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四五六)

作者: 盛世茗香 | 来源:发表于2018-08-31 11:32 被阅读13次

    四、“偶遇”

    晨儿难得在屋里安稳了几天,这日又蠢蠢欲动的想要出去,央求了清姨好大一会儿,清姨被她又缠的没法了,只好让翠儿跟着,答应出去玩上一天。

    出了院门,晨儿长舒了口气,要不是翠儿告诉清姨上次出事,她怎么在家里强按着呆了好几天,不过,她知道翠儿和清姨是为她好,可是自己一向喜欢自由惯了,不呼吸呼吸外面的空气,身上都要长毛发霉了。

    “翠儿,你说的那个山上有好多花儿,山脚还有湖的那座山在哪儿,咱们去那里看看吧!”翠儿只不过这几日闲聊起说过京城边上有个美丽的地方,没成想小姐当真要去哪儿,可是那里远离京城,来回的时间也需半日,小姐忘了夫人只是给了一日的时间。

    “小姐,那里太远,来回就得近一日的路程,翠儿不敢违了夫人的嘱咐,擅自带小姐去那里。”翠儿无奈的说。

    “翠儿,我就过去看一眼,想这京城地界,皇家圣地,我真想看看这里的美景,只是一眼也是好的。”晨儿央求到。

    “那我们得快去快回,天黑前才能赶回来。”小姐真让很受不了,只是委屈的央求一下,就让人不忍心拒绝。

    “好的,看一眼就回来。”

    两个小姑娘,正午之前终于到了山下的湖边,晨儿看此美景简直眼睛都忙不过来了,蓝蓝的天碧绿的湖水,远处黛色的山,山间点缀的绿树红花,人间仙境也不为过。

    此时响起了悠扬的笛音,在青山绿水间尤显清脆。

    “这笛音和美景简直绝配,能在这里吹笛的肯定是个风雅之人。”晨儿猜测道。

    “小姐,原来吹笛子的人在那里。”翠儿无意间发现绿树隐逸着一间小凉亭,影影绰绰的大概看到个背影。

    “走,我们过去看看。”晨儿说着就跑了过去,哎!翠儿想小姐何时能改了这个急性子。

    走近后,果然那白衣之人手持竹笛,醉心于吹笛,丝毫没发现晨儿的靠近。

    “这位兄台好雅兴,好景配清音,实是人间一大乐事!”晨儿由衷的佩服道。

    此时白衣男子停止了吹笛,转过身来,晨儿看清了他的样貌,心中想:这人不怒自威,棱角分明的脸上一抹似有似无的轻笑,晨儿自视男儿装扮时,样貌周正让人亲近,可世上怎有如此自带气势之人,简直让人不敢再看。

    “那个……在下唐突,打扰了这位兄台的雅兴。”晨儿后悔刚才冒失着上前打招呼,直觉上此人有种说不明的压迫感,此时她想溜。

    “无妨,我只是看到这仙境般的景色,来了兴致。”醇厚的男性之音,倒把刚才的压迫感减轻了许多。

    “既然与公子有同样赏景的雅兴,不如邀请公子一坐,我们品茗赏景。”白衣公子说到。

    “那个……不妥不妥,我出来匆忙,不时即将赶回,免得家人挂念。”晨儿实在不想与此人过多交集,这人虽然言语上谦逊,可那深潭似的眼神望着她时,有种说不明的感觉。

    “公子想必来时一路劳累,权当小憩一下可好,在下名王熠,午后回京,如果顺路,也能捎公子一程。”白衣男子说道。

    咦!巧的很,我天黑乔必须赶回去,实在不想再用两条腿走路了,算了,先答应下来。

    “那好吧。”晨儿此时确实劳累的很,一路与翠儿紧赶慢赶,刚看到美景时暂时把那股子劳累劲儿压了下去,一想到回去又要一路紧赶,实是毫无来时的那股子力气了。

    “小……公子,咱们去别处看看吧。”翠儿听到小姐应了下来,就干着急的很,此人仅是一面之缘,好人坏人尚可不知,小姐就这样答应和他一同回京。

    凉亭的不远处有处府邸,自称王熠的男子引领晨儿两人入内,外面看似如林间小筑,里面却干净整洁,素雅大方,中等大小的院落处于山水之间,期间两人人烹茶论诗闲谈,品着茶点,不知不觉间,下午已到。

    “公子,在下尚不知怎么称呼。”王熠问到。

    “在下晨曦,与王公子今日一番相处下来,王公子真是博古通今,让我受教。”晨儿虽久处深山,但清姨对她的管教授课从未懈怠,琴棋书画自不在话下,再加上晨儿敏而好学,这些方面的造诣很高,但比起王熠却自叹不如,受教匪浅。

    “晨公子也是在下难得一遇的知己,不如约定每月的初一、十五,在此相聚,品茗赏景、吹笛赏乐可好?”王熠也视晨儿如知音。

    “好!一言为定,王兄是晨弟进京之后的第一个朋友。”经过半日相处,晨儿对王熠已经完全没有了初见时的压迫感,竟然称兄论弟起来。

    马车一路疾驰,晨儿想还是马车快,一上午的与翠儿紧走慢赶,坐马车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天黑之前终于赶回府里。

