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系列改编漫画近期即将推出！
第三章
坏小孩
一
我本想在富江市多待几天，去看看这几个服用了几个疗程的人，恢复的如何，尤其是大曾。但是总部来电，要求我尽快赶到一千多公里以外的宝光市。本来是因为距离我最近才被安排了这么一个案子，没想到扯上了天机星，越来越麻烦了。
这次要去宝光是为了一家叫做永芯集团的公司。这家公司是睡眠科技所有的供应商里，唯一没有发现和天机星有什么联系的。永芯集团是家高科技智能系统制造商，睡眠科技采购的是它家的定量检测系统。也就是保障制作过程中每种药剂达到精准的配比要求。总部认为，虽然不能指望永芯能获取到睡眠科技的核心配方，但知道大概的比例，再加上之前从我这里抽血化验的结果，或许能看出端倪。
于是我做了最近的一班飞机，赶到了宝光市。宝光在内陆多山的地区，算得上是国家核心中部城市，人口众多，历史很是悠久。一下飞机，我就在机场招领处领取到了总部配发的车钥匙。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味道，用不着熟悉，开上G系列，我赶往了永芯集团。
二
车上放着我的新身份。我边拆开信封边想，这次去高科技企业，我肯定是个计算机科学家或者电子工程师，从大学开始我就是绝对的“极客”，这趟也是圆梦了。打开信封之后，我看到的是这样几个字：
尹硕，家庭心理辅导老师。
什么，我去这么大的高科技公司，却让我去一个叫马启明的高管那里做家庭教师？？？
“喂，喂，你们搞错了，这个卧底身份”，我打电话给总部说。
“啊没错，就是家庭教师，这次我们需要的是监视马启明，搞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也在为天玑星工作”，总部回应道，“所以你需要潜伏进人家里啊”。
还没等我再次反驳，总部那边就迅速挂掉了电话。
我内心压力顿时上升，打架斗殴，不难，威逼利诱，也弄得来，可开导他人谈心套话，我着实不太擅长。
我将车停在路边，认真翻看起这份资料来。
马启明是海归电子信息博士，永芯集团的副总裁兼首席技术官，马太太是个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两个人都是宝光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们有两个孩子，女儿今年18岁了，很是优秀马上要去首都理工大学念书了，儿子今年10岁，可以说，是这家人，最大的难处了。
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儿子极其不听话，频繁惹是生非自不必说，隔三差五的就要被老师叫去学校。学习成绩倒是忽高忽低。总之就是极其头疼。所以马先生的家庭生活总少不了争吵，总部认为，家庭生活较为不幸的人，相对脆弱，容易攻陷。
三
很快我就到了马启明的住处，因为之前已经安排妥当，我很顺利的进到了他家。
“尹老师，不瞒您说，我们也看过好几位医生了。小凯（他们的儿子）学校的老师和校长都说孩子的家庭教育出了问题，才会导致孩子在学校表现异常”，马启明很是真诚的说，“这次听说您是权威，没想到真的请到您来了，拜托您了”。
“权威·······”，我心想这次可不好过关了。“权威谈不上，这样吧，我明天就先作为一个旁观者，观察一下，等到差不多我能有个大概体会了，再和您还有孩子们单独谈谈。争取最后能给您解决一下问题吧”。我只好硬着头皮扯道。
“好的，那就一切依您说得来吧”，马启明说，他夫人也点点头。
他们的女儿婉玲并没有发言，一直坐在父母身边，看起来很是听话乖巧，样貌和马太太神似。随后父母起身送我的时候，她也跟在旁边，送我到门口。现在这年头，十七八岁的姑娘家多半不是这样了吧。
这次我没有见到小凯，听说是在自己的房间不愿出来，听到这个信息，我脑海中不禁出现了一个无敌调皮捣蛋的孩子模样，许许多多电影和报道里为画面不断闪现。真让人头疼啊。
不过马启明的那句“孩子家庭教育出了问题才会导致孩子在学校表现异常”，听起来有些许的刺耳，难道学校为了推给家长故意这么说？还是他家却有隐情？再说，什么叫“表现异常”呢。
