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子照射在1008洁白的瓷砖上,暗红色的液体在黑暗中流动,不知方向。
“苏警官,死者……”
“我说过多少次了。”苏弥打断了法医菲琳,“不用叫我警官的。”
“恩……”她猛点了两下头,继续说道,“死者苏羽,男,三十一岁,报社记者,但半个月前刚刚辞职了,球结膜轻度水肿,极大可能是由于发烧严重引发了病毒性脑炎致死。我测量了死者的直肠温度,推测出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在四个小时前。"
苏弥走到门口,靠在门口的柜子上点起一支烟叼在嘴里猛吸了一口,然后掐住拿出,盯着法医看了几秒,问道:“你是新来的法医吧?”
菲琳点了点头:“是呢。”
“发烧致死?”苏弥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然后把烟头重新塞回了烟盒,走到尸体旁边蹲下身子闻了闻地上的血渍,皱了皱眉头.
菲琳走了过来:“哦,那个我检验的结果是……”
“猪血。”苏弥抢先说道,“地上那一团肉应该是死者临死前吃剩下的消过毒的生猪肉。”
“咦?”菲琳不禁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你应该刚来北蒿市还不久吧?不太清楚这里的过去。二十年前北蒿市扩散了一场病毒,科学家林博士研究出了药剂来救下由于被染病毒濒死的人们,注射了药剂的人们都活了下来,但是却变成了吸血鬼人,靠吸食人血人肉生存,后来就爆发了一场人类与吸血鬼人的战争,部分吸血鬼人被打的逃走了,这个时候林博士研究出了抑制药剂,留下的几个吸血鬼人都被注射了抑制药剂,他们不再靠人血人肉生存,猪血猪肉也可以了,而林博士却也消失了。吸血鬼人的特征之一就是后背会有一双若隐若现的半透明翅膀,不信你仔细看看,死者后背已经有些干枯的半透明翅膀。但苏羽应该已经是北蒿市最后一个吸血鬼人了,不会有其他吸血鬼人了。“
”哦。“菲琳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并没有去看那双翅膀。
苏弥环视着整间屋子,毫无头绪,进来前他就已经仔细检查了门跟瓷砖,门没有撬动的痕迹,瓷砖上也没有除了死者其他人走动的痕迹,窗子好像也没有撬动的痕迹,而且这里是顶楼十八楼啊……死者怎么会突然自杀,这根本说不通的。
太阳已经出来了,照射在窗子上,窗子边缘的玻璃上有暗红色液体缓慢地流淌了下来。
这是?
苏弥拉开窗子,用手指沾了沾那流淌着的暗红色液体,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跟刚刚地上的液体一样的味道,熟悉而又陌生。
根据楼道里的监控显示,半个月以来死者从未从正门出去过,吸血鬼人习惯飞行,倒也说得通,奇怪的是两天前12月9日倒有一个跛脚男人进出过死者家中,而他不是敲门进出,而是开门进出的,咨询过物业及保安,表示死者苏羽已经跟自己的妻子于一个月前分居了,门锁也立刻换过了,除了他自己,连物业都没有留一把备用钥匙。
那个跛脚男的背影实在有些眼熟,但苏弥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了。
钥匙,杀人方式,动机。
什么都没有。
苏弥把所有人赶了出去,仔细地检查了这间屋子,除了尸体周围有些脏乱外,屋子里收拾得十分整洁,甚至根本不像一个男人居住的样子,他盯着地上那块猪肉抿了抿嘴,又看向了窗子上的血迹,那里的血迹肯定是死者最后一次把猪肉带回的时候不小心蹭在上面的。
先从视频里的跛脚男调查起来吧。
“菲琳。菲琳?”苏弥朝门外大声喊道。
菲琳跑了进来:“苏警……”她想起苏弥刚刚的话,赶忙改口,“苏……先生,是有什么头绪了吗?”
