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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易散琉璃脆:读《我们仨》

彩云易散琉璃脆:读《我们仨》

作者: 亲爱的潘雅 | 来源:发表于2018-12-15 18:04 被阅读0次

    读完杨绛先生的《我们仨》卷末最后几个字,自己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面对最爱的女儿和丈夫先后离世,对于杨绛先生来说,不仅仅是失去了身边最重要的亲人,也是失去了赖以为生的精神支柱。那曾经温馨且充满回忆的家也不再是家了,而只是她人生中的客栈,而她从此没有了可停靠的港湾,从此漂泊无依,只能不断寻觅着归途。

    《我们仨》是先生的自传,也是一个小家庭的回忆录。先生最爱的女儿在病重之中仍珍惜着光阴,坚持病中阅读写作,觉着“我们仨”这个名字很好,因而特地向自己母亲要了来,并想以此为题,记录下父母养育教导自己的种种。从某种角度来说,杨绛先生写《我们仨》,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完成了女儿的愿望吧。

    先生的文字朴实细腻,就像她笔下的三人,质朴而又生动。即使如先生文中所说,她们一家年轻时经历了太多动荡与分离,到老时才得一个安稳的居所,可人却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但她和家人却始终是乐观而开心的,因为总有相聚的时候。只要到相聚的时刻,每个人都将自己生活中所接触的人和事当成一枚枚小石子,将这些生活中的人和事分享给对方听,一家人其乐融融。她笔下的钟书先生是“笨拙”的,那不是部分人眼中的钱钟书,“态度傲慢、言语刻薄”,钟书先生学识渊博,为人师受人尊敬,但生活中却好似小孩子,吃穿离不了人的照顾。即使谈笑间有刻薄言辞,但行事恭谨感恩。因为分得了一间较宽广的房子居住,夫妇两人内心便觉得“惭愧”,在我看来,他们更像一对不爱人情世故,只爱读书的知识分子夫妻。

    而女儿钱瑗是先生一生的“杰作”。她聪敏、好学、孝顺、刚正,是先生的骄傲。她乐于助人,并因此结识了自己未来的婆婆;她聪慧好学,是家人公认的“读书种子”。后来即使她身患脊椎癌,每天只能忍痛躺卧病床上,边翻个身都勉强,也依然坚持读书,坚持写信。在这家人的身上,我看到了相互之间的依赖和信任,看到了即使身处泥潭,也能乐观求索的生活态度。“我们夫妇常把日常的感受,当作美酒般浅斟低酌,细细品尝。因为忧患孕育智慧”,一个人的人生态度,理当如此。

    然而人生总是短暂的,就像一段旅途,别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到了某个时间就会消失不见。“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先生当初在国外听闻自己的妈妈去世,心里悲苦,只会恸哭,“但是我没有意识到,悲苦能任情啼哭,还有钟书百般劝慰,我那时候是多么幸福”,大抵此时先生已经知晓,等到丈夫和女儿都相继去世,自己的悲苦都已无人能安慰了。但幸好离别的时候他有说“好生过”,那么余生即使孤单,也并不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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