四
第二天九点左右，我到了马启明的家。他家住在近郊的响水别墅区，是一幢边户联排。老马和太太住在三楼，孩子都在二楼。我第一次见到了小凯，他看起来并不是一般的调皮孩子。我以为会看到的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孩子，或者，甚至感到浓浓的敌意。但这一切都没有出现，相反的我看到的是一个略显紧张的清秀男孩。他站在我的对面，保持着3米的安全距离。
我走上去向他问候：“你好啊，我姓尹，你可以叫我尹老师”。
“哦，你好”。他依旧没有放下警惕。
马太太在一旁，脸色倒很是凝重。“尹老师，像小凯这样的孩子，其实心地善良，只不过可能是年龄还小，好多事还没理解。他有自己的想法，可能是不成熟啊，我们也是想着要好好帮助他，教育他····”
“妈”，小凯脸色忽然从警惕，变成了生气，喊了一声。
“我懂，妈妈明白”，他妈妈连忙说“我会和尹老师说”。
小凯似乎是有些失望，生气地离开了。
这时候马家的大女儿走了出来，端着才泡好的茶叶，“尹老师您喝水。”
“哦，谢谢谢谢”，我这才注意到，这个17、8的姑娘，生的很是漂亮，但总给人感觉像是个婚后的家庭主妇，全无年轻女孩的活泼与可爱。
我们这才在客厅里坐下，马太太坐在我的身边，我看到她看见女儿的脸上满是自豪。
“您刚刚是要说？”我问马太太道。
“哦哦，哎，是这样，我们小凯不喜欢别人进他的房间。”马太太说。
“您也看到了，我们女儿啊，什么都好，哎可惜就是弟弟不像他一样”马太太似乎很是喜欢谈论他的女儿。我紧接着问“哦，是啊，是。但是小凯这样的年级，不喜欢别人进他的房间也很正常啊？”
“恩，我们也这么觉得，但是”她顿了顿，“就有一天，我们见到他的书包比平时满了好多，背着都有些费力，我们平常给他们的零用钱，都是很有规划的，没法让他们买很贵重的玩意儿。”马太太看了看女儿，继续说，“哎，我们也以为是朋友们给他的东西。或者大家交换的什么玩具。”
“那么，是不是孩子自己制作的什么东西呢？”我问道。
“我们也想过，但是孩子不说，而且，班主任说，看到他书包里总是装着很大的东西，从来不知道是什么，而且其他的孩子也说不知道。”马太太说。
“那，您和马先生，是不是进去看过？”
“哎，实不相瞒，我们也让女儿去问过弟弟，结果他死活不说，最后我们也没有了办法，就找了个时间进去看了看。”
“除了日常的文具课本什么的以外，我们就看到了一个很旧的大不倒翁。”马太太说，“打开之后，就像是个俄罗斯套娃一样一层层的。还是婉玲提醒我们不要太大声怕被他发现，接着就放回去了。”马太太看了看婉玲，婉玲安静的低着头，没有回应。
这时候，一直在屋里打电话的马启明先生走了出来，面色有些凝重，见到我，他微微点了下头，说：“尹老师来了，辛苦您了，实在抱歉，刚刚公司打电话来，有个封装测试芯片环节出了点问题，我得过去一趟。”
我突然警觉起来，周末的突然加班，或许是因为从事“间谍工作”？
于是我忙说道：“哦没事没事，您忙就好”。边说边走上前去，向他伸出了手，马先生忙伸出来和我握了握手。我只是为了多争取一点时间，好让我随身携带的设备能向他的手机置入软件，便于监听手机和复制资料。我感到口袋中的设备微微震动了一下，看来是复制完成了。马先生向门口走去，马太太并没有起身，只是从鼻中出了一个嗯的声音。
五
马先生走后，我问到马家女儿，最近觉得弟弟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马家女儿有点羞涩地说：弟弟以前一直很乖巧。这两年可能是长大了，男孩子大了都会调皮些的。
她说这些话时候的语气神态，和她的妈妈，兼职一模一样。马太太坐在旁边，微笑的看着女儿。
我又问到，能不能去和小凯说说话。马太太就喊了小凯下楼。他坐在我的旁边，已经从刚才的紧张中走出来，变得更加警觉，甚至有点敌意了。我问他：“小凯，我觉得你确实是个好孩子。。。”
“我不是！”此时的他，反应有些激烈。“我不是，也不像当什么好孩子，我也不是我姐。净碍我的事儿。”说着看了他姐姐一眼。
姐姐似乎想说什么，但余光看了看妈妈。
