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从大唐来(二十二)

作者: 唐妈 | 来源:发表于2016-05-05 16:41 被阅读404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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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唐妈  简书签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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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说到唐笑身陷囹圄又见血光,帖木儿七窍流血死于非命,京兆府大牢乱作一团。而长安城东的陈府却是一片哀哀之音。

    陈灵玉母亲去世的早,上有一位年长许多的兄长,因着是家中最小的孩子,被陈家老爷和少爷当做宝贝疙瘩来养。谁知不过一日的时间,日头尚未轮回一周,一个活生生俏灵灵的丫头就这么没了。

    陈家老爷一路从小桃山哭回了自家府里,陈家少爷陈文思强忍着悲痛安排着妹妹的身后事,季无双冷着脸进了陈家老爷的卧房。

    说起来季无双是得叫陈家老爷一声姐夫的,本来陈家老爷就比季无双他爹小不了几岁,这会儿受了这样的打击,更是如霜打了的茄子,蔫头巴脑,靠在床上一味地垂泪,端得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季无双在陈府颇有些威名,他屏退了一干下人,自己则坐在了一边,捏着桌上一枚茶盏把玩着,也不说话。一时间屋里只能听到陈家老爷粗重的呼吸声,不时还夹杂着一两声抽泣声。鼻尖萦绕着一股冷香,季无双心里冷笑一声,这可是天竺进贡的婆律膏,宫内贵妃才能在夏日里得到少量赏赐,可是陈府却终日燃着这香。

    季无双将手中的茶盏放回茶盘之中,瓷器相撞,发出一声脆响,在屋内显得十分刺耳,他抬起眼看着不停歇抹泪的陈家老爷,终于开了口:“安禄山许了你什么?你竟然连灵玉都不放过?”

    陈家老爷本名陈福喜,俗到不能再俗的名字,他身量不高,一张圆脸却是慈眉善目,面白无须,平日里时不时开个粥棚什么的,得了个陈大善人的称号,这会儿红着眼睛瞪着季无双,带着鼻音问道:“无双,你这是什么话?”

    “金银?珠宝?啧啧,想来这些你是不缺了,那就是高官厚禄?不对不对,头几年就有人让你捐个官你都一一拒绝了。陈福喜,我真的想不出来了,你告诉我可好?”

    季无双衣衫雪白,屋内只点了一盏灯,他如玉般的面孔似要比那烛光还亮,墨黑的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盯着歪在床上的陈老爷,像是要在人身上盯出几个洞来。

    陈福喜被他盯得后颈发凉,勉强扯出个苦笑:“无双,我知道你疼灵玉,可是,也不能一时心急就往我身上扣这样的屎盆子啊!灵玉可是我养了十六年的闺女啊……啊,老天爷啊,我的儿啊……”陈老爷又嚎哭了起来,直哭得季无双双眉紧蹙,目光更沉了。

    “陈福喜,怎么,你这是谎话说了十六年把自己也骗了吗?让自己也忘了吗?你要忘了,我可以提醒你一句,灵玉可不是你亲生!”

    陈福喜听到这句话猛地止住了哀嚎之声,脸上的颓然和凄苦瞬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换上了一副狠戾的样子,死死地盯着季无双:“我以为你们季家忘了呢,以为你们忘了季无月往我陈家列祖列宗身上抹的黑了呢!原来没忘啊!”

    季无双面上不起波澜,只是淡淡地说:“我姐姐香消玉殒已经多年,现在她的女儿也随她去了,你,可算是了了一桩多年的心事了吧?”

    已是五十岁的陈福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却又矫健地如同一头猎豹,从床上一跃而下,直直地站在床前的虎皮毯子上,目光森然:“她季无月与外人勾搭成奸还诞下孽种,我能把这孽种养这么大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陈福喜,养了十六年,就是猫猫狗狗都难分难舍了,灵玉可是个大活人,你怎么就能狠得下心要了她的命!”

    陈福喜脸色难看的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被季无双戳中了心事:“季无双,你空口无凭,可不能信口雌黄!就是家大业大,妄自冤枉良民也是要吃官司的!”

