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十二月十八号下午十六点十七,在此之前我连续失眠超过三十六小时,喝了酒吃了助眠药,可是还是无法入睡。
耳机里面循环播放一天一夜的是一首叫病变的歌,这首歌可以适当缓解我早已压抑快要膨胀的心情。
好友睡在我旁边,静静的看着我,用着略微沙哑的声音问我:你不高兴生气都永远这样平静吗。
我转过头看着她,轻笑了一下,然后嗯了一声。
然后就听到她静静的说,那怪不得你得抑郁症。
是啊,所有的撕裂难过心痛在外表看来都是平静无波,故作掩饰我向来擅长,可是又有谁从出生就愿意这样。
我遇到过很多人,大部分人我都想用尽力气毫无保留给予我可以给的东西,可是一路走一路被迫成长,再回头望望,我真的再也没有力气转过头继续勇敢的走下去。
我其实挺怀恋以前那个时候无拘无束的自己,喜欢了就认真爱,不爱了就分开。不去想太复杂的东西,不去相信什么第六感的直觉。
身边人都知道我简单粗线条,可是在这些下面的是一颗敏感的心,逻辑清晰的思维,看过很多本心理学的知识。
很多东西我喜欢简单化,亦或者我在知道结果之前就猜到了答案,可是不想去分析,不想太早知道真相,总觉得要亲眼瞧瞧,如果都是误会,太过可惜。
太多的善良在这个世界越发的格格不入,我总不相信身边人的善意劝阻,一个人没有铠甲没有武器只身上场,自然被伤,体无完肤也是咎由自取。
我曾在一个梦里看到自己在余生那么长的时间里面居住在一座没有窗户没有门也没有人的城堡里面,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每天对于我都是一样的,可是那一刻我竟然觉得欢愉,终于我可以大胆的叫出我再也不怕任何人的话。
可是醒来的时候,我想起刚刚的梦,不禁嘲笑,最可怕的敌人没有消失,竟然还能那么开心。
对的,其实一开始,最可怕的敌人就是我自己。
请给我一张去无人岛的单程机票再过一会儿又即将入夜,白天永远是我煎熬不知所措的时间,黑夜,是救赎,是倒在瓶口的大把安眠药,是准备已久还很新的刀片。
总有段时间,我持续在情绪崩溃的悬崖,徘徊在死亡和求生的边缘。
我的世界是寂静无声的,容纳不下别人。
东野圭吾在《白夜行》里面写过这样一句话: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你明白吗?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
我多想能有一个人会突然出现,把我救赎,可是每个人都在忙着救赎自己,又有谁还有余力拉我一把。
我花了太多时间忘记过去,所以每前进一步都显得力不从心。
我深知治愈自己的只有自己。可是我连勇气都被消耗完,我又有什么办法自救。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很多人来行匆匆,互不观望,我也学路人戴着口罩,装作漠视不理,紧紧放在口袋里面的双手已经被汗水浸湿,我的双肩不断发抖,视线躲避着根本不存在的目光。
我唯恐不及的赶到下一个目的地,却发现从一开始我害怕着急的时候,方向就已经错了。
那一刻,待在无人的大街上面,我放声大哭,撕心裂肺,如果此刻这条街上有人的话,一定想,这个人怎么了?
我可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因为这是一张单程票,而此刻的自己身无分文。
第一个人离开我的时候,没有说话只是笑笑,可是她不知道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的眼泪几乎湿透了那天我特意穿的白色连衣裙。第二个人离开我的时候,没有告别没有通知静悄悄的离开了,她通知了所有的人除了我,那一天我一个人站在曾经我们一起大笑过的大树下面安静了很久。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我已经记不清多少人了,渐渐的,我已习以为常,也不再有人那么轻易能够走进我的心里。
人的心一开始都是暖的,只是后来风风雨雨多了,就再也热不起来了。
人最洒脱的时候是没有任何牵挂的人,如果可以请给我寄一张去无人岛的单程机票,我想去那边看看海,如果可以请原谅我,太多时候我是恐慌的不知所措的,如果有一天我不再面对着你说我很害怕。
请原谅我,我一定是刚刚才从一场死亡的梦里醒来。
阿暖
写于十八号的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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