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年初二,我们去姥姥家走亲戚。
因为早上起得晚,中午十点多钟,才开车到达妈家,简单寒暄几句,和老妈和妹妹大概在11点多钟才来到姥爷家。
姥爷一直随二姨住,通往姨家的路越来越近了,这条路上一次来,还是在半年前中秋节的时候吧。姥爷的手指头还会裂吗,记得往年他有裂手的习惯;姥爷的腰还时而会疼吗,记得他有腰疼的老毛病;姨父的笑容还已久吗,面对生活的无奈他永远以笑容迎面;二姨全家还有祷告的习俗吗,在尘世的烦躁不安里,永远乐观的二姨是否还忠诚地信仰着她心中的主耶稣……
我们开了两辆车子,将车停在姨家附近的村支部。下车,提礼物,走向姨家胡同。大老远地,一进姨家的长长胡同,就看见在远处正前方,一个老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坐在院子的迎背墙前,正对着胡同口的方向,无尽的凝望着,似有所思的样子……那不就是我的姥爷,我们八十多岁的姥爷,我们妈妈的爹爹吗!!
眼睛一阵酸楚,我想:姥爷一定坐在正对胡同口的方向,等了好久好久,他心里一定很着急,很着急,都这个点了,他的大女儿怎么还不来看他哪!我想要掏出手机,想要用手机快门记录这一瞬间,想要拍下这个我曾经无比熟悉的、小时候曾在他肩头在他怀里无数次撒娇无数次瞎闹的、如今却苍老无比年迈无比的我的姥爷时,我看见二姨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姨家的胡同真长,就如同我的姥爷这长长念念的牵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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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终于等来了我们,等来了他最疼爱、最在乎的孩子――他的大女儿,我们的妈妈。一见到我妈,二姨和姨父就开始说,你姥爷一直在唠叨说,你妈今天是不是不来了哪,怎么到这个时候还不见人影哪;二姨还说姐你今天一定要多陪陪咱爹,他坐在这门口等你很久很久了;姥爷对他这个大女儿甚是挂念。他自己身体不好时,还时刻挂念着他的儿女。年前那次老妈走娘家时,无意中说到偶尔会头晕,第二天三姨的电话就打到了我的手机上,三姨说,是姥爷非让给我妈打电话的,他想问问他大女儿还头晕不,老妈的电话又打不通,他很挂牵……姥姥去世得早,如今姥爷也已年过花甲,脑子偶尔也不好使了,可是他对于儿女的爱,却是只增不减呀!
老妈和姥爷席地而坐,我们姊妹几个侃侃而谈,从贾乃亮李小璐到范冰冰李晨,从春晚到《芳华》,老妈则陪姥爷聊着天,姥爷年岁大了,和我们年轻人的共同话题也越来越少了,可他对于亲情的期盼却越来越多,哪怕只是向今天这样,他最心爱最牵挂的亲人们,他的女儿、外甥、外甥女能来到他身边,能相聚在一起,能坐在他的对面,能听上她们说说他自己或许早已听不大明白的一些事儿,就已经感到温暖和心满意足了。
吃过饭,弟媳娜提出让姥爷给他三个女儿合影,我们这几个外甥女们都拿出各自的手机,为他们爷四个拍照留念,于是姥爷妈妈姨姨们的这份团圆里,在我们各自的手机存储空间,便有了这张相素指数不同幸福指数却完全雷同的合影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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