“没有。”苏弥隐瞒了自己的一些推理,“我饿了,要吃饭。”
深酒是北蒿市最著名的一家日料店,苏弥下班后总来这家店吃饭,尤其钟爱这家的猪排。
“苏先生,为什么不去你家吃饭呢?雪姐说你做的菜可好吃了。”菲琳看了看菜单,吐了吐舌头,“这家菜真的好贵哦。”
苏弥从一直背着的双肩包里拿出钱包放在一边,又从烟盒里抽出了早晨剩下的烟头点着了,店主指了指新贴的牌子,上面禁止吸烟四个大字很是显眼,苏弥摆了摆手另外一只手,点着烟迅速吸了两口,又将烟摁灭在了烟灰缸中。
“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菲琳沉默了半晌,又道:“她说她很喜欢你,但你却从不让她去你家,她说她也知道你也很喜欢她,因为你烟瘾很大,但跟她在一起绝不抽烟,哪怕烟瘾上来了也会用槟榔先代替。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情,你只是我的法医。我今天请你来吃饭也只是想向你确定一个问题——死者,真的只是感冒发烧致死的?”苏弥冷哼了一声,又掏出了烟盒,却被店主一把抢了过去,他攥紧了拳头,而后松开,拍了拍口袋,轻叹了一口气。
“是的。我汇总了大家的结果还亲自检查了一遍,当然,您实在信不过也可以去问一下其他共同参与尸检的法医。”
后厨走出一个男人,边朝这边走边大声嚷嚷着:“该死的传菜生请假了什么时候回来啊!”,快到桌子这边了他才发现又忘了拿刀叉,于是,又返回去重新拿了走过来。
“你急啥子嘛?这不前两天才走的。”店主耐心地解释着。
他把盘子放到了桌子上,朝苏弥礼貌性地笑了笑,然后转身打算离开。
“你叫阿居对吧?你等等。”苏弥看着他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发现案子有了新的进展,怪不得他觉得那个模糊的背影眼熟,原来就是深酒日料店的员工阿居。
“12月9日那天,你去过一个叫苏羽的人家中对吧?”
阿居的身子明显晃了一下,转过来后苏弥发现他的眼神里填满了逃避。
“我……我……我去了。他点了外卖我就去送一下,您怎么知道的?”
“外卖?”苏弥起身把阿居拉过来按在了座位上,微微一笑,“监控里可没看到你拿什么外卖。”
“那我可能记错了,我那天是肯定去过那栋楼送过外卖的,不信您挨个楼层查一查呢?”坐下的阿居很快恢复了神情,“哦,我想起来了,那天苏羽叫我过去还钥匙的,因为他之前来店里把钥匙落在这里了。”
苏弥让阿居离开了,他知道阿居有欺骗自己,但自己实在找不到好的切入点问下去了,咨询过店主后苏弥得知阿居那天确实有去那栋楼送过外卖。苏弥叮嘱店主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让阿居离开这里,一有风吹草动就告诉自己,店主说不会的,阿居的母亲还卧病在床呢,他怎么会走呢?
“哦?”苏弥要了阿居母亲所在医院的地址,有了新的计划。
两个人走出深酒日料店的时候外面已经飘起了小雪,菲琳拿出一条粉色围巾主动给苏弥戴上了,苏弥愣了一下,想到前女友雪每年都送自己一条围巾,最后一条就是粉色的。天空响起一阵飞机的轰鸣,一架小型直升机正飞向深酒日料店后面,店主说过,为了保证食材新鲜,店里选用的食材都是从最优质的一些地点由小型直升机当天运送过来。
苏弥把菲琳送到了楼下,拉了拉自己双肩包的背带,打算离开,却看到菲琳抱歉地笑了笑:“苏先生,我就不邀请你上去坐了,因为家里实在太乱了呢。”
苏弥点了点头,心想本来也没打算上去。
离开菲琳家之后苏弥再次去了现场,他觉得一定有什么东西被自己漏掉了。
房间里几乎看不出死者濒死时挣扎的痕迹,他的表情甚至一点痛苦都没有,沾血的嘴角甚至有一点上扬。屋子里随处可见两个人合照的镜框,有序地排列着。
一个高烧的男人,一个刚跟妻子分居的男人,一个因感冒引发高烧致死都没有去吃药的男人,他难道就是想用不肯治病来惩罚自己借以证明自己深爱过那个女人?
