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你到天明

陪着你到天明

       安静的时光，就像婴儿这样，俯卧，贴着脸，纯净的眼，凝神，呆滞，仿佛浮在水面，又靠着岸。而这样的安静时光有时在许多挣扎后的午夜来临。

       夜里被迫醒着，这是常有的事。

       听到孩子的哭声，我一刻也不能容忍自己的拖延。但是，从睡眠中爬起来确实是件困难的事。借着夜灯的微弱光线，冲夜奶，喂奶，整个过程都是在半睡半醒的状态进行。喂完奶，最理想的莫过于宝宝又安稳入睡了，我又回到睡眠中。

       大多数时候总不能如愿。有时醒着醒着，我就清醒起来，全没了睡意。躺在床上，思绪纷飞。我独醒，众人皆睡。孤独，于我，是好的。

       要是宝宝独醒，我们都没法睡。有时我和羊爸爸说你先陪着，我先眯眯眼，想睡却无法沉睡。那一刻，特别羡慕羊爸爸倒头就呼呼大睡。宝宝常常夜里不睡觉，喝完奶，两三个小时都醒着，直到天亮才重新入睡。这样一来，我睡得晚，一个晚上几乎没有睡眠。

       醒着也就罢了，还要陪要哄。有时关着灯，抱着你，在房间来回踱步，企图把你哄睡，可费了好大劲，你依然清醒，我干脆放弃，也放弃自己的睡眠。于是开灯，也许会让你继续误解黑夜，这是我实在没办法，只好乐观面对时的选择，灯带来的光明比黑暗让人更容易清醒。既然不睡，把你放在摇篮里，亲手摇着你，手机打开虾米音乐，放着《摇篮曲》，单曲循环，我有时小声跟唱，试图让你理解，让你跟着这样的旋律入睡。终归还是想让你睡觉。心想，要是长此以往，到时假期结束，你还这样，要上班可怎么办啊？

      有时想得开，干脆插上电，摇篮自己有节奏摇着，宝宝自己呜嘿哈唉啊……自说自话，眼睛圆滚滚地睁着，盯着上方五颜六色的小气球，双脚不时的抬起放下，双手还是习惯举起来，近来有时放进嘴巴，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说是通过这样来探索世界。而我腾出手来翻书或打字，以此度过我的夏日长夜。

『陪着你到天明』

你和哥哥小时候一样

昼夜颠倒。我抱着你

只开一盏夜灯

在房间来回的踱步

仿佛走很远很长的夜路

我哼着自创的调

呼应你，哄你，把你催眠

企图让你适应真正的黑夜

2017.7.16子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