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把我留在了这座陌生的城市,平安夜的钟声即将敲响,孤身一人的我走在被皑皑白雪覆盖了的街道,看着身旁穿梭欢笑的红男绿女,形单影只的我把头埋得很低,似乎只有这样,我才能把孤单带给我的悲哀隐藏起来。
虽然我清楚的知道这里没人认识我,但这并不妨碍我的自卑感强烈到快要溢出。
大街小巷的旅馆都已经被订满,我走了十几家都没有找到空房间,直到走到一条街的尽头,才发现一家破败得像是随时都会倒塌的小旅馆。
旅馆前台上方吊着一个昏黄的灯泡,灯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攥着一把瓜子昏昏欲睡,收银台上摆着一杯早已冷透了的茶水,周围散落着老妇人嗑完的瓜子皮,零零碎碎。
对于我的接近,老妇人丝毫没有察觉,直到我的食指扣响了前台的桌面,老妇人才缓缓睁开眼睛打量着我。
此刻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开个房间把我和外界隔绝开来,让我能够平静的面对这个注定不平静的夜晚。
老妇人似乎看出点什么来,毕竟这个特殊的夜晚孤身一人来到旅馆前台,要么是没有故事,要么就是特别有故事。
但老妇人没有问我有没有故事,只是机械的报了单人间的价格然后收下我递过去的钱,低头开票。
我拿了钥匙和票就朝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刚走了两步忽然听到老妇人叫我:“哎,年轻人……”
我停下,转身,指着自己的鼻子:“您叫我?”
老妇人已经站起身来,缓缓点着头:“对……我得告诉你一件事儿……”
虽然有些奇怪,但我还是点点头:“您说。”
老妇人嗯了一声继续道:“好奇心别太重了,不然会害了你的。”
我皱皱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老妇人说完又坐回椅子里,自言自语道,“你记住就行了,快去睡吧。”
我心道这老妇人是不是因为年龄太大了而患上了老年痴呆症。
这间旅馆虽然还没有住满,但也是迟早的事,会有很多人和我一样,沿着街一直走到这里的。
房间是用三合板隔开的,所幸的是每个房间里都有一间简陋的浴室,浴室里还有温暖的浴霸,虽然隔音效果差了一点,但勉强还算舒适。
洗完澡以后我窝在被窝里看着信号时好时差的电视机里放着雷人抗日剧。
不出所料,十二点以后,街上狂欢的男女们都开始寻找过夜的临时住所,原本热闹的大街很快就不复之前的喧闹,反而是旅馆的开始嘈杂了起来。
但嘈杂也只是片刻而已,很快那些男男女女就开好了房间。
很快,叫床声就连城一片充斥了整个旅馆。
原本我以为躲在旅馆里就能逃离这个节日带给我的刺激和伤害,但我也早就做好逃不掉的准备了。
睡意全无,我只得百无聊赖的继续坐在床上看电视。
大概半小时后那些小情侣们也都折腾完了,我却彻底没有了睡意。
忽然隔壁传来一阵男人的惨叫声,使得我原本萎靡的精神为之一振。
嘿,这可真奇了怪了,难道隔壁住了一对基佬?
我翻身起床,整张脸都附在三合板上想听得更清楚一点。
果然,隔壁那男的叫得撕心裂肺,另一个男人嗓音低沉,偶尔会问那个喊叫的男人几句话。
我无意中瞄到墙壁上有个米粒大小的小孔,这让我的心猛地狂跳起来——要知道这辈子我还没见过基佬那个呢!
于是我不声不响的靠了过去,眼睛凑到小孔上。
但小孔的另一端似乎被堵死了,根本看不到对面的情况,我刚要挪开,忽然凑到小孔前的眼睛猛地一阵酸疼。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我本能地发出一声尖叫往后退去,却发现自己的左眼已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瞎了……
恍然间,我想起那老妇人的话:年轻人好奇心别太重了,不然会害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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