也不排除他沉浸在失恋的痛苦走不出来,所以拒绝做任何事情。
但总觉得还有很多疑点。
钥匙。
按理说按照阿居的说法,是被苏羽落在深酒日料店过,可是一个连在物业放备用钥匙都不放心的人怎么会就那么巧掉落了钥匙?就算落下了钥匙,为什么发现钥匙的人会是今天刚刚开始送菜上桌的阿居?
苏弥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那块猪肉上,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冲上去用嘴巴用力地咬住,一点点将那块猪肉撕碎开。
“咣啷”,一声清脆的响声从脚下传来,是一把复刻的钥匙。苏弥看着手里已经被咬碎的猪肉,呼吸已经变得急促了,他一把把猪肉甩到墙角,捡起了那把钥匙,走到门口伸进锁孔,轻轻扭动,“咔”,打开了。
所以更说明12月9日阿居说拿着这把钥匙来这里是谎言了,也就是那天他拿来开门的一定是复刻的钥匙,不然苏羽不会不换锁。
差点忘了死者的手机还没有检查。
那个手机已经由于没电无法开机了,苏弥给手机充上电,开了机,检查了一番后发现死者在12月中旬频繁地联系过两个人,一个总接通的电话,备注是方居,另一个从未打通的电话,备注是——爱妻。
走廊外有一束手电筒的光正摇晃着朝这边靠近,不知道是保安还是其他不速之客。
苏弥绷住呼吸,用力掐了掐自己,躲在门口,静待那个人的到来。
很快,那个人走了进来,苏弥直接扑了上去,那个人转身想要跑开,苏弥朝前追去,却在拐角处突然抽搐了起来,昏倒在了地上……
“他……怎么样了?”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声音极其妩媚。
“他死了,虽然跟我无管,但是还是觉得此地不宜久了,我已经拿到了证据,我们好好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晚上就走吧。”
“让你受委屈了,涛哥,为了摆平我跟他的过去,花了那么多……”女人的嘴突然被男人的嘴盖了上去,黑暗里再次万籁俱寂。
苏弥醒来的时候菲琳正坐在病床旁叹气,娇嗔道:“你疯了吗,就不怕是有人要杀人灭口之类的么?”
“钥匙呢?手机呢?”苏弥自然不顾及菲琳的心急,而且他想了想,菲琳不是确定是因病而亡的吗?怎么这下又说杀人灭口了呢?
“你说的什么?没有。”
苏弥心里暗叫不好,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就跑了出去,直奔现场,果然,那部手机跟钥匙都不见了,他看着墙角那块被撕咬的血肉模糊的猪肉突然笑了出来。
苏弥先去了阿居母亲的那家医院进行调查,结果发现他的母亲已经在几天前办理了出院手续,而她母亲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完全好转。之后,苏弥又一个人去了深酒日料店,点了一份烤猪排,边等边问店主:“嘿,阿居姓什么来着?”
“方”。
二人同时开了口。
店主疑惑不解:”哎?小苏你怎么知道的?“
“苏羽您还有印象吧?他最后一次来店里是什么时候?”
店主看着角落里的红点发愣,八字眉挤到了一起:“对他人倒是有印象,不过他那天什么吃的都没点,就喝了很多酒,脸色不太好,看起来啊,可能是生病了,还说是自己最后一次来了,我也记不得哪天了,我去看一眼监控就知道了。”
几分钟后店主返了回来,朝苏弥抱歉地耸了耸肩:“12月9日跟12月8日两天的监控记录竟然没有,可能是之前的内存满了,之后两天后才发现又换的新的,估计就那两天他来的,怎么了?”