    “你先是说菩萨有言,灵玉今年命中带煞不能出门,却又一早打探到了牧展元约了灵玉小桃山一会,于是着人在三味斋买了灵玉爱吃的桂花酥。我之前还有点想不明白,那糕点得怎么才能到了牧展元手里?哈,想来牧展元那贴身小厮也是你的人吧?不然你怎会知晓两人之约?蚀心化骨毒,你可真下得去手啊。”

    陈福喜脸色已经发青,瞪着眼睛:“空口无凭,你就是说出朵花儿来,也没用。”

    季无双抚了抚衣摆站了起来,缓缓踱到了陈福喜面前,微微低头看着他:“可怜了灵玉那孩子,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陈福喜,你不说,我也懒得追究安禄山到底许了你什么。不过,送你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陈福喜强打着精神挺直了腰背:“身正不怕影子歪……”

    “那就好。陈福喜,你记着,我们季家欠你陈家的至此一笔勾销,从今日起,我们季家与你陈家再无瓜葛,老死,不相往来。”

    说完,也不待陈福喜答话,扭身开门快步走了出去。门未关上,似乎是起风了,夜风吹得屋里案上的纸张飞了一地,有点像是坟地里翻飞的纸钱。陈福喜青着一张脸,如同出没在夜里的行尸走肉。

    季无双上了侯在陈府门前的马车,径直朝季府别苑而去。父亲云游在外,不知身在何方,灵玉的事儿就暂时按下吧。他按了按发胀的额角,掀开帘子吩咐道:“季伯,一会儿让建章来见我。”

    “是,少爷。”

    季无双闭上眼,眼前出现的是灵玉满是血污的脸,一会儿又换成了乔小镜俏皮的大眼睛,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抓紧了衣袍,长吁出口气。还好,不是她。

    季无双回了别苑已经是深夜了,曹建章垂首侯在花厅里,见到季无双进来,行了个礼:“公子可好?”

    季无双终于露出点笑意,虚虚扶了把曹建章:“我挺好的,建章,我们许久未见了吧?”

    “公子近年来平安喜乐,不见建章也是好事。”

    “嗬,你这是埋怨我不找你喝酒喽?”

    “建章不敢。”

    “哎,你这人好生无趣。好了好了,夜也深了,我不打趣你了。你在京兆府也呆了时日不短了,林詹对你也信任不少。你且说说,今日,府中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曹建章行过礼便坐在了右手边的椅子里,听了季无双问自己,点了点头:“小镜和你新收的那个家丁被关押在一起,今天差点儿死在了牢里。”

    季无双脸色一变,呼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曹建章摆了摆手:“放心吧,没死成。不过倒是死了个有点干系的人。”

    “谁?”

    “前几日被唐笑擒到的帖木儿。”

    “帖木儿?”

    “我到的时候牢内还有暖心女儿香的味道没有散尽,莫吃三出手了。”

    “莫吃三?善使蛊毒那人?”

    “嗯。只是不知这莫吃三听命于何人。”

    屋内陷入了沉寂,季无双自诩才情满腹,不输三国诸葛,这会儿却忽然有点儿力不从心。长安城这趟浑水,越来越摸不清了。

    “建章,无论如何,小镜和唐笑的命不能丢,你在府中还要多照应些。”

    “那是自然。小镜那孩子,我也是看着长大的,自不会放任她不管。不过,那唐笑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就是莫名地觉得亲切,我觉得他特别像褚大叔。”

    “褚老怪?嗬,你想多了吧。不过,你既然吩咐了,我自然会照做。”

    “建章,多谢了。我需要你帮我做几件事,好把真正的凶手揪出来,也好救两个孩子出来。”

    “你说你怀疑陈福喜,我却总觉得他不似那般狠心之人。”

    季无双摇摇头:“他没有承认,不过,总归,那样的人我们季府也厌烦了,趁此撇清关系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曹建章叹了口气:“无双,你就准备这般没心没肺冷冷清清地过一辈子吗?”

    季无双目送着曹建章出了花厅,皱眉盯着房中某处,默默发起了呆。

    却说唐笑在牢中可谓义愤填膺,任大脸反反复复问了他几次帖木儿的事儿,问唐笑有没有听到动静或者看到什么。唐笑都快被同样的车轱辘问题整疯了。他一把揪住了任大脸的领口:“大饼脸!我最后说一遍!他死的时候没发出任何声音,而且我在睡觉,没看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任大脸被唐笑揪得直往前杵,他一把把人推开:“你小子老实点成不成!你说你瞎参合个什么劲儿,一而再再而三把自己折腾进来。”任大脸往前凑了凑,在唐笑耳边低声呵斥道:“你以为季公子是神仙啊,每次都能救你们于危难之中!你们现在是杀人嫌疑犯!嫌犯!嫌犯知道吗?!”

