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总有原因,不是恩赐,就是教训!”
最近我坐的公交比较多,这是今天我真正上了公交车,我才恍然发现的。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认真地坐公交车了。在我的记忆里,要说认真坐公交车,那要回到大三时光里的那个暑假。常常从位于郊区的学校疾速快步走向公交站台,然后随一簇人直拥向市侩,因是多个家教,地点还相距遥远,所以坐在车窗边虽然可以感觉到有熙熙囔囔的人群依序涌在站台等待上车,但我大多心思不在什么人提着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做着什么司空见惯的动作、显着什么我不感兴趣也不理解的颜脸表情上,而是埋头看着自己手上已经翻开的高考三年模拟,备着待会儿要做家教的内容。多年过去,无论走在街上还是坐在驾驶座上,我依然对那通色一眼就可以识别的随街可见的长长条条的尤物(公交)有着特殊的情感。它就像一位阔别良久的老友,时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即使有时矗在我前面遮挡了大部分图标也不觉厌烦。今天周末我又坐起了公交,虽然已经不是相同的地点相同的时空,却仍旧可以感受到那时类似的情景,熙熙囔囔,行之百态,神容各异。我心思也还是不在周边的人群上,因为我脑海里常翻滚着我那女儿今早绽显出来的能融化我心的可爱模样。我暂时坐在公交车上临时离开她一小会,坐着敲击着手机键盘,待会就可以见到她圣洁的童颜,可是还是被她的影子蓄满思绪。当我抬头,看到远处单排的座位上有几位初中年纪的少女,大多是穿着纯朴,色调简单,胸脯微微隆起成曼妙的曲线。倒是一位穿着类似于巴拉拉魔仙动漫里服装的姑娘令我眼前一亮,更加激起了我接着要写下去的灵感,那一刻起我准备就写她了,尤其是环绕在脖子上的那圈粉色小花绸带和她像给脚环穿上白纱裙的白花编袜子,两条小辫子上也点缀着五彩的发簪,整体搭配唯美。若是配顶花绸羽帽,那就更像《高老头》里面贵族少女的打扮!我突然想到最近女儿一个逗撩我的举措:她右手拿着一个主红辅粉的花发夹,跑到镜子面前胡乱地往头顶一夹,夹住了部分凌乱的秀发,又蹦着她独有的步调到我面前,纤细玉手指着头顶上那个闪亮的花发夹给我看并笑得没一点儿杂质地说:“爸爸,你看,好看吗?”这段小思绪让我不禁莞尔,过一会回味的时儿,车停了,上来一位肤色黝黑、满脸纵横地像路边樟树皮似的稀发而又高大的老人,手上拿着几叠我看不清具体是什么的东西,车内座位已经无缺,老人步履有些维艰直走,好似知道已经没了空位,没有眼顾四周寻找座位,等走到车内没有阶梯的尽头,一空手紧紧握吊着的正在摇摇欲坠的扶手,漠然背向着车侧门窗。老人身旁有那几位坐着的初中纯朴少女,临近还有几位妆容各样的少妇,她们在各自的屏幕中浸淫,我从背后看到她们的头颅像是默哀似的埋定。我想,在如此专注的一刻,或许她们并不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变化的只有手下屏幕里不知怎么跳转的文字和图像吧,就像我在敲着这些文字的时候一样,就像坐在我后面的人看着并不知道我正在敲拨手机一样,只有一个固若运输中的雕塑。有时候,未看见的真相才是真的真相。英国人常说:“真相是时间的女儿。”我也只有过了一段时间才会做着这样的思考!又过一会短暂我懵懂的时儿,那位在脖子上环绕着粉色小花绸带和脚环上穿着白纱裙花编袜子的小姑娘义无反顾地挺身而出,亮出了她那优美动听的声音:“爷爷,爷爷,您坐!”说完就消失在车内人群之中,老人摇摆着拱背一身轻松地落在那个余温永在的座位上,一声未吭,依然侧着脸微微昂头望着窗外乌云盖顶但阳光仍在的苍穹…这时我已经走到了下车门口,我也看清了老人手上拿着的那几叠东西------壮骨麝香止痛膏,我看得很清楚很难忘,因为那包装上两只凶悍威武、獠牙切齿的老虎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我畏怕地下了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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