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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徐姑娘说，她看到一张好像发面馒头的脸，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缝，脸色也惨白惨白的，一看就像在水里泡了很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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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林杨和乔琳琳第二次听到，关于徐慧佳鬼魂的传闻。
徐慧佳真的回来了吗？
林杨来了兴趣，又问道：“大伯，关于闹鬼的事儿，能详细地说一下吗？”
“不光我看到过，很多人都看到过，那个小姑娘在巷子里、药王庙周围来回地走，嘴里还嘟嘟囔囔得，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赵常勇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
“真的？你看见徐慧佳的鬼魂了?”乔琳琳惊呼一声，随后又掩上了嘴巴。
“我不知道谁是徐慧佳。我看见的那个，戴着一顶帽子，身上是红彤彤的衣服，走过的地面上还湿漉漉的，就像刚从水里爬出来的。”赵常勇边说边指了指工厂的值班室，“这里与药王庙山墙中间有条巷子，就是从那里走过去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乔琳琳的身体有些发抖，林杨搂住她的肩膀。
“大伯，这个鬼经常出现吗？都在什么时间？”林杨问道。
赵常勇想了想说：“这倒没有经常。好像都是在每年8月，应该是当年出事儿那几天吧，那个东西就会出现。出现的时间肯定是半夜里。”
“大伯，你晚上值班得巡夜？不然，怎么会看到的？”
“这厂子早关门了，里面就是些破烂，谁会偷？是那个东西，她还会唱歌，瘆人得很，也吵得很。”
“她在唱什么？”
“谁敢仔细听，吓都吓死了。有一次，我醉得迷迷糊糊的，被那个东西的歌声吵醒，便大喊了一嗓子，声音立马没有了。我还以为拿东西会报复我呢，后来也没什么事儿，以后再没听到过歌声。大家都说，鬼也怕恶人。谁他娘的是恶人，我是酒壮怂人胆。”赵常勇爽朗地笑了起来。
林杨伸出大拇指：“大伯，那您老也够厉害的！不然巷子里这么多人，怎么就是您把那个东西吓得不敢唱歌了。那后来，还闹过鬼吗？”
听到这顿吹捧，赵常勇更加打开了话匣子：“闹，怎么不闹。每年那个时候，都还会在巷子里来回地走。本地人都知道，也嘱咐孩子们那天晚上不要出门。可后来还是出事儿了。”
“出了什么事儿?”
“撞鬼了呗！那是个租房子的小姑娘，她的房东和我经常一起喝酒，说起来就后怕得很。”赵常勇边说边撇了撇嘴。
赵常勇告诉林杨和乔琳琳，出事儿的小姑娘姓徐，正好那天单位有急事，加班到十一点多才完成。同事劝她别回了，可小姑娘爱干净，要换衣服，便回来得晚了。
所以，当她走到巷子里时，已经过了十二点了。那时候，巷子里的路灯之间相隔很远，光线便模模糊糊地。
远远地，小徐姑娘便看到前边有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在踉踉跄跄地走着。那人戴着一顶棒球帽，穿着应该是一身红色的运动服，在灯光映照下显得更加暗沉。
开始，小徐以为是哪个酒鬼呢？可越走越不对劲，她听到那个人好像在哭，声音呜呜咽咽地，嘴里还念念有词。
越害怕脚下越不稳，小徐姑娘突然滑倒，摔了一跤，手拄在了地上。粘腻腻的，那里赫然有一滩水。
小徐姑娘此时坐在了地上，能够近距离地看那个人身后的地面，发现一条细细的、长长的水迹，顺着那个人走过路的，向前延伸。
一阵夜风吹过，小徐姑娘打了个冷战，她想起了这条巷子闹鬼的传闻：莫非自己这么倒霉，遇到了那个鬼？
小徐姑娘想站起来，可是手脚怎么也使不上劲。这时候，前面那人好像听到了身后的声音，转过头来看。
“啊……”小徐姑娘惊恐地大叫一声，就晕了过去。第二天，被上早班的人发现后，才被巷子里的住户七手八脚抬回了出租屋。
幸好，除了身上摔倒的划伤，小徐姑娘并没有受到伤害。只是，受了过度的惊吓，大病了一场。没等病号，就辞了工作，回了家。
“那个小徐姑娘看到了什么？”听了赵常勇的讲述，林杨对那个“鬼”更加好奇。
“别人还真不知道这些，小徐姑娘只对她的房东说过。我是从房东那里听到的。”赵常勇故意卖了个关子。
“真的那么可怕？”
“可不是？小徐姑娘说，她看到一张好像发面馒头的脸，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缝，脸色也惨白惨白的，一看就像在水里泡了很久的样子。”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大概三四年前吧。街坊们在这儿住着也闹心的很，后来一个外地的开发商看中这块地，买了下来，大家拿了钱，赶紧就搬走了。不然，你看一下子能拆得这么快？”说到这里，赵常勇突然压低声音：“听说，学校明年也要搬到新校区了。对外说是扩建，我看就是因为闹鬼闹得。”
辞别了赵常勇，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药王庙附近看看。而且，乔琳琳此时的精神，也有些恍惚。
“林杨，那个是徐慧佳。我记得那天，她就是戴了一顶帽子，还有衣服也是红色。”在往回走的路上，乔琳琳抓住林杨急切地说，“还有那歌声，你应该也记得吧，徐慧佳最爱唱歌了，还曾经多次在学校表演呢！”
“琳琳，你冷静一些。难道你真的相信有鬼吗？”林杨扶住乔琳琳的双肩。
乔琳琳愣住了，圆溜溜的眼睛中露出迷茫之色。她突然抱住自己头，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长长地“嘘”出一口气。
林杨没有打扰乔琳琳，让她自己平静下来。
“林杨，我害怕！”乔琳琳抓住林杨的手臂，将头倚在他的肩膀。
林杨的手抬起又放下，终是环抱住乔琳琳，轻轻地抚上她的后背：“别怕，有我在，噩梦终会过去的。”
如果说第一次听李欢欢说徐慧佳的鬼魂，乔琳琳以为她是危言耸听；那么，这一次，从一个陌生人口中，再次听到徐慧佳的鬼魂，她不由地惶恐起来。
青春年少时，徐慧佳曾留给乔琳琳的那些阴影，一度在岁月的冲刷下散开变淡，此时似乎又聚拢了起来，如乌云盖顶，压得有些她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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