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我几乎无法正常生活。我是眼睁睁地看着祖母咽气的,这和祖父不同。祖父走的很突然,我接到通知到家的时候他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如在世时那样慈祥。
而祖母临走前是生病的,在医院看着她的眼神慢慢黯淡,快要无光的那天上午,父亲叫了车接祖母到了老家。当天下午,我一个人坐在她旁边,摸着她的手,她侧着身子,吐出一大口褐色的血,我急忙喊父亲过来。父亲喊她,“妈妈”,她点了一下头,然后就离世了。家里人都围过来,乱七八糟的哭成一团,我急忙挤到前面去,喊着“奶奶去找爷爷,他在等你’’,虽然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也没有人知道,知道的人也都不在了。
从那天以后我就一直在思考关于死亡和灵魂的问题。似乎任何事物都是有生命周期的,人也不例外。在成熟期,生下小崽子,似乎任务也就完成了。适者生存。那么,死亡之后,我们又到哪里去了呢?我们的灵魂,又将在何处安放呢?
思念和害怕几乎充斥了我的生活。祖母走后,那两位从小把我带大的老人,夜夜入梦。我总是回想起童年。池塘的水满了,院子里的花开了,可是时间是最无情的,永远也回不去昨天,永远也看不见离世的人。
不久后的一天我在家门口看见一只猫,它一看见我就喵喵叫还跟着我上楼,如入无人之境地在我家里四处观看,我坐下它就在我腿边蹭。我仔细一看,猫肚子里有宝宝呢。我没有收留它。它却仿佛认识我一般,后来还在楼梯口等过我一次。我总觉得,是祖母派它来的,祖母一直喜欢猫的。
似乎再没有可计较的事情,人总是要死的,而且是赤条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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