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寒从店中走出来,耳后程东的聒噪声渐行渐远。初秋的凌晨已是有些冷,风钻进他的衣领子里,他缩了缩脖子,不知觉得紧了紧大衣。
寒冷使他在店里被热气熏昏的大脑清醒了一点儿,想起刚才他答应赵叶借他一百万的要求有些荒诞,明显是赵叶给他下的套,怎就如此迷了心窍一般跳进去了呢,江雨寒有些后悔,但覆水难收,言而无信当流氓老赖这种事他做不出来。也许是自己太过着急想知道遥嘉的情况才乱了阵脚。
江雨寒在逼仄的小道上快步走着,两旁的餐馆,烧烤摊也清净下来,行人无几。偶尔有几个喝高了的小哥蹲在地上呕吐,嘴里还叫嚷着自己还能喝。他来到一处停车位前,一台通身卡洛蓝色的车在黑夜里反着粼粼的光,这台阿尔法罗密欧Giulia是他毕业以后他老爹给他买来代步的,学校虽然不远,但是有台车周末回家也很方便。
江雨寒进入主驾驶里,一下子发动油门开到主干道上,公路上没有其他的车,偶尔驶过很远,对面才过来一辆。他开得很随意,很快,道上就他一辆车,像划过天边的流星一样,呼啸而过。他也不在乎红绿灯是否亮着,他很享受这种心跳加速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这种熟悉的感觉在他的记忆里,好像把姓遥的强行搂在怀里才有过吧。
回到别墅,把车停在花园旁的车库里。这一带是市里有名的富人区,在市里还没跻身一线城市的时候,这里住的不是各界政要,就是跺跺脚就能在商界激起大浪的豪贾。自从k市跃居一线,那些外来的,在k市有一番成就的都想挤破脑袋进来。江雨寒很幸运,他家是做食品生意的,他老爹早些年凭着父辈们积攒下来的家业,成立了江氏集团,在k市摸爬滚打多年,业务范围除了在k市,而且其他省份都有他们家的公司。这现年事业更上一层楼,开始向海外拓展,但江家历来保密工作做得好,外界只知道他们家有一位公子,姓甚名谁,一概不知。这也是他能在学校不受人关注的原因之一,加上平时沉默寡言,别人以为他只是一个心高气傲家里有些小钱的小布尔乔亚阶级而已。
他也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头衔,他觉得父母安康,醒时身旁所拥是自己所爱之人,就足矣。他不奢望成为能改变世界,受万人敬仰的大人物。但他看了看,这个他从小长到大雍容华贵的大房子,心里苦笑了一声,矫情。
他打开门,不出所料,偌大的房子里黑漆漆的,打开灯,通明的客厅里没有丝人气,但还算整洁,估摸着是每天有家政的人过来打扫。他来到自己的房间里,大衣外套都没脱,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扑在床上。实在是太累了,躺了好一会儿才起来洗漱。明天还要去邻市找遥嘉。江雨寒定了个闹钟,疲累抽走了他最后一丝理智,将他打入梦乡。
赵叶送走程东,心里有些快活,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他当初去美国留学,周围都是白人,强烈的孤独感让他难以忍受。他索性整天去酒吧潇洒,混混度日,自暴自弃,也不去上课,学校已经警告他好几次了,这学期末,因为没有修满学分,加上多次缺勤,他被学校勒令退学,作为学校里的天之骄子,对于这种羞辱他是无接受的,他怕家里的父母伤心,毕竟家里对他期望太大,这次回来也没有通知他们,他回来之后就躲在外面的小旅馆里。
他知道江雨寒有这么显赫的背景还有遥嘉的事,完全来自一通电话,打电话的人听声音是个中年男人,这个人好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被学校退学的事都知道,也知道他最近过得窘迫,让他去找江雨寒也是那男人给的主意,这也让他起了歹心,他正愁找不到江雨寒的下落,这不,今天出去准备买点吃的,就在路上碰到了程东,高中的时候和自己玩的好,没少给作业他抄。问他去干什么,他说江雨寒找他去吃饭,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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