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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纯粹理性批评》中说:人类理性在其知识的某个门类里有一种特殊的命运,就是:它为一些它无法摆脱的问题所困扰;因为这些问题是由理性自身的本性向自己提出来的,但它又不能回答它们;因为这些问题超越了人类理性的一切能力。人类理性陷入这种困境并不是它的罪过。它是从在经验的进程中不可避免地要运用、同时又通过经验而证明其运用的有效性的那些基本原理出发的。
康德意思说,理性的基本原理在经验中是有效的,所以这些原理也不可取消的,但也正是这些原理,当我们立足它们追求更高的目标时,就必须从有条件者去追溯它的条件,而按照理性的本性来说,是无穷无尽的,它总是要从近到远,从已知的东西到未知的东西,从经验知识到使这种经验知识得以可能的条件,及抵达已经条件的条件,那么,以这种方式的工作必将永远停留在未完成状态,但要完全停下来又不符合理性的本性,这就是理性(人类认识)的必然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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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深刻揭示理性的命运,其实也就道明了人类因具备理性可能的悲剧。当人类的理性通过亚当斯密揭露:“每个人都不断努力为自己所能支配的资本找到最有利的用途。当然,他所考虑的是自身的利益。但是,他对自身利益的关注自然会,或者说,必然会使他青睐最利于社会的用途。这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引导着他去尽力达到一个他并不想要达到的目的。”看不见的手,以市场经济的组织方式,引领人类攀爬到有史以来未曾有过的财富高地,但也通过两次世界大战把千千万万无辜的人送上人类理性的牺牲祭台,才有战后在哲学上、艺术上对人类理性的反省与批判,可人类理性吸取教训了吗?时光推移中,毁灭地球的巨大核武库,如达摩克利斯之剑悬挂在人类理性头脑上,我们该如何如何解答人类二律背反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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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认为,人类所有因纷争带来的苦难源于无明,消除无明的不二法门则是修行般若智,而要修得般若智,只有外空诸相、内空诸念、超越一切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的特殊智慧才能体认、把握物相中的涅槃空寂之理,人类与万物就不生不灭在永恒的存在又不存在中,自然也就没有了纷争与苦难。幡动与心动、经验与理性,芸芸众生只要存有一边,则必然陷入二律背反,这是不是就是金刚经提出如来不应以具足色身见以此消灭二律背反的缘起呢?
理性可能给人类带来毁灭,但人类如果不具有理性,则人类早已灭绝在缺失理性的混乱中,宗教信仰也许会消减人类理性在获取物质道路上的加速度,却可以在理性无法解答经验难题时,提供某种超验的解释,如母亲安慰狂躁的孩子。信仰,就如民主制度不一定可以解决人类公平公正的难题,却可以在关键时刻通过投票否决人类可能面临的显而易见的暴政,那么,金刚经就如民主制度,人生难题面前,我们知道选择恶或善,离色离相趋向涅槃。
附:金刚经第二十品离色离相分须菩提。于意云何。佛可以具足色身见不。不也。世尊。如来不应以具足色身见。何以故。如来说。具足色身。即非具足色身。是名具足色身。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可以具足诸相见不。不也。世尊。如来不应以具足诸相见。何以故。如来说诸相具足。即非具足。是名诸相具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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