马太太此时眉头紧皱，眼中流露出深深地担忧。她说：“小凯，怎么说话呢，你有烦心事或者不满意的，要和妈妈说。”
“对啊”小凯的姐姐说，“你不说，不和我们交流，我们更担心”。婉玲说话的时候，身体自然地转向小凯，保持着和妈妈几乎一样的坐姿与角度。
我对这一切感到很是惊讶。但又不好询问，连忙说道“啊，没关系的，小凯是个有自己成熟想法的孩子，我能理解。”
小凯看看我，没有说话，算是赞同。
我起身准备告辞，因为我想去找小凯的老师问个事情。
马太太有点疑惑，问我不是要先观察一下家庭生活的状况吗，但我说，要先确定外部因素的影响后，再详细分析家庭内部因素。当然，这都是我胡扯的，但作为一个专家的好处就是你再怎么胡扯，只要堂而皇之地讲出来，就会被人相信。
六
我得到老师的名字和电话之后，先向总部申请了一份老师的资料，发现了老师当年读书时候的学校和导师。然后给这位班主任打了通电话，跟他说，我也是中央师范大学某某教授的学生啊，还记得当年在学校的日子，顺便还编了说自己当年住的寝室是606号。这位班主任一听，马上亲切的不行，忙和我说自己也是住那一间啊。
当然，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见面之前，我还特别从车载3D打印机做了一份礼物。
有了这点铺垫之后，我们的会面变得轻松了许多，简直就是老学长和学弟的聚会了。
“对了，我现在和人合伙开了个心里咨询事务所。这次来是去马启明家做咨询。”
“学长赚大钱咯，马家是有钱人哈哈”班主任说道。
“一般般没有没有啦。”我说道“我听说他家儿子在你这里啊？”
“没错，很聪明一个孩子，刚上学的时候挺好的，这两三年，变化挺大。”
我知道铺垫的差不多了，说：“这个，我看他家儿子有点抵触叛逆情绪啊。”
“恩，说白了，还是家庭教育的原因。”
班主任自己讲出了我这次找他想问的话题，我接话道：“是嘛，他家人，我见了一下，还是很和善的，没有感觉是那种给孩子很大压力的啊。”
“哎呦，老学长，您这是咨询室坐久了啊，多少人前后两个样的。”
“哦，是嘛，看来兄弟你了解的很啊，给我讲讲？”
“嗨，其实，他家两个孩子，都是在我们学校上的学，这两位父母，又都是宝光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些的”，班主任顿了顿，继续说：“和你说说也无妨，毕竟是自己人，况且，你也有协议在，对嘛”
我知道这是一次试探，毕竟这个班主任根本不知道我，只不过是那个著名教育咨询师的名头让他动了些心思。“放心，我干这行这么些年了，要是连最基本的保密工作都弄不了，那也混不到现在嘛”。说罢，我拿出打印好的小礼物，这是一个奖杯，上半部分是一本书的造型，下面是一个方形底座，书上面印着“中央师大·桃李天下”以及“杰出毕业生，未来教育之星”的字样。“咱们师大校庆，你可没去啊，说是你参加中考阅卷了，咱们教授可说了，他的优秀学生人手一个的，当天学校没给你做，我找他们给你补了一个。”这都是我编的。。。
“呦，哎呦，这，太谢谢了，我都不好意思了这。”班主任说。“行，实不相瞒，马家的女儿和儿子，都是挺好的孩子，但是老马和他老婆啊，前些年闹过不愉快。”
“哦？但是家长们闹不愉快的应该很多吧？”我问道
“是，这事儿确实普遍，但是这俩夫妻一直很忙，有一次家长会都错过了，我们就单独叫了两人来学校聊聊孩子的近况。”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以下根据老师所言进行整理）
马太太年轻的时候就是法学高材生，能言善辩，气质过人，长得也美。漂亮女人确实是非多，生了孩子之后的马太太不愿意相夫教子，就继续回到了工作岗位。两个孩子的母亲，承受的压力本来就很大，再加上又是漂亮的女人，处在一个时时刻刻跟各色人事打交道的行业里。那天，一同来老师办公室的另一位家长，刚好输了官司，对方的律师就是马太太，这个家长受教育程度不太高，素质可能是差了点，当时就骂了两句，说马太太不三不四，勾的法官都要听她的。我们自然是劝解了这位家长，马上就把她带走了。可谁知道，马先生这个人，可能是因为理工科博士出身，又收到了太多年传统教育的困扰，他一直不支持女人在外太有能耐。