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尔吃他,
将来他吃尔。
循环作主人,
同是亲与子。
参用宋黄庭坚诗句。日本风俗有以鸡肉与卵置于饭上而食之者,名“亲子丼”。亲谓父母,子谓儿女,丼者,彼邦俗解谓是陶制大碗也。鸡为亲,卵为子,以此二物共置碗中,故日“亲子丼”。
捋一捋这几幅图一路过来的顺序——《母之羽》讲孝,《吾儿》是母慈;今天这幅《亲与子》则是互动了。
画上是一对父子相携,进一家店,店上挂着招客幡写着:亲子丼。
文字写道:亲谓父母,子谓儿女。所以亲子二人去吃亲子丼,亲子吃亲子。
参用黄庭坚的诗句——今日尔喫他,将来他喫尔;循环作主人,同是亲与子。
这诗画里有多少对亲与子?窄一看应该有两对。
其一:进店吃饭的父子。
其二:被做成亲子丼的父子。
但细想之后,如按诗中所言——今天尔喫他,将来他喫尔。联系上下代——
其三:父之父与父,是为父子。
其四:子之子与子,是为父子。
如果再引入轮回的概念,今日喫与被喫的父子易位在将来的轮回里易位而处——
则在下一次轮回里,又会多一个其一其一,以及其三其四。
所以,这里稍一数,目所能及的,至少有八对亲与子。
如果,再套上一个多次轮回里面去呢。这一想,似乎是一个无限的循环中,无力逃脱。
而所有的这一切,皆源自一次——父亲带着儿子,去饭馆里喫了一碗饭,仅此而已。
写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没什么胃口了。或者说,我对亲子丼这个东西,完全没有半点想吃的念头了。
多写一句,都说潮语缘自中原大地的古汉语,所以许多字保留了古汉语的发音。
诗中所用字“喫”,在许多的简化字里都被写成“吃”,当然这也也无可厚非,毕竟喫本来就有一个chī的音,但在潮音的语境里,这个字音通契的潮音,通契音,那就不仅仅是吃的意思了。
喫,潮音的喫,有点咀嚼硬物,而且还相对比较用力的那个音思,有点像现代汉语中“啃骨头”的那种感觉,但又不完全是,很多东西都能用来喫,但那东西要么韧要么硬,才会用到喫,如果是普通的东西一般我们用吃或食,而不用到喫。
如果是关联到这一点的话,那首诗,感觉更有点阴森可怖的味道。当然,按吃解,可能感觉更和蔼些许,但潮人看此诗图,可能与非潮人的感受会有少许不同。
20220923秋分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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