    “王上……王上!”逸飞看到自家王上眼睛不眨的目送晨儿入府,直到看不到身影,连他说王上都没回音。

    没错,王熠便是熠王,晨儿早上离开时,他已经得到消息,所以才有了今日两人“恰巧”的偶遇。

    “回宫,逸飞,晨儿的身世可查到了什么?看你似是欲言又止。 ”

    “王上,晨儿姑娘和举报丞相的药材商人周老伯是一家,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什么?!估计丞相此时肯定会到处查找泄露他与外族联系的人,加派人手,务必保证晨儿和她家人的周全。”

    “是,王上!”

    五、喜讯

    刚进院里,晨儿看到清姨坐在院内,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今天她跑去那么远的地方,不由得有些心虚,打着哈哈的说:“清姨,那个……我去换换衣服。”说着就想往自己屋里闪。

    “晨儿,今天玩的可高兴,一会儿跟清姨也讲讲外面的趣闻。”晨儿的举动,清姨看出了她的忐忑,这孩子看似大大咧咧,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她心思重,这会儿是为回来晚了怕挨熊呢,哎!如果不是外面未知的危险,为小姐一家申冤,明里暗里都得处处小心,哪里会限制她的外出自由……

    不一会儿,晨儿换回女儿装,收拾妥当,便和翠儿来到院里;清姨看到她们出门走过来,便吩咐下去,开饭。

    开饭期间,晨儿便一直对清姨滔滔不绝的讲着,讲看到的美景,讲上午一路奔波磨破的脚,讲到白衣公子王熠时,清姨不由得多问了几句。

    “这个王熠,这么优秀,是做什么的?”清姨不免好奇。

    “清姨,只是巧合遇到,我怎么会像调查人似的,问人家这个;王兄学问高深,而且还吹的一手好笛,不过,他身上自带一种说不上的压迫感,一开始,我还以为不好相处,”晨儿自顾自的说,“但是,闲聊起来,倒也亲切的很,对了,下午返回时,我和翠儿还是坐他的马车来的呢。”

    “奥……”清姨还想再问,却被李嫂说“老爷回来了”给打断了。

    晨儿自打刚来京城那天周伯离开后,今日是进京以来周伯第一次回家,自然是亲切的很;周伯一向是那么忙,晨儿小时候周伯外出收购药材,这时候安定下来,周伯又得忙药材铺里的生意,晨儿想见一面都难。

    李嫂刚说完周伯已经进门,一向稳重的周伯此时一脸喜庆的坐了下来。

    “李嫂,给老爷温壶酒,”清姨吩咐道,李嫂麻利的很,就已经端上了桌。

    “周哥今日难得高兴,”清姨给周伯斟酒。

    “是啊,今日可是咱家里大喜的日子,必须多喝一杯,”周伯看了看清姨又望了望晨儿。

    晨儿看着清姨和周伯的笑脸,心想,周伯肯定是生意上挣了大钱,要不然,十几年来,晨儿是第一次见周伯如此开心,以往的周伯都是眉头紧锁,似乎有一肚子的心事。

    一顿饭欢欢笑笑的吃完,晨儿又陪着清姨和周伯聊了会儿天,回到自己的闺房,心里纳闷,看清姨和周伯一脸的高兴放松,却怎么问都不告诉她,拐着弯儿的岔开,肯定是天大的喜事,会是什么呢?

    “事情终于办妥了,证据交给了熠王,熠王重视的很,熠王一直在收集丞相的证据,”晨儿一离开,周伯就按耐不住的对清姨讲,“不过,熠王嘱托一定要安全行事,怕丞相鱼死网破,狗急跳墙!”

    “终于熬到了这一天,周哥,一直以来,苦了你了!”清姨忍不住拭起了眼泪,“等大仇得报,我就给晨儿说明一切,这孩子不问自己身世,是怕问了我们伤心。”

    “为了给刘大人报仇申冤,哪怕拼上我这条老命,也值!老天开眼,十几年了,熠王根基渐稳,终于要整顿朝纲,才来了机会。”周伯无不庆幸的说。

    “周哥,越到紧要关头越加小心,近日我也得禁止让晨儿外出走动了,防患于未然。”清姨有些忧心周伯的安危。

    “嗯,最近我不会回来,家里一切都要注意,不要担心我,就怕我万一被人盯上,回来会连累到你们。”周伯细心考虑到。

    因为证据已经提交熠王,两人身心放松下来,絮絮叨叨的聊了半晚上,清姨十几年来,也终于睡了个舒心觉,早上醒来,周伯早已经离开。

    晨儿早上起来,就找清姨打听周伯有啥好消息,昨晚神神秘秘的,越让她好奇的很;清姨与周伯不同,心软又受不了晨儿的撒娇,肯定会告诉她。

    “晨儿,不是清姨不讲,现在事情只是初成,还得再过几日,到时候肯定第一个跟你说。”清姨这次口严的很。

    “哦,那好吧。”撒了半天娇的晨儿,看到清姨始终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从这日开始,清姨变着法儿的把晨儿留在院里,晨儿待闷了刚想外出,清姨就说自己头疼;晨儿孝顺,紧张的不敢离开半步。