“每天的账您都自己查吗?都对的上?猪排卖的好吗?”苏弥不答反问。
店主点了点头:“那是当然的,我们家的猪……哎?你回来啦?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的呢?“
“我就是回来跟您辞职的,老家那边出了点事情,我……”
苏弥回过头,看到了一个长相颇为俊俏的男人,正背着一个背包站在门口,他看到苏弥后神色变得有些慌张,后退了一步然后站定,不动。
店主说:“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取钱去啊,你等我一下。”
“您能把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吗?我手机昨晚被人偷了呢。”苏弥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个男人的喉结动了动,习惯性地把手伸进了左边的口袋,又触电一般拿了出来,从右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手机递给了苏弥,苏弥打通了一个电话,摁了免提。
“喂,亲爱的,辞职顺利吗?我在车站等你等得很着急呢……”
“顺……顺……”那个男人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说话也变得结巴了,“顺利……”
“还不说实话吗?那好。”
苏弥又摁了一个电话出去,男人的左口袋响了起来。
“哈哈哈,你不说我替你说好了。”苏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向男人,“你叫刘小涛,正是死者苏羽妻子的劈腿对象,这点我早就打听到了,昨晚你来犯罪现场抢走了两样物证。我真没想到你杀了人还敢回来。”
“我没杀人,我没杀人的……而且你没办法证明昨晚就是我,就凭你的一套说辞跟我口袋里的东西?我现在可以迅速跑开去毁掉证据,我现在站的位置又是店里监控的死角,你有什么证据呢?”
“苏苏哥,你果然在这啊!”
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正是菲琳。
“菲琳你快跑!”
菲琳一愣,却被刘小涛正好抓住,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刀,抵在了菲琳的脖子上,然后边后退边吼道:“对不起!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喜欢她,很喜欢她而已……对不起!我要跟她走,离开这里……”
“这是怎么了?刘小涛!你在干什么?袭警?法医也是警吧?这钱你还要吗?”
刘小涛的面目有些狰狞了,恶狠狠地说道:“老子的钱老子干嘛不要?你过来放我脚边然后退回去。”
店主说了句“好嘞”小跑过去放下钱就退了回来。
“走。”刘小涛推了菲琳一把,“你跟我一起去车站,我上了车安全离开了再放开你。”
苏弥叫了人打算在车站截住三人,然后自己也打车前往了车站,但到了车站后发现刘小涛早就放开了菲琳,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用猜也知道口袋里的东西早就清理掉了,苏弥慢悠悠地走了过去,在刘小涛耳边低语了几句,走开了……
刘小涛跟阿居都暂时被拘留了起来,事实的真相也终于水落石出了。
“你跟他说了啥,让他乖乖帮你找出了证据?”菲琳问苏弥。
“没什么啊……”苏弥吸着烟望着天空,有些颓废的样子,更多的是沧桑之感,“那天晚上其实我刚开始是装的,因为没有把握追上他,干脆想办法让他自己回来
了,我紧紧地握住了钥匙,他掰开的时候留下了指纹,我已经提取出来了,所以他不承认也没用。而且……他利用的人同时也利用了他。”
菲琳把旁边的碎发拨到了一边,然后一把抢过苏弥手里的烟扔到了地上,心想既然你是装的,为什么不直接抓住他呢?
“苏羽从报社离开多半是因为被劈腿的痛苦或者可能是别人发现了自己是一个吸血鬼人而被排挤,阿居的母亲重病需要很多的钱,于是他做假账直接将进来的猪肉消毒后卖给苏羽,部分金钱就可以私吞掉了。并且他还当了双面间谍赚取费用,一面用录音笔帮苏羽录下刘小涛跟苏羽妻子的暧昧对话,另一面告知刘小涛苏羽握有两个人的暧昧对话这一事实,如果被证实了婚内出轨,他跟她是拿不到苏羽的一分钱的,苏羽的目的其实希望借此威胁自己的妻子回到自己身边,这时候,阿居毛遂自荐,提出自己可以帮忙偷回录音笔但要让刘小涛配合盗取苏羽家的钥匙。12月8日刘小涛盗了苏羽的钥匙,阿居趁12月9日苏羽到深酒日料店寻找钥匙的时候用复刻的钥匙潜入他家,带走了录音笔,却发现由于自己粗心弄丢了原钥匙,只好打电话说出了真相,并告诉苏羽如果报警就让全世界知道他的两大丑闻——戴绿帽子跟吸血鬼人身份,并承诺会把钥匙还回去的,这时的苏羽已经由于感冒发烧病得十分严重了。阿居跟刘小涛其实早就应该发现苏羽的病比较严重了,但是却没有想要带已经有些麻木的他去看医生,到了12月11日这天,阿居决定把钥匙捎给苏羽,却又怕他死了怪在自己身上,他知道苏羽有一点洁癖,就把钥匙塞进了肉里,如果苏羽状态好,拿到钥匙肯定清洗干净,这样警方也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于是那天,那架直升机飞来了苏羽家,却发现苏羽已经病的很重了,窗户开着的,猪肉被直接扔了进来,还在窗子上刮了一下,留下了血渍。“
“录音笔的事情你是怎么发现的?日料店的监控记录不是清空了?”菲琳还是不解。
苏弥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是苏羽脖子上的项链。
“这个,其实也是一个录音笔,他每天都戴着这个有着两个人合照的项链,同时这又是一只记录了他妻子跟人偷情证据的录音笔,他怎么会不崩溃呢?”
