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偶然发现一本张之洞撰写的书,叫《书目答问》。张之洞,即那位推动洋务新政、大力创办学校、胡子很漂亮的晚清名臣,对此公最大的印象就是——夜猫子,喜欢昼伏夜出,颠倒黑白,白天上班时常常打瞌睡,晚上嗨得不得了,因此被同事以“玩忽职守”给弹劾过……

言归正传,我好奇心起,便翻阅起这本《书目答问》,原来此书是张之洞列举的2000多本书目。没错,除了书目还是书目,只是偶尔在书目后添加几句按文。书目分为5卷:为经部、史部、子部、集部、丛书等。
对于孤陋寡闻的我而言,这是一大发现,书目所陈列的书,大多数是我闻所未闻的。《舆地广记》、《谥法》、《群书治要》、《二程全书》、《简斋集》、《雪山集》、《苏斋丛书》......
我立即上网检索有关这本《书目答问》的信息,了解到,书目所列举的书均是张之洞认为的“有用”的书——我简直在说废话,无用还列举它干嘛呢。
走马观花地翻阅《书目》时,不知为何却有怅然若失之感。曾几何时谈及古籍,我只能联想到“国学经典”里经常露脸的那几部。其实不是古籍太少,而是今人如我等对古籍认识太少。
自去年起,我便有意识地接触古籍,当然也包括大众所理解的“国学经典”。只是,通过对古籍接触渐多之后,我越发觉得“国学”二字的偏狭和失当——也不知当初是谁先提出这俩字的。首先一个“学”字,就吓退了好一部分人,于是便造就出极少部分的大师,还给某些人故弄玄虚提供了便利;其次,一个“国”字又显得冠冕堂皇,抬高故弄玄虚者的地位。其实古籍经典千千万,岂止大众观念中的那点“国学”。前段时间听一位学医的朋友跟我说,仅中医古籍,便有一万三千多种。
可这又是很无奈的事情,古文(这里不仅指汉代以前的“古文”,也包括与白话文相对的文言文)毕竟相比今文过于晦涩难懂,加之普及不力,隔阂成为必然——这是我们今人的损失。
去年至今,我且学且读接触了一些古籍,有《道德经》、《论语》、《了凡四训》、《子不语》、《板桥杂记》、《黄帝内经》、《资治通鉴》等。其中《资治通鉴》是历史巨著,我无法一气读完,只能蜗牛漫步般读,有时候被书中庞杂的历史人名搞晕了,我便不得不搬出柏杨的翻译版对照着看。另外,前几天还读了梁启超用文言文写的《李鸿章传》。
我没有专门修过古汉语,可谓半道小白,所以读古籍便有了一定的阻力。尤其读《道德经》、《黄帝内经》、《资治通鉴》,花了较大的精力和时间。《道德经》与《黄帝内经》是名副其实的“古文”,《资治通鉴》是编年体历史书,虽出自宋人司马光等人之手,相对没那么深奥,但读起来也够呛。《子不语》、《了凡四训》和《李鸿章传》就浅显很多,哪怕遇到个别不太有把握的字词,均可通过查询《古汉语词典》了解。另外,我还抽空读了《西游记》原著——这类明清时期半文半白的小说读起来很爽,严格说来其也算古籍,只是其文与今天的“白话文”相差不大。
记得我当时花了三个月时间才大致熟读《道德经》(通读本),那是一个比较痛苦的过程。如今想来,我那样的做法是不科学的,也比较打击士气——未学走路,先学跑步,不可取。所幸自认为没有走太偏,也从中攫取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如今,我有了自认为适合自己的古籍阅读方法,即先近后远、先故事小说后经诗论集。我发现,距今较近的古籍,相对就没那么深奥;而古典故事小说因为有趣,令人积极性不减。我读《子不语》时便有这种感觉,该书是清代袁枚写的关于“怪力乱神”故事的小品文集,有趣得很,类似《聊斋志异》。只是读《子不语》这书比较费电——看太多的鬼鬼怪怪、魑魅魍魉,晚上睡觉总得亮着灯。
其实张之洞这本《书目答问》对我读古籍没有实质性的指导作用,但是它给了我一份信心——我大致搜索了书中列举的一些书,均可查询,也就是说,我只要花点心思便可将其尽收眼底——从这冰山之一角便可知道:古籍不曾离去,它们始终蹴于某个角落,独自泛黄,但魅力不减。
我相信,在往后荡漾古籍的时光里,我还能从中发现更多有趣的东西。拭目以待!
文/若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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