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界的颜色不会都以均匀形式出现,古人很早就会发现这一点。在陶瓷釉色的追求中,斑状釉色的出现可能是个偶然,但追求变化,追求自然的主观愿望,使古陶瓷的偶然最终会走向必然。
(东晋 青釉褐斑四系壶 故宫博物院藏)色斑在陶瓷上的出现意在打破传统的平衡。单一色泽的陶瓷在某时刻会让人略感疲惫。追求色泽变化,尤其是自然的色泽变化就会自觉不自觉地成为工匠们的愿望。当其愿望最终实现,原来陶瓷可以具有另一类审美。
(唐 黄釉绿斑席纹执壶 故宫博物院藏)自唐代起,当西域的拍鼓拍响了迷人的节奏之时,花釉悄然登场,在梦幻般的旋律中增加了梦幻般的色彩。这种斑驳陆离的釉色,传达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美学特质,让古人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让古人不再囿于一种传统的思维模式,开放思想,探索新路。其实,这种探索总是断断续续的,因为不是主流,时而被主流社会抛弃,亦属正常。
(唐 月白釉褐斑大罐 故宫博物院藏)色斑类瓷器,如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孤芳自赏,天长日久,继而有人欣赏。作为陶瓷美学中的独树一帜,色斑给社会以启迪。因为有启迪,才有探索;有探索,才有成功;中国陶瓷美学的成功其实正是来源于古人襟怀的开阔: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唐 黑釉蓝斑拍鼓 故宫博物院藏)唐色斑作品首推拍鼓。故宫博物院的唐黑釉蓝斑拍鼓,早年就被定为国宝,可见其受重视程度。此鼓长近60厘米,鼓身起弦纹七道,中间细两头粗,粗细比例悬殊,黑色器身不严谨、不规则的装饰有状如巴掌大的色斑,明亮抢眼,异域风采明确。
(北宋 黑釉褐斑罐 英国大英博物馆藏)宋代陶瓷装饰百花齐放,民窑八大窑系南北均衡。南方龙泉窑、景德镇窑、吉州窑、建阳窑与北方耀州窑、定窑、磁州窑、钧窑等相互呼应,充分体现了南北方相同的美学追求中微妙的差异。民间宋瓷总体上的追求呈世俗态势,崇尚艳俗的普遍审美。不论刀刻还是笔绘,纹饰的表达反映了宋代人的内心世界,花草鱼虫、翎毛走兽都是宋瓷的自由天地。
(北宋 黑釉铁锈斑瓶 韩国国立中央博物馆藏)只有一点例外,在宋磁州窑风行的华北地区,主要在河南河北两省,有一类瓷器以很个别的审美情趣,小幅沿袭了唐花瓷的风格,这就是铁锈斑。铁锈斑装饰有别于宋代主流的具象手法,完全一幅抽象绘画。这类作品分两类,一类色斑呈无规律分布,如大英博物馆的黑釉铁锈花斑圆腹瓶);一类则呈有规律分布,如韩国国立中央博物馆的同类作品。
(金代 黑釉铁锈斑碗 山西平朔考古队藏)在铁锈花装饰中有一类常见的碗,其铁锈花装饰一般五瓣呈现,宛如盛开的花朵。这种碗民间有一极俗的称谓,叫“狗舔碗”。主要是其色斑上宽下窄,如舌舔状,故有如此形象的俗名。1985年,山西省朔州市出土过一只。这类碗地域性较强,仅在华北地区发现,应为地方流行产品。
(金代 黑釉褐斑梅瓶 观复博物馆藏)过去曾很长一段时间错误地认为,钧窑是入窑一色,出窑万彩;钧窑乃窑变艺术而不可控制。但细观钧窑,这一说法无法成立。几乎所有钧窑带色斑作品都可以清晰看出其红色呈现时的笔触。
(元代 青白釉褐彩荷叶形盖罐一对 首都博物馆藏)实际上,飞青装饰并非单独出现。再早一点的南宋,景德镇窑青白瓷上已有褐斑装饰,手段布局近同,只不过青白瓷褐斑与青瓷褐斑比较起来,前者过于强烈,后者显得温和了许多。青白瓷褐斑作品明显多于龙泉青瓷褐斑作品。北京市丰台区金代塔基出土一对宋末元初的青白釉褐斑荷叶罐为其中典型。景德镇这类点彩作品可以上溯至五代,北宋也较为流行。
(明永乐 内红釉外釉里红点彩纹碗 )(江西省景德镇珠山官窑遗址出土)明朝整个一朝,未见色斑作品再占有一席之地。汉人的务实精神引领景德镇制瓷业,带有画意的作品统治了瓷业江山,要不是近年景德镇珠山明代官窑遗址出土一件红斑大碗,我们真不能想像景德镇在明初还做过这样的探索,尽管这个唯一的红斑大碗装饰得有些可笑,但正是有这样的错误,人类才得以正确前行。
(清康熙 虎皮三彩撇口碗 故宫博物院藏)虎皮三彩。康熙一朝恢复、创新的品种最多,虎皮三彩算是创新。虎皮三彩是素三彩的变种,它将素三彩的一贯陪衬地位升至主角,让黄绿紫三色尽情展现,让没有规律形成规律。这种斑状三彩被誉为虎皮三彩,名称取其意并非取其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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