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边做《活着》的文本分析,边和我讨论一些细节。
女儿问:“小说作者不断以听故事的人的角色在故事的发展中浮现,我认为有这些意义:………你怎么看?“
我想了想说:“我觉得还有一个加强故事真实性的意义,因为……”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觉得中英文在文本分析上有本质的差别吗?”
她说:“没有,只是说英文的文本分析在学IGCSE时就已经是这样了,中文是这才开始的。”
“那你做起来感觉难易程度一样吗?”
“不,英文要容易一些。你知道英文文学在我的喜爱的课上排名第二吗?”
“哦,我能知道谁排第一吗?”
“CS,计算机科学。”
“哦,不应该是我吗?🤪”
“你跟一科目争什么宠?”
“好吧。那为什么英文更容易呢?如果分析方式是一样的。”
“因为用词,在英文里我更能找到恰当的词,但在中文里我是从英文那里译过来的,我不太能感觉到是否恰当。”
“其实基本是可以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中文用的这种分析方式本来就不是中国的?”
“是的,就像我给你讲的宇文所安的《中国文学思想读书》里所展示出的,中国原有的一套文学批评模式根本就不是这样的,现在使用的大量的分析语汇是西方过来的,所以你基本可以译着用,当然,如果你能把中国传统的文学批评的词汇掌握好,那就更高级了。
但不论怎样,语言只是思想的表相,做文学批评其实是思维之间的对抉。你需要的能力是扒开文字的表象看到作者思维的内核,就像宇文所安在他的《中国文学思想读本》里所做的那样,透过作者想表达的,看到作者未表达的,甚至想隐藏的。
这样的思维训练的意义就在于:让你有能力扒开世界的表象去看到那些真正有影响力的内在。”
那样,你就能在清萍之末看到将起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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