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错(下)

作者: 茶啊冲雨落 | 来源:发表于2020-08-19 08:31 被阅读0次

端着的纸碗在右手指节下变了形,开水洒出来,烫得我回了神。她发现异样转过头来的时候,泡面已经在我脚边跳楼身亡。

“瞅瞅你这傻样,看在你今天带我吃鸡的份上,姐请你吃饭。”说着她递过来一张纸巾。

“啊?哦……你占谁便宜呢?我比你大两岁,叫哥。”

虽说我没指望这丫头能带我吃什么好东西,坐在离网吧没出一条街的麻辣烫小店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就这?”

“咋地?看不起麻辣烫啊?”向阳故意扬声说话。

“没有没有,您请。”看着光膀子有两个我壮的老板闻声回头,我没敢多逼逼赖赖。

“你手还没好吧,我去帮你拿。土豆、海带、鹌鹑蛋、鸡蛋面……还有什么别的要的吗?”

“龙虾丸、牛丸、蟹柳……你记得我?”

她瞥了我一眼,没接话头,径直去拿食材了。小时候我兜里还算有几个子儿,经常带她去学校边上的麻辣烫摊解馋,毕竟要省着点,净挑些素的吃,荤的都给她了。

话题终止在尴尬的地方,她没往后接,我也不敢吭声。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尴尬感越来越厉害了,我坐在板凳上都不敢跷二郎腿。嘬了一口鸡蛋面,老长了,刚吸了一半,这位姑奶奶突然开口了。

“七年前小学那件事,你知道吗。”一开口就是一记猛料,崔良树的日记瞬间在我脑子里又过了一遍。

“呃……”我感觉鸡蛋面呛进了鼻腔,卷曲的面条勾住了分界处。“哪件?”如果我爹现在是她爹,那么她一定不知道我爹杀了她本来的爹这件事。那她问的是另一件?

“教师性侵两名小学女生这件事。”

这就是七年前那一周的最后一件事。

又轮到我哑口无言了,还是那个人的破事。太不公平了,明明是同一个爹,却总是我吃瘪。一个让我觉得愧对于她,一个让我觉得嫌恶又颜面具失。最恨的不是他做过什么事,最恨的是即使这样了,我还是跟他血脉相连,无法从心底里憎恶他。

“你听说了?”那时候向阳已经转学离开了。

“是的,听王悠说的。”

小学她们俩关系还不错的,整天黏在一起,向阳转学过后还有联系也挺正常,我点了点头。

“不知道被害人现在怎么样了,一定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我对那两个女孩子也该是愧疚的,因为有这样一个父亲,就连在日记里都对她们只字未提。

“你不知道吗?”向阳脸上尽是诧异。

“啊?什么?”

“就是王悠啊,那件事的被害者之一。”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发现面对她时我常常说不出话来。我望进她眼中的深沉,突然惊醒,这一切,也许她知道的比我多得多。

她看我久久没有回应,又开了一个新的话头。

“你觉得父亲,该是什么样的?”

“首先要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我完全忘了她是有自己的父亲的,单纯地认为在那个人的阴影下,我们渴望的父亲形象该是相同的。

“崔望,这太难了。”向阳摇了摇头,把自己丢进了回忆与时光交错的漩涡里。

她对我说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话,我以为很长,最后看手机,才过了十分钟。

谈话结束的时候,她的数字也定格在了个位数,5,就剩下这么一点了。看过那么多归零的死亡通告,我第一次因为数字就心惊肉跳。

也许还因为别的。待我走回家,太多的已经不记得了,甚至记不清有没有跟她好好道别。脑子里却一直有几段话一直盘旋着不肯离去。

“如果婚姻换来的是挨打,那为什么要继续下去?她为什么能够轻而易举地原谅爸爸,而爸爸又能轻而易举地就让手打下来?我一直想不通,只知道这样的家是不健全的,一开始是这么认为的。”

“很久之后我察觉,其实我们都不健全,无法堂堂正正。不论他们做得多么过分,我都没法打心底里恨下去,我永远爱他们,无法抛弃其中的任何一个。”

“但我觉得他还是不可原谅的,他打我,举起手的时候,在想什么?后来我发现了,他在害怕,怕他自己。”

“他死了,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刻觉得轻松过。”

我拿着钥匙,向右旋转了一下,又向左转了一圈。

那个人的日记里写过,向阳生父是突然出现在天台上的,才有了那起悲剧。听过向阳的话后,我已经一点也不觉得他可怜。但他为什么会凑巧出现在那种地方,又撞破了那种事?

