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纪有云,上帝造物,先有光,后生命。盖如是,人因光而囚,同囚于光。 ——题记
艾莎一个人坐在街心公园长椅上,公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古旧的喷泉,灰扑扑的雕塑,还有一个巨大的玉砌花池,里面种满了栀子花,大片大片的降临这世间,从春天开到冬天,也不曾开败,人们都说这是上帝亲手种下的栀子花……好吧这就有点说远了,艾莎一个人坐在街心公园的长椅上,公园是建在一个十字路口旁的:一辆跑车飞速地驶过,车上的人将半个身子探出车窗,大声的呼喊着,一辆货车轰隆着开了过去,车厢装着满满的货物,用黑色的防雨布盖着;一位年迈的老奶奶蹬着老式自行车晃晃悠悠骑过,吱嘎吱嘎得,一个穿校服的男孩骑着车子刷得一下子飘过,后座上的女孩子小心地抓着男生的衣服,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艾莎眼睛一转不转地看着,像一座长在石椅上的的雕像,同着椅子旁那棵不知年岁的榕树、公园里满是满是的栀子花,夏季燥热的空气和喧闹的街道连在一起,不分彼此。
“艾莎,艾莎”,一位穿着丝质红色连衣裙。踩着纤细的同色高跟鞋,妆容精致的女人向这边靠近,“艾莎,回家了,该午睡了”,女人像是在转述一道不容辩驳的法令,话音刚落就迫不及待的往回走,仿佛刚刚的一切不曾发生,她从未来过这个地方。女人走后,艾莎依旧一动不动,女人走后好久好久,就到好像一个世纪过去了,艾莎从长椅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穿过公园,走过十字路口,跨过三个岔路口,左转进入到一栋古院宅落里。
回到房子后,艾莎上楼,向着走廊尽头左边的房间走去,她打开房门。然后,关上了门。
多年之后,一位诺贝尔文学奖女作家来到这座城市开售她的新书《囚鸟》,女作家很漂亮,气质出众,身材高挑,长穿红裙,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发布会上慕名而来的人很多,年迈但气质颇佳的老妇人,嬉笑欢闹的情侣,西装革履的商业人士,还有温馨的一家三口。发布会上记者也很活跃,从创作灵感问到下一本著作的题材,从个人经历到目前情感问题……真是一场完美的新书发布会。
尾声时,女作家抬了抬手示意安静,她缓缓地说到感谢各位今日的来临,在结束之际,我想给大家讲个故事,故事主要是讲有这样一种鸟,它飞行很快,善于辨别方向;很聪明,能学习很多求生技能,无论条件多么艰苦都能生存;也很善良,有些身处困境濒临死亡的人看到它们就像是看到了希望,鸟儿总会拯救它们,因此,它们也被称为天使鸟,是上帝派来人间拯救的天使。然而,也有些人会把它抓来用以一己私利,但是鸟儿总会逃走,于是他们想了一种残忍的办法,将铁线沿路线放置,再将铁线穿过鸟儿的身体,这样,它只能沿着铁线放置路线飞。然而,人们发现即使规定好路线,有些鸟飞回时间总是不同,甚至比不上普通鸟的速度,经过观察,它们发现这种鸟在被困住后,会在飞行途中的一个地方停留很久,不飞不动,人们将之称为上帝的召唤。
故事自然很震撼,人们纷纷表示同情,发表言论,又一阵热闹和欢愉之后,三三两两散场离去。女作家静静地坐着,等到最后一人向她致意告别,等到场馆聚光灯逐一熄灭,等到很久很久以后,久到仿佛一个世纪过去了,她才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走出来,回到车上,向宾馆驶去。
到宾馆门口下车时,助理看到女作家腿上有一个小小的疤痕,不起眼但是很深,一看就是多年的风霜,关心问起,却被女作家一句玩笑创作灵感悄然揭过。女作家上了楼,她的房间在走廊尽头的左边,女作家回到房间关上门,这样,又一天结束了。
又过了很多年,这座城市沧海桑田,拆了旧建筑盖了新楼,规划了城市景观,增添了几许现代气息,唯一不变的是城市一角的一座街心公园和邻近的十字路口,据说是一位大人物强制性留下的,政府无奈只好将周围改成仿古街,倒也不很突兀。
离街心公园三个路口的地方是一片高档住宅区,家家小院,粉墙黛瓦,有一家门口种了许多的栀子花,春冬不变,这户人家的小孙女喜欢缠着她的奶奶讲故事,满头银发的老人搂着娇俏的女孩时而低声私语,时而笑声阵阵……。每天午饭后,小女孩就找不到奶奶了,她的爸爸妈妈告诉她,奶奶去街心公园散步了,小女孩就穿过三个岔路口,走过一个十字路口,最后总能在街心公园的一张长椅上找到奶奶,她问奶奶你在干什么呀,奶奶会说看十字路口,看人,看故事。小女孩不是很懂也不是很明白,她偎着奶奶坐了一会觉得无趣就跑开去玩耍了。
小女孩走后的好久好久,久到感觉一个世纪过去了,这位老人才起身,呼唤着“艾莎,艾莎,回家了”,老人牵着小女孩慢慢走远了……
我生来背后是天空,也脚上铐着枷锁
我总是想着独善其身独自过活,千帆过境却沾染俗世因果
我努力参破世上多少爱恨离合,人间悲喜,忘记了自己就站在金字塔顶端,浑身赤裸
白色的栀子啊,你何时才能带来远方的诉说
是久未长眠的黑暗吞噬了白天,还是阳光从未到达我居住过的角落?
上帝啊,你是否早已忘记了你还有一个孩子在人间颠沛坎坷,流离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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