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星期的计时法,
这该死的七个数字不断提醒我轮回的徒劳,
它把两个毫不相干的日子取同一个名字,
欺骗我把岁月分门别类地装在书架上,
直到我习惯反反复复地整理时间,
忘记了成长!
我只是在衰老,是的,
没有任何成长地衰老,
就在我回首童年地那一刻,
在我明白自己失落了家园那瞬间,
向着未来的预言惩罚了我把我变成了一尊盐柱,
空气中的水分与生活中的咸涩沉积在我身上,
这就是时间所有的重量,
一件件风化的外衣在我外面覆盖了一层层的褶皱,
于是我静止了凝固了,
始终保持着远望家园的姿势,
每一眼毁灭的景象都在我心中刻下一道失落的伤痕,
直到我疲惫不堪,
放弃了重建家园的幻想,
就这样我成了见证烈火焚城的雕像!
我明明知晓我的生活破碎了,
可我却在麻木中固执地任由它跌落摔碎,
只是拾起这些碎片把它们叫做经验和思想,
我收集着它们,
却不能把它们恢复原状,
这也正是我现在正在采取的方式,
我铭记下它们仅仅是为了埋葬!
我记不清自己离开家乡多少年了,
或者家乡离开我多少年了,
因为她不再停留在原来地地方!
时间是与我同谋的窃贼,
只是由于分赃不均,
它把我们一起偷来地生活独吞了去,
我没有任何理由责怪它,
只能用咒骂发泄另一个小偷的不满!
我是个自然之子,
故乡的四季是我的房子,
我爱她一切的装束,
春天让我觉得富有,
夏天让我烦躁不安,
秋天是我创作的灵感,
冬天给我雪花的幸福和火炉的温暖!
访客是行踪不定的燕子,
她们带来南方的传说与歌谣,
大雁是一群尊贵的使者,
他们带来北方寒冷的消息,
他们从来不会停留,
只属于天空与飞翔,
麻雀是音乐的精灵,
在电线上谱写即兴和狂想,
喜鹊是占卜者,
清晨的窗外总是一副讨喜的景象,
乌鸦是聚会的先知,
在田间土坡的枯树枝桠上站着,
他们的叫声让人想到死亡和圣洁的哀伤,
野鸭子游荡在芦苇丛里,
时出时没令孩子们高声呼喊,
山鸡躲在山楂的荆棘中,
偶尔的露面就惊起狗群的骚乱!
每一寸土地都是冒险的乐园,
那松树下的蘑菇和沼田里的莲篷就是宝藏,
那田野卧在群山与河流之间,
我记不清是几月有遍地的紫云英,
几月又换作了油菜花的金黄,
沉甸甸的稻穗还有刺棱棱的麦芒!
河滩是夏天的牧场,
一群牧童远望着牛群在嬉戏里打发时光,
树林是四季的祭坛,
互相隔开的大树固执地守护几十年的领土,
树干像圣殿的圆柱,
相互侵袭的枝叶是教堂的天花板,
野葡萄的藤蔓是精心雕琢的扶墙,
月季和紫苏是昂贵的地毯!
在这个自然的圣殿里,
上帝恢复了他的威严和力量,
他不需要七星烛台和十字架,
也没有手握多余的权杖!
我就是一个朝圣的孩子,
只有狂喜没有恐慌!
泥土还是那么芳香,
星空还是那么辉煌,
可是我离开了,
我只带着片刻的念想和无尽的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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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成长地衰老
这该死的七个数字不断提醒我轮回的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