所以当天听到这话，马先生非但没有安慰自己的老婆，反而加以责难，说她不好好待在家里，非要出来给他丢人，还拿什么女权主义说事，女人是有工作权利的。本来作为律师十分冷静的马太太听到自己丈夫这么说，顿时也火了起来，说马先生每天就只知道自己的芯片，对家庭的事不管不顾，尤其是生了儿子以后，他就好像是有加不完的班，根本不想回家一样。争吵了到最后，马太太说，要不是孩子的事，谁一个人都搞不来，他俩被老师叫来的话，平时两人在家都快要不见面不说话了。而马先生也说是老婆越来越不想体谅他。我们当然是想办法劝说啊，安稳住两人。好在两人觉得有些失态，就要走了，可没想到的是，姐弟俩正好在这一天值日，本来有说有笑的两姐弟，路过教师会谈室的门口听到了些话。
我和班主任寒暄了几句，很快就告辞了。
七
我有一个奇怪的想法，源于上午小凯的一句话。
于是我回到了马家别墅。马太太看到我，有点吃惊。我说我想和马婉玲单独说几句话。还请马太太把马先生叫回家来。
我来到马婉玲的屋子。没有妈妈在身边的她，显得很不知所措。
我问她：“你不用太紧张了，我知道，那天你和弟弟在老师会谈办公室门口听到了爸妈的争吵，换做谁，都不好受的，我能理解。”
马婉玲很吃惊，随机又深呼吸一口气，说道：“谢谢尹老师，我相信我爸妈只是当时激动。一时说错了。”
“是吗？”，我看着这个年轻的小女孩，“你可以不用太急于模仿你的妈妈。”
婉玲听到这句话，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手臂。说:“没有没有，爸爸都说我和妈妈很像。”
“那弟弟呢？”，我问道“上午弟弟说，你碍了他的事，是说的什么呢”。
婉玲更加的紧张了。没有回应我的目光。我环顾了一下姑娘的闺房，注意到她桌上的彩色便签条快要用尽了，剩余的几张，也皱皱巴巴。又看了看她放在书桌上的所有书。转向了她：“我明白你的心思，走吧，我去和你的父母说。”
于是我们来到客厅，婉玲看到妈妈，恢复了平时的状态，而马太太，也注意到了女儿的波动，疑惑的看着我。
“马太太，您的工作很辛苦吧？”我问道
“恩，律师这个行业，随时都得为客户准备，哎，这两年我的案子少多了，基本就做个咨询，想着多找时间陪孩子。”
“您这么爱这个行业，肯定有目标有憧憬，有点不甘吧”我继续问。
马太太笑笑，没有回答。这时候，马先生正好回来了。
八
大家都坐定后，我叫下来了小凯。
“小凯，其实，你没必要害怕成了好孩子之后，父母会离婚的。”我开口说。
小凯吃了一惊，婉玲又不自觉地抖了一下，马太太有些生气地看着我，马先生直接问：“尹老师，您这样说，不好吧。”
“所以，我说的对了？”我慢慢地说道，“马先生，马太太，那次在教师会谈办公室的失态之后，你们俩都觉得有点后悔是吧，但你们在孩子面前都闭口不谈，以为孩子还小，会忘掉。”
“班主任什么都说，我已经告诉过他别随便说这些话了。”马太太有些生气。
“如果不说，那再来几个心理医生也没法了解清楚。”我继续着自己的话，“你们不和孩子们开诚布公的谈那天的想法，不向他们道歉。孩子们就以为，这都是真的。”
“小凯，那天最后一句话，是不是你一直记在心理？”我问道，“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小凯看着我，不知道是生父母，还是我的气。倒是婉玲先回答了：“是说妈妈不理解爸爸了。”
“不是”小凯终于蹦出了话语，“是因为孩子的事，一个人搞不定，才会一起被老师叫来”。
“所以，老师不叫来，父母就不会一起，就不愿意见面，就会分开是吗？”我看着小凯。
这个孩子已经开始哭泣。“孩子，你把那个装了好多心里话的不倒翁，给爸妈看看吧？”
小凯十分吃惊的看着我，随机脸上出现了一些欣慰与信任，然后他走上楼去了。
此时马先生和马太太看着我不知如何回答。“您二位，都是为了孩子好，怕孩子多想，所以才什么都不说，我理解。”
马太太的眼睛里泪水涌动，马先生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上，也闪过柔情。
“哎，我真没想到，小凯是这样的原因，他怎么也不跟我们说啊”马太太说。