为了学生安全,所有学校的天台都是封闭的,一定有人带他上楼。

进了空荡荡的房子,陈年旧事早已与我无关,我不想再费神去思索这些早已无力回天的东西。现在最重要的是,向阳只剩下五天的命了。

像这种以高频率骤减的情况,一定不是命格里增加了劫数,而是随着当事人的心境改变的。心境越糟糕,剩余的日子就越少。

她想自杀。

出于家庭原因,我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过自己这项技能。自然说了也没有人信的,但我现在没得选,只能孤注一掷地依赖这与众不同,但除了当神棍以外毫无用处的能力。期待它是基于遗传,或是在历史上有迹可循的。

以往我有多自豪自己这方面的特殊,现在就有多渴望找到一个群体,来帮我找到突破口。以至于我寄希望于那个人的书库,渴望他这个语文老师能研究过一些奇闻异术。找了两天两夜无果,最终在第三日的凌晨三点钟,在一个十年前的帖子里,找到了答案。

“能够见他人命数的男性,通常是不能参破自己命数的,但其一生有一次与人交换寿命的机会。”

确实,我看不见自己的数字,就算是照镜子也见不到。想要达成这个目的,条件非常苛刻。除了十味药材,还要取对方的头发。尤其是时间,只有在零点刚转钟的那一秒点火才有效,而且生效需要等待,仪式完成后,过十二个小时才能交换成功。也就是说,如果在此之前,向阳已经殒命,那么我做什么都没用。

“女性只能见自己的命数,见不了他人。但可以通过简便的方式与选定的人交换寿命,甚至可以将自己的余生赠与他人。”女性的话,只要心怀强烈的愿望,和对方产生肢体接触即可。单纯的指尖擦过手背,就可以完成仪式。

“一般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多少都会有些血缘关系。”无关紧要。

虽然我看不见自己的命数,就算短命,多少能活到三十岁,也比向阳剩下的五天要强。不知道这个决定有多少源于愧疚,又有多少因为喜欢。

我只是单纯不想看她死而已。

只剩下一天了,明天就是第四天,决定成败的一晚。

昨夜的仪式很顺利,但验收成果要等到中午十二点整。今天周六,我本是见不到向阳的,没想到她主动约了我。

其实还是有点没底,我特地收藏了那个帖子,方便操作时对照检查,第二日再想打开的时候,显示页面不存在。看着光秃秃的页面,心底一阵阵地发毛,但别无选择,我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已经超过约定时间半个钟头,向阳没出现,消息也没回。我盯着手机上的时间,不停把锁屏按下又打开,漫无目的地滑动着屏幕,焦虑让校门口的树荫下都开满了太阳。

忽然有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我正欣喜地回过头去,后颈就挨了一棍子。在看见对方之前,头上被套上了袋子,除了透过麻袋的光线,我什么也看不见。一下子被打倒在地,我伏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身,立即就被打趴下了。周六的学校附近,没人走动,不会有人来救我。

没过多久,我失去了意识,周遭漆黑一片。

好像又回到了小学五年级,那个纠缠了我七个年头的噩梦。很多小孩冲我走来,他们没有眼睛鼻子,就一张嘴,整个人黑漆漆的,快要和梦的底色融为一体。他们喧闹着把我包围紧了,嘴角扬得很高,一副自己可爱的样子。

然后我开始下陷了。

没有人会来托住我。

“就是他爸爸,强奸了三年级的学生,真恶心,还是老师呢。”

“我以后都不敢上语文课了。”

“你爸爸是强奸犯,你也是。”

“让他没丁丁!噢——崔望没丁丁咯——”

然后他们开始丢石头,不停往下砸着,以免我爬出洞来,强奸了谁。

身体好像被禁锢住了,无法动弹。我睁开沉重的眼皮,仍然什么也看不见,头上套着麻袋。缓过劲来,我察觉到自己手被反绑在椅子后面。

突然被人掀开了头套,世界一下子变亮了,我微眯着眼,首先看见的是一束向日葵。

这是向阳家。

向阳就在我面前,她毫发无损地站着,头顶有一长串数字,早过了十二点,我的仪式成功了。她走向了对面那个人,掀去了他的头套,那个人面对我坐着,手也被反绑在凳子后。他的脸没有受伤,不像我,挨了一顿打,应该不怎么好看。

又是这间屋子,又是这三个人。

他是我父亲。

“我想好好跟你们聊聊。”绑匪向阳发话了。

“这些事你们应该都知道,大家都是老熟人,我就开门见山不磨蹭了。”

“首先有件事我必须向你们道歉,崔老师的性侵事件,是我一手策划的。”她整条手臂搭在我肩上,按着四三拍的节奏轻轻拍打着,上半身伏下来,唇音在我耳畔,却很大声,她是说给崔良树听的。我余光瞥见,她抬眸直直地盯着那个人。

