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沉重的话题

此刻，窗外狂风大作，呼啸着，隔着窗子，也能感受到外面北方初春天气的寒意。又是一个“春风怒号”的天气无疑了。

想起因为最近太忙，已经很久没去看老娘了（但通过微信群得知，二姐经常去，几乎每周去一次，略感欣慰）。

昨天起早去开会，上级2位主要业务领导轮番做重要讲话，讲了一上午。静悄悄的会场，气氛让人感到压抑。突然，我的手机铃声想起，（手机忘调到静音震动模式了），当时很尴尬（是母亲的电话），慌忙按了拒绝接听。

会议刚结束，碰巧，我的电话铃声又想起来了，还是母亲！赶紧接听电话。电话那端，是母亲平静又略显疲惫的声音，大意是告诉我，她在我家床上躺着呢（母亲手里有我家房门的备用钥匙），把孩子那屋地上一双新拖鞋拿走了，又拿了点我放在厅里桌子上的核桃大枣儿……还告诉我她最近腿有点疼、本想拿我卫生间储物柜里的洗发水，不知道那么多瓶子，哪瓶是洗发的、不知拿哪瓶好，就没拿。还告诉我，她马上要走了，屋里其他东西啥也没给我动……

撂下电话，心里失落，有种莫名的痛。

其实，我的身体状况最近不太好，每天早晚两次去理疗，只是没有告诉母亲，怕她担心，而她，可能因为惦记，来我家看看，语气里，也有点埋怨我挺长时间了没去看她的意思。末了，在电话里那句“你他妈地老忙！”，深深触痛我心。

返程的路上，另一位同去开会的同仁问我（他听到我接电话时下意识地嘀咕的那句“又是老妈的电话”了）：“你老妈多大岁数了”？我答：“76”

同事：“人老了，不容易啊”

我简单向同事介绍了母亲的情况：轻微小脑萎缩——10年前我带她去医院做体检，拍的脑CT ，医生的诊断。

同事问我：“什么症状”？我说：“健忘！爱说‘车轱辘’话，一件事，说过了，她自己却不记得，仍然会反复念叨。我们几姐妹去看她买的东西，她张冠李戴，一般，都按到她儿媳妇儿的头上。腿脚这两年明显迈不动腿了！以前，能跟在我身后，碎步甚至小跑几步黏着我，跟我一起散散步，现在，自己走路感觉费劲，也懒得走了……”

“人老先从腿上开始。老妈真的老了。状况一年不如一年了！”我怅然的感叹着。同事接话到：

“我老爸也是小脑萎缩，现在，不怎么认人了。家里这几个人还勉强记得。外人都不认得了。还老跟我老妈打嘴仗、拌嘴。俩老人轮番跟我告状，我老得给他们‘断案’。哪个都得劝，哪个都得哄……”

“人老了不容易啊！”

同事随口感叹着。还说，她女儿跟我女儿一样，远在外市，远水解不了近渴！指望不上。

我开玩笑说：“是啊，就是我们这边病重，奄奄一息，给他们信儿，现往回赶，恐怕也看不到我们最后那口气儿的。给我们送不了终！”

玩笑归玩笑，但是，也是实情。当今中国已步入老龄化人口日益增多的时段，而且，比例会越来越大。尤其是当年我们这些响应国家号召，执行“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儿”的家长，逐渐步入中老年之列，我们，我们的独生子女孙即将面临的沉重赡养义务……

不敢往下想，不愿往深了想……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后记】就在我敲下这些文字准备发表的时候，母亲的电话又进来了，告诉我，她来我这，上楼时跌了两回，腿有点疼。再也不来了，走不动了。还叮嘱我：抽空把楼下仓房里去年秋天买的、没吃了的那些过冬的大葱都剥了，炒着吃了，别糟践别浪费了……

边接听着老妈的电话，边急匆匆下楼赶时间去上班……心里莫名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