“因为和你们一样，他们也害怕，也不敢问，这件事，成了你们家里的公开秘密”，我说道，“但是，婉玲，你不一样，你最辛苦了。”
听到这里，婉玲边哭边说：“有一次，妈妈没在家，爸爸喝醉了，说自己总是想起妈妈以前年轻的样子，想起妈妈那么温柔，那么体谅自己。我知道我和我妈年轻的时候很像，于是我就想要是我能和妈妈一样，爸爸就会忘不掉也舍不得妈妈。”
“因为你长大了，知道父母间需要的是爱情。但是弟弟还小觉得只有被叫家长，才能让父母一直无法分开，所以弟弟说你碍事了”，说到这，我也不禁有些悲伤，“你们都是好孩子。”
小凯正好走下楼来，也止不住的哭泣。
“傻儿子，你怎么这么想呢”马先生说。
“尹老师都也能知道了，你们怎么不懂的”小凯哭着说。
我默默的起身，打开小凯的一层层不倒翁，最里面全部都是在婉玲桌子上的那种彩色便签条。用了这么多，但婉玲的书本里，却没看到一个夹在里面的便签条。我猜，他们一定都集中在某一个地方。
“妈妈，今天我又惹您生气了吗，对不起，但你和爸爸一起来学校接我，真好”，我随口念道，“今天我弄坏了学校的草皮，我看到妈妈因为我难过很自责，但是爸爸回来后安慰了妈妈，妈妈还靠在了爸爸的肩头，我又很开心。”还有姐姐写的“我买到了和妈妈一样的连衣裙，爸爸看后说我和妈妈很像，然后他们俩就回忆起以前的日子，我看到他们笑得很开心。”
这些心底的秘密，肯定不能让姐姐这个乖孩子放着，只有调皮的弟弟可以拒绝被检查。
不用再读下去，他们都无法再止住泪水了。
九
这是我告辞的时候了，我站起身，说道：“我谈不上什么专家，如果说，给你们一点点意见的话，那就是希望你们，都自私一点。”一家四口抬头看着我。“很简单，我希望你们有话直说，马太太，你喜欢做律师，就去做，马先生你真的爱工作，就去做，孩子你们也是，你们害怕的担忧，就和父母直说，不要老替父母做主，替他们想太多，你们要不分开，就和父母说你们的想法，好吗，只有足够的诚实，才会有够足的信任，”。
我这才注意到那个不倒翁一共有四层，四个摆在一起，好像这一家四口一样，紧紧的围在一起。
马先生起身送我，我急忙说我的手机没电了，能否借一下马先生的打电话给酒店，告诉他们延长一下退房。当然，其实是为了删掉之前置入的软件，毕竟马先生是电子工程博士，容不得马虎，况且这段时间，总部应该已经搜集了足够信息。
我告别了一家人开车回了酒店。果然，总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也就是说对永芯集团可能会有下一步的安排。
但我心底总有些许的不安，不知小凯的那句“尹老师都也能知道了，你们怎么不懂的
”里的“也”是不是口误。小凯和姐姐肯定是都一起知道的，我看起来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外人，那这个也，究竟是谁呢？
··········································
马家四口人，沉浸在重新“团圆”的气氛里，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幸福的微笑。
这天夜里，姐姐拿出手机，和一位朋友聊起天来，她说：你猜今天发生了什么。手机那头回答说：“和弟弟和解了嘛？”。
“天哪”姐姐很是惊讶：“你神了哎。”
“我知道的多了，你以为我就会八卦啊，好吧，为了恭喜你，我给你一套手机壳，一家四个人都是一样的，绝对可爱！”
弟弟也在房间里，用自己的电脑和朋友发着qq信息。
“你啊，给我出的主意帮我这么久。还不如今天来的人家尹老师一天干的好”。
“哈哈，好吧，恭喜你啊，以后不用再烦了。”
“恩，不过，他们工作肯定还是很忙”
“我觉得啊，你可以和你姐一起去你爸你妈上班的地方啊，他们肯定愿意给你们介绍他们的工作啊”
“哎，别说，这个主意好哎，你行啊你。”
在大小两个屏幕的另一端，韦泽露出了鬼魅的微笑：“差不多了，准备第四阶段。”他指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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