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冬了,但是杭城的天气一点都不冷,连续是暖暖的阳光照着,这几天最高温度居然飙到了25度之上,中午的时候甚至需要穿短袖。景色正是斑斓绚丽的时候。绿的树,红的花,还有黄色的银杏叶,以及逐渐变红的枫叶,错落有致,层次俨然,煞是好看。天上的云也分外给力,一团团、一朵朵边界分明,造型各异,尽可以随其流动做各种想象,在夕光的照耀下金边辉煌,气度雍容。天空也分外纯净,尽职做美好沉静的背景板,用深浅不一的蓝托举着承担主角的云尽情舞蹈悠游。甚至于因为气温不低,桂花隐隐又来了第二波,深呼吸时便能够闻到淡淡的桂花香气。
如有闲暇,坐在阳台上品茗凝思,看身下川流的车来车往,也有几分〝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天上云卷天舒〞的淡然。
自家阳台上大花盆里种的发财树叶子开始变黄了。甚至于绿萝,因为光照太过充足的缘故也会有黄叶产生。这时候,但凡有点时间总想修整一下,往往是在周六日休息的时候,午后读一会儿书,倦了,便会静静侍弄下花草,心,澄明怡然,片片绿叶也叫人心生欢喜,几星黄叶便叫人有几分喟叹时光的无情。所谓修整不过是给叶子喷了水,土壤里也浇足了水,直到顺着花盆的小孔流出来,再就是把黄叶子揪掉,把野草拔掉。开得再盛艳的花也怕有萎黄的叶子杂在其中煞景,就像妆容精致的妇人最怕发根几点星星闪闪的白来搅局。精心栽培的绿植,倘若一时荒疏了,任其杂草般畸横斜出,即便一水绿色,终究也显出荒芜而乏人照料的颓势,甚或生出〝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的感叹。
起来已故的奶奶说,叶子黄了,明年还会变绿,但人老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彼时她虽然年纪大了,但精神却好,听得她说这话,很不以为然,及至她真的去了,才是永远再也寻不着踪迹。想那时,她可能陷入深深地追忆似水年华中,而自己竟未给她片言抚慰。
怀念一个人,不一定平常时时提起她来,但是读书的时候,做饭的时候,或者收拾房间的时候,一切可以静下来,有时光和情绪的罅隙容得下思考打马而过的时候,或者有引发勾连的契机出现的时候,都会想起她的音容笑貌,言谈举止。这便是深深地活在了别人的心中了。不管彼时,她身在何时。
幼时,在北方,立冬时已经很冷,可谓严寒,甚至会漫天飞雪,大家按照惯例总要吃饺子。奶奶会做了饺子给我们送过来,有时候来不及,便打个电话提醒我们要吃饺子。
现在吃不吃饺子,已是很无所谓的一件事儿,但是被人惦记,还是一种很温暖踏实的感觉。可惜奶奶已长眠于地下好几年了。
而今次这个庚子年,杭城又丝毫不见一丝冬的感觉。几乎没有想起来现已进入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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