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后那辽阔空旷的安静感,是外婆最后为我所做的事情。…… 在外婆给我带来的一场又一场的安静之中,生命的恶意一点点消散,渐渐开始澄明懂事起来。今年的我,似乎达到了生命中前所未有的勇敢状态,又似乎以后还会更加勇敢。
痛苦这东西,天生应该用来藏在心底,悲伤天生是要被努力节制的,受到的伤害和欺骗总得去原谅。
……而麦西拉的琴声,完整而清晰,不受一丝一毫的干扰,不浸一点一滴烦躁。他温和平淡地坐在房间嘈杂的漩涡正中央,安静地如同在旷野中一般。那琴声一经拨响 ,就像是从不曾有过起源,也再也不会结束了似的,一味深深地、深深地进行着。
我说着舞蹈,和这世间舞蹈着的一切。那些美的形体,若非有着美的想法,怎么会美得如此令人心生悲伤?那些睡着的身体,或是激动地说着话的身体,轻易从高处跌落的身体一一都在世界之外。他们创造着世界之外的事物,不停积累,离世界越来越远。只有舞蹈的身子,才是世界和谐圆满的一部分吧?……只有美才能与万物通灵,丝丝缕缕吸吮吐纳。
——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像是用滚筒印染的方法印上去似的。那些云,大小相似,形状也几乎一致,都很薄,很淡,满天都是。——这样的云,哪能简单地说它们是“停”在天空的,而是“吻”在天空的呀!它们一定有着更为深情的内容,我知道这是风的作品。
山谷里艳艳地开着红色和粉红色的花。而在山脚下我们的木头房子那儿,大都开着白白黄黄的浅色碎花。当然,虞美人也有红色的,摇晃着细长柔美的茎,充满暗示地闪烁在河边草地上;森林边阴凉之处的野牡丹也是深红色的,大朵大朵簇拥在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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