对方好像没有给到她想要的反应。

我配合地抬起脑壳儿,一脸震惊地拧着脖子瞪她。向阳看着我,冷哼一声。

“到底是血肉相连,我跟我那个爹,也没什么不一样。他打妈妈、打我,我就全部发泄在小悠身上。”

“他坠楼后我就转学了。小悠这种人就是给她点好处、甜头,就算你平时对她再差,她也对你服服帖帖。跟我妈一个德行。想不到吧?所以我说什么她都听的。我叫她帮我报仇,对校长说崔良树崔老师,摸了她。”

“她受人非议这么多年,你现在愧疚。”还有我,不过我没有王悠那么无辜。

“所以你才一再容忍她对你做的一切,还假装视而不见。”

“闭嘴。”她左臂把我脖子擒住,向右拉扯,右手猛地捏住我双颊,再想开口只能发出嘟声。“关你屁事。”

双臂被麻绳勒住,应该已经破皮了。

“当然了,我们都心知肚明,崔老师什么也没做。没法把您送进监狱真是可惜了,毕竟是杀人犯。”因为证据不足没法立案,但学校为了给家长们一个交代,那件事后,他就被革职了,而我也变成了强奸犯的儿子。

他什么也没做?我真的恨错了人。我和向阳一同望着他,用着截然不同的表情。

“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你们不好奇,那天他为什么碰巧出现在天台上?”崔良树的身体猛地震颤了一下,头依旧低垂着,面庞沉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

原来这件事,对我们俩来说都是一个谜。秘密被摆在台面上敞亮开来,虽然是以这样不体面的形式,但还是第一次我觉得自己离父亲近了一些。

“是我把带他上楼的,我知道您和我妈妈在天台上。”

在父亲的日记里,那天他跟向阳妈妈在天台上私会,一下子被男人撞破。作为小三的他根本没想过、也没资格想,那个男人为什么突然出现了。

“我就站在门后,是您把他推下去的。”

父亲的肩膀抽动了一下,依旧没有出声。日记里根本没有提到详细的过程,全部都是内心的忏悔,他认为向阳生父的死,自己该担全责。除了一句话:事情发生的太快了,混乱之中我来不及反应,他就已经坠落下去。

“可他一上了天台就开始动手。”父亲写当时场面混乱,是因为男人扯住了向阳妈妈的头发,还对她拳打脚踢。

“哼,是。那又怎么样,他就该死是吗?”她面无表情,眼里却一副欲哭的样子。我不再开口。

“您没什么想说的吗?还是说事到如今您还想抵赖?我看到了,推他下去的那个人右手戴了戒指。那天太阳很大,戒指反光了,到现在我都记得很清楚。”

父亲突然前挺,凳脚在瓷砖地板上划出刺耳的锐音。他的脸扬了起来,光打在五官上,和剪影一同构成了震惊的正面。

“我妈妈没有戒指,爸没有给她买过。”

“您就不愧疚吗?”我看着崔良树眼睛,听到了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

“……向阳,老师对不起你。”也许是太久没有开口,他声音嘶哑,像一张粗糙的砂纸。

“您还是别说话了吧。要说对不起的话,我们一会儿一起去给他说。”

向阳把我撒开,进了房间,拎出来两桶汽油。

“家暴男,根本不关心妻女的生活,他就是这样的男人。那天我很想他去参加家长会的,他却拒绝了,可第二天又出现在了校门口,第一次穿得那么正式,还自己打好了领带。他回到了我梦寐以求的父亲的样子。却是我带他去的天台,让他去死的。”

她蹲下来,缓缓拧开了盖子,汽油的刺鼻味一下浓郁了,我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向阳纤细的胳膊失去了力气,软踏踏仿佛失去控制的死物。她把双臂垂下来,像两个钩子一样挂住油桶的把手,整个人随着油桶的振幅摇晃摆动着。

汽油洒了出来,在白色的瓷砖上摊成一片,我的视线跟着它的路径,蜿蜒着来到了崔良树脚下。

“回忆起来,也许他真的不是一个好的父亲。但我记得九岁那年他给我买的一支两块五的雪糕,有多甜。”仿佛味蕾又回到了那个时候,舌尖泛起了甜味,她起身站直,笑得眉眼弯弯,可那颗右眼下的痣,像是在哭。

“这么多年我一直恨您,来摆脱自己的愧疚和恐惧。长到十六岁了,我没法再固执地恨您和崔望,就像我没法再把气撒在小悠身上一样。你们在生活中都是非常好的人。但我不恨您,他该怎么办呢?只有他死了,所有人都皆大欢喜,他太可怜了。我无法原谅开始不恨您的自己。”