半个月后,菲琳说自己要离开北蒿市了,已经做好交接工作了,同时,还有两个法医也申请了辞职。
“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到底是谁?”
两个人又坐在了深酒日料店,苏弥问菲琳。
“我?你怎么啦,我是菲琳啊。”菲琳一头雾水的样子。
“你不要再装了,尸体我让新来的法医重新验过了,死于中毒。我就说为什么突然三个法医同时辞职,果然你们是一起的,你到底……
菲琳打断了他:“苏苏哥哥,你还记得小林子吗?你还记得林博士吗?”
苏弥长舒了一口气,重重地“恩”了一声。
“有个小女孩从小的愿望就是能飞起来,她的爸爸是一个伟大的科学博士,一次次为了她研究药剂,后来他不小心让一种病毒散播了出去,造成了很多人的病变,然后他又开始研制可以拯救大家的药剂,结果发现这种药剂用在那种病毒身上后可以发生反应,让人体变声变异,但又有太多负面影响,人类会只能靠进食人血人肉生存,如果长久得不到食物,就会身体变得无力,整个人都像病了一样。直到这一步他都没有敢在小女孩身上进行,终于有一天他成功了,又做出了可以改变吸血鬼人食人肉特性的药剂,就在大家身上试验成功后也在小女孩身上进行了,可是这种药剂也不够稳定,翅膀又会让人太过显眼。他就带着小女孩离开了这里,后来又研制出了可以二次改变吸血鬼人的药剂。小女孩的名字叫林菲,有个青梅竹马的哥哥叫苏弥。苏苏哥哥,我就是回来找你的。时间过去太久了,一开始我也并不能确定你就是我的苏苏哥哥,但你很多地方的表现,都可以证明的,你还记得我么,能为了我慢慢忘掉她么?“
“能是能。但——”苏弥话锋一转,“你跟林博士都应该被抓起来,都是坏人。”
菲琳倒吸了一口凉气,缓缓开口道:“你要觉得有这必要自然可以。苏羽他是觉得他的妻子看不起他,然后开始追查当年那件事情,所以他打算曝光来毁掉我父亲,我父亲他最大的错误,就是太爱他的女儿了,我想,我也该努力爱他一次了。所以,我毒死了他,而且帮你安排好了这件案子的处理方式,你怎么选择我都很开心的。”
苏弥沉默着,拿起了电话,又放了下去,放下一直背在后背的双肩包,露出一双半透明淡紫色的翅膀,继续沉默着。
“可是不管怎样,如果有一天这座城市的人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你吸血鬼人的身份一旦暴露,不管你曾为这里的人付出过多少,他们都会把你当成异类,讨厌你排挤你唾弃你的,苏苏哥哥,我们走吧,好么?”
菲琳,哦不,应该是林菲,她轻轻晃了晃肩膀,一双浅黄色的翅膀从后背张了出来,她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包东西递给了正在点烟的苏弥:“我知道你烟瘾那么大是因为你想控制住自己吸血鬼人的本性跟血腥,也知道你不让雪姐去你家是因为怕她发现你的一切小秘密。但是我都没有问题,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现在又是同样的异类,我懂你。”
苏弥把手里的烟全扔掉了,接过那包东西,笑靥如花:“好啦,走吧,去见咱爸?”
“好,不过你先答应我,以后在我面前,也只能吃槟榔,不可以吸烟。”
“那我倒做不到。”苏弥在林菲的脸蛋上轻轻一吻,调皮地解释道,”我会连槟榔都戒掉的。“
两双翅膀在空中翩翩起舞,与这座繁华的城市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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