    唐笑推开任大脸,一屁股坐回了地上,靠着墙瞪着任大脸:“用你管!”

    打发走了任大脸好一会儿,唐笑才伸手解开了乔小镜的穴道。刚刚帖木儿那死状实在可怕,又是在这么个阴森恐怖的地方,这丫头还是别见的好。

    乔小镜呻吟了一声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看着坐在一边的唐笑:“你怎么在这儿呢?”问完才忽然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想到自己的小姐就那么死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唐笑吓了一大跳,目瞪口呆地看着泪水涟涟的乔小镜,手足无措起来。他虽然皮,可是打小就和师父褚老怪生活在一处,唯二见过的女人就是镇上酒馆的孙大娘和菜店的木大娘,这哄女孩子的功夫可没人教过他。

    乔小镜和陈灵玉主仆关系要好,越哭越伤心,眼看抽噎到气都喘不匀了,红着眼睛一个劲儿地打嗝,脸上糊了泪,鼻子哭得红红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唐笑尴尬地往前凑了凑,凑到了乔小镜身旁,僵硬地抬起右手想去拍拍乔小镜的肩膀,可又觉得两人没熟悉到那个地步,一时间,那条胳膊就那么僵硬地停留在了乔小镜肩头往上些的地方。乔小镜的泪珠子跟夏日雷雨天的大雨点子似得,砸在地上,甚至能溅起来,很快身前的稻草就湿了一片。

    唐笑低叹了一声,心里被她哭得堵得慌,那条胳膊终于落了下来,宽大的手掌在乔小镜纤细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喂,别哭了啊。眼睛哭得像只兔子,鼻子却红得像根儿胡萝卜。你这是要把自己哭死啊。”

    乔小镜一听反而哭得更厉害了。嗨,人本来就是这么个样子,要是没人安慰,兴许哭一会儿也就罢了,可是有人安慰就不一样了,似乎是有了可以尽情宣泄的渠道,心里面儿的委屈就跟倒豆子似得止都止不住,好像全世界都背叛了自己那般。

    乔小镜一头扎进唐笑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两只手死死揪着唐笑胸前的粗布衣裳,嘴里嘟囔着自己和陈灵玉的千般种种,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唐笑身子僵硬,愣了好一会儿,才弯了胳膊,把人搂在了怀里,末了还轻轻拍了拍小镜的肩膀:“好了好了,想哭就哭吧,啊!哭出来,总比堵在心里头舒服些。”

    即便是京兆府的牢房,环境也好不到哪里去。墙壁乌黑森冷,地上是杂乱的稻草,隔了老远才会出现的烛光把这牢狱衬得阴森森的恐怖。却唯独唐笑和乔小镜在的那间里洒进来些清晨的阳光,轻轻拢在两人身上,带着点儿光晕,似乎有那么点儿温暖的意思。

    曹建章站在拐角处撇了撇嘴,冷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两孩子过得好着呢,哪还用自己操心?有这时间,还是去找点儿能把人捞出去的法子去吧!

    季无双到底会如何将这俩倒霉孩子捞出去?唐笑又是否会一鸣惊人,石破天惊?且等牧爷下回分解。

    安了,诸位呐。


    专题《哥从大唐来》:这可能是个屌丝逆袭的故事,也可能是个行侠仗义的传说,也可能是个武林外传似的爆笑喜剧,一切都是个未知数,全看三位操刀者的心情和恶趣味。欢迎关注,绝对不虚此行!

    作者团成员:Candy热汗淋漓在简书 牧清源 唐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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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03624be9245:你说我活脱脱一大女子怎么偏偏喜欢上唐妈你了呢
        唐妈:@最爱流沙包 嗷?你是在跟我表白咩?
      • Candy热汗淋漓在简书:我今晚会填坑的
        Jilly:@Candy热汗淋漓在简书 (ღˇ◡ˇღ)在你填坑的时候,我在看电视剧~
        Candy热汗淋漓在简书:@唐妈 突然....就...醒了
        唐妈:@Candy热汗淋漓在简书 嗷!都不睡觉的吗?四点多……
      • 只愿住在你心里:有这时间,还是去找点儿能把人捞出去的发自去吧! 唐妈~~法子~~~
        唐妈:@只愿住在你心里 软妹子~
        只愿住在你心里:@唐妈 candy是美丽的?妹子?
        唐妈:@只愿住在你心里 美丽的Candy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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