向阳胳膊一甩,红色的塑料桶落在地上发出空洞的声响。我从她的话中猛然惊觉,今日所有人都在劫难逃。

我跟她换过命,不必担心她活不下来。而我换命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当替死鬼的准备。崔良树那老头本来可以活到五十五岁的,因为太讨厌他,我还特地给他算过,连闰年闰日也没漏下。

之前没有刻意去看,等我抬头想一探究竟的时候,他的数字已经归零了。

我想起来了,今天是老头五十五岁的生日。

这是命数,逃不过的。从出生那刻就定下了,做什么也没用。

向阳冲我微微一笑,点燃了崔良树脚边的汽油,他一下子被火簇拥了,火光映照在脸上显得很有血色,一点也不像将死之人的面容。

他也冲我微微一笑:“阿望,对不起。原谅爸爸。”

向阳走到我身后,双手握着椅背,把我撬起来,拖到了门口。几乎在眨眼间,她吻了我的额头,落下了一句话。用利刃把麻绳割开,又把我推了出去,将门反锁了。

她说:“我不要你的礼物。”

最后一瞬间我隔着门缝,看见她头顶的数字在火光掩映下疯狂流逝,直至为零。

“再见,哥哥。”

最后她是这么说的。

“你醒啦。”

眼睛一阵刺痛,我无法勉力睁开。咽了咽口水,嗓子干瘪瘙痒,像漏了风的吸管。

“我在……哪?”

“医院。你被卷进火灾了。”

我被推出门后,才看清那个地方的全貌,没有电梯,荒郊野岭,除了室内布置,没有哪一个地方和向阳家相像的。我掏出手机显示圈外,真要能打火警,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我一遍又一遍地锤着门,直到浓烟外泄,我失去意识,都没有回音。

我一个人也没救下来。

情绪并不在意眼睛的情况,眼泪涌出来,盐分让灼烧感更重了。但是这是活着的感受,他们连这样的疼都不能再拥有。

我又接着住了几天院,情况不算严重,已经能够起身,眼睛也恢复了。同房探病的家属来了又走,而我什么也没有了。侥幸混了个好床位,左侧就是窗户,稍稍侧首就能看见景色。

窗外的银杏黄了,已经是秋天了。

明天是我出院的日子,今夜接到了一通意想不到的电话。

对方自称向阳妈妈,约我在家对面的咖啡厅见面。

即使她是那样的人,我也是愧对于她的,更何况我们现在都没有亲人了。我其实很想找人说说话。

她比我想象中要年轻许多。

仪容端庄,和向阳一样的短发,脖子纤长,几乎见不到什么皱纹。她笑意盈盈地坐在窗边,丝毫找不到因为女儿去世而悲痛的痕迹。

我突然感到有些恼火,一下子又转而悲凉了起来。

“阿姨好。”

“你好,我有东西要交给你。”她把笑容收起来,郑重地从包里拿出了一个蓝色的丝绒小盒子。“这是你爸爸的东西。”

我接过来,里面是一枚戒指,男款的。

“我不能收,这是你们的定情信物吧。”说出轨者的定情信物,总让我觉得烫嘴。“所以……那天真的是他推下去的?”

“不是。”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好像对我的不信任相当失望。“就是那天他把这枚戒指戴在我手上,当时向阳爸爸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如果按照向阳的说法来说,应该是我杀了她爸爸。”她垂下眼帘,我看不透她的情绪。“对了,还有个东西要交给你。”

是一沓纸。

日记的剩余残页。

我本以为自己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受一切,毕竟斯人已逝。但我读了几行,就抑制不住地浑身颤抖,对眼前这个女人怒火中烧。我把纸页拍在桌上,餐具震动碰撞着,她吓得瑟缩了一下。我感觉心中有什么期待已久的东西突然就这样破碎了。

“希望你们能原谅妈妈,人都会犯错。妈妈也是迫不得已。”她伸出手来握着我。

我竟然是她代孕生下的崔良树的种。

连不轨爱情都没有,我的出生,只是人类对金钱和后代渴望心理的结晶。

不论他们有什么缘由,我都不想听了。脑子里甚至浮现出了更可怕的想法,这件事向阳她知不知道?而且向阳到底,是这个女人和谁的孩子?

我深吸一口气,假装戏谑地说出死亡通告,以示对她的复仇。

“您其实命不久矣了”她的数字就剩下1了。

“我知道。明天你就能见到向阳了,好好照顾她。”

她拿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笑容绽放开来,和向阳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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