    清姨喝的药晨儿都会亲自熬,她不知道的是,前脚熬好了,送到清姨屋里,后脚清姨就找事把她支开,把药倒了。

    “你说我这样做,会不会把晨儿给累坏了,”清姨跟李嫂说。

    “夫人,小姐玩心太重,不这样,一日日的肯定往外跑,小姐也真是孝顺,就是一直担心着,向我打听着问您有没有好转。”李嫂也被晨儿的孝心打动了。

    “晨儿心善,不过,老爷不回来,还不能放晨儿出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我这病还得装些日子。”原来清姨担心晨儿外出,不得已想了装病的办法。

    五、变故

    日子就这样过了七八天,清姨一直“吃”着晨儿熬的药,忙碌起来的晨儿,因为担心清姨的“病”,倒是一次也没再出门。

    这日,晨儿不由来的心神不安,似乎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又想不起个所以然来,她最在乎的就是清姨,想到清姨“久病未好”有些不放心,从早上到中午一直跟着清姨。

    “今天怎么了,像个癞皮狗似的不离开我半步,”清姨见晨儿有些反常,笑着问道。

    “清姨,我就想陪陪你,这样你会好的快一些。”晨儿不想让清姨担心。

    “傻孩子,清姨没事,身体好的很,那些药原本都不用吃,只是怕你出门才想了这个法子。”清姨看着晨儿的样子,再不说实话,恐怕她倒担心到病了,将吃药的原委讲了出来。

    “清姨……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往外跑了,”晨儿竟红了眼圈,都怪自己任性,一次次的往外跑,害得清姨竟想出如此法子。

    “夫人,门外有人求见。”李嫂进来说。

    “让他进来。”清姨实在想不出此时会是谁前来,自从搬到这里,左右邻居从未有过来往,这时候谁会来访?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见见再说。

    “咦?逸飞,你怎么会来了,是王兄让你来的吗?今天不是初一、十五约定的日子啊。”晨儿一见是逸飞,惊讶的问道,她还以为王熠今日要见她。

    “晨儿小姐,是王上差我过来,不过,王上要急召见夫人和小姐入宫,事不宜迟,还请夫人和小姐随我前去,”逸飞焦急的说。

    “你可说的是熠王?”清姨问,清姨没像晨儿那般迷茫。

    “是,夫人,事出突然,还请夫人原谅,到了之后自会明白。”

    “好,晨儿,我们走,”清姨毕竟见过大场面,镇定的唤着晨儿。

    “王兄怎么会是熠王,“王熠”反过来不就是“熠王吗”?真笨!”晨儿还在那里迷瞪瞪的想着,猛然听到清姨唤她,慌忙反应过来,“好的”。

    马车里清姨和晨儿各自想着心事,一时间缄默的让人窒息;晨儿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偶遇当今的熠王,还有,逸飞为什么让她和清姨进宫?清姨则担心周伯的安危,周伯上次回来,说熠王已经答应他指证丞相,难道又出变故了?

    一重重的宫门之后,清姨和晨儿被领入一间殿内,屋内陈设华丽,床上竟然躺着脸色苍白的周伯,熠王一身帝王装束立于床边,若有所思。

    “周哥!你这是怎么了?!”清姨看到躺在床上的周伯哽咽道。

    “……周伯,怎么会这样……”晨儿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周伯,她眼里的周伯一向身体硬朗的像座大山;以前在山里,看到周伯,她连遇到老虎狮子都不会害怕,老虎狮子都不能伤的了周伯!

    “清,晨儿,没想到我还能撑到见你们最后一面,”听到声音周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气若游丝。

    “清,丞相已经伏法……小姐与老爷的大仇已经得报了……我说过,拼了命也会给小姐、老爷报仇……我做到了……”周伯边说边喘着粗气,一口口的鲜血往外涌。

    “我知道,这些年的努力终于得偿所愿,你做到了!”清姨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周伯”晨儿吓傻了,已经泣不成声。

    “清,晨儿还没出嫁……等到出嫁的那日……准备壶好酒,告诉我……这么些年一直怕喝酒误事……不敢喝……真想痛痛快快喝杯……”临终时,周伯怕清姨会随他而去,将心里的心愿说了出来,为的是能让清姨有活下去的动力,说完,周伯握着清姨的手慢慢松了下来。

    “周哥!……”清姨撕心裂肺的喊着,泣不成声。

    “周伯!……”晨儿不相信的唸唸道,上次和清姨周伯吃饭时还历历在目,就像是在刚刚,可转眼间怎么会这样?!

    晨儿一直视周伯为父亲,上次自己还缠着周伯告诉那天大的喜事是什么,清姨说就在近几日,怎么变成了噩耗!

    “这不是真的!……”晨儿晕倒前脑子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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