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下是如棉团般的流云,我自由潇洒地在碧空中飞行,似乎是失去了重量,我变得比一片树叶还轻。我快意无比,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突然间,我坠入到高中时的母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张俏丽温柔而又机智的的脸,啊,原来是我曾经喜欢的人,我和她面面相对,我更是快活,像在春天里的繁花丛中沐浴着阳光。然而,那张美丽的脸渐渐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昏沉的夜,我迷失了方向,在一片黑压压不知道路径的深林中,惶恐和焦虑蓦然间涌入我的心里,我该何处何从?慌不择路,我任由我的双脚走动,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我看见了明亮的光,心里又豁然开朗。就在这开心之际,我猛然睁开眼睛,原来是一场梦,正是下午,窗外还淅淅地下着些小雨。
梦真是一件奇怪而又让人难以捉摸的东西,无形,无声,无味,看似虚无缥缈,却又经常静悄悄地爬进人的脑子里,牵动着人的情思,使人欢乐,使人痛苦,让人歌,让人哭,显得那么地真实,甚者让人不知道现实是假,还是梦境是假。庄周的《齐物论》中就有一段描写:“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梦里不知梦境中经历的一切是假,所以会大笑,会痛哭,现实中觉得现实是真,孰真孰假,倒真不易区分。也许应了《红楼梦》中的一句话:“假作真时真亦假”。
虽然梦是如此地神秘难测,但还是让人痴迷留恋。当然,人着迷的是美梦,因为美梦至少能在做梦的时候能给人带来片刻欢愉。至于噩梦,那肯定是被人远远地抛开。当你幻想时,有人可能会讥讽你一句,说“别做白日梦了”,这“梦”自然指的是“好梦”。像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中的《南柯太守传》和《枕中记》,说的也都是现实不如意的人,在做着飞黄腾达的富贵梦。我们姑且不论这样的梦到底该不该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梦是让人心驰神往的。
“梦”这种东西,在作家创作中也是经常运用的手段,以此来对比当下,更加鲜明地使读者心灵上产生冲击。辛弃疾的“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梦中写得是神采飞扬,气干云霄,但最后一句“可怜白发生”一出,梦与现实的两相比较,就更加突出英雄报国无门、壮志未酬的酸苦悲辛。南唐后主李煜的“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苏轼的“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陆游的“铁马冰河入梦来”等莫不如是。不要以为那些诗人词人写的诗词就是真的做过这个梦,只不过是一种文学创作的手法。如果说诗词创作中的"梦"还带有真实性的话,那么小说创作中这种手法完全是为了营造气氛了。
弗洛伊德在《梦的解析》中说梦是压抑的欲望,是人的潜意识的表现,这种说法自然有一定的道理,我们也能感觉得到,的确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情况。不过,梦境的离奇荒诞这个特性,却不是理性就能解释得通的。梦比雾还朦胧,比鲜花还令人喜欢,比爱情更令人难以揣测,这恐怕正是它得魅力所在。当你沉睡时,梦又会给你带来什么样奇异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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