

    我不禁为十三岁的女儿点赞,同时又忍不住向女儿讲起了那时候用架子车拉庄稼、用人工脱粒、用牛耕田的日子……

    月色如水,几只蟋蟀在戚戚戚戚、蛐蛐蛐蛐的鸣叫,热闹了一天的村庄静下来了。

    第二天,很多人家的门前溢满了大豆、玉米、花生等果实。

    在外工作的年轻人也回来帮忙,反复叮嘱不要父母再种庄稼的话语。父母往往笑呵呵地答应,第二年还是会种的。年轻人心疼父母,不愿意让辛苦了一辈子的父母再劳累。父母早已经习惯了在田地里劳作,总不愿意依靠孩子养老,在田地里劳作感觉很踏实。

    临走时,年轻人车子的后备箱里塞满了豆子、花生、红薯、南瓜……也带走了丰收的喜悦和家的感觉。

    脱粒机继续哗啦啦的忙碌着,金黄色的喜悦很快充满了整个村庄。

    秋阳灿烂,天高云淡,秋季的大地上是丰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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