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紧急集合

作者: YL重新出发 | 来源:发表于2019-05-18 19:00 被阅读43次

    文/YL重新出发

    三次紧急集合

    先说几句闲话,有一天读到一篇的文章,大概意思是,经常写自己的生活经历,是一种卑鄙的行为。为此话,我郁闷了好几天。

    不是说,我们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人生吗?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强大的素材库吗?而这强大的素材库,更多的是来源于自己的生活经历。

    我想,我练习写作的目的,也是想把自己所经历的过往一点一滴地记录下来,留下文字的定格。不管对别人是否有意义,但对自己是有意义的。

    对于写作小白来说,我还没有寻找到自己的读者,也就是说,我还没有一个具体的写作方向。

    只是单纯地想到那,说到那,写到那了,如果污染了简友们的眼睛,我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好,书归正传,下面我说说,当兵时的三次紧急集合的经历。

    16岁考入军校,是医疗兵,隶属于吉林军医学校,但上课的地方却是在锦州空军医院。被称为第二护训队。当然,现在的吉林军医学校已经不存在了,集体就地解散,锦州空军医院也交地方了,想去故地重游都没有可能了。

    还记得,我们队的学员有70多人,50人是如我一样考入军校的小兵,其余的是比我们年龄大,兵龄又长的老兵。

    一个班12人左右,班里的班长、副班长和团委书记都是有老兵担任,负责管理我们这些刚走出校门,第一次离开家的不懂事的小兵。

    我们住在一个独立的小二楼上,楼下就是我们的教室,学习的地方。楼上是宿舍,长长的走廊上 ,房间分立两边,我们六个班,住在向南的房间,北面的房间据说是留给下一期学员用的。但空着的房间也没闲着,成了我们的晾衣场。

    一个班的12个人住在一个长条的房间里,一边六张床,是上下铺。与邻班的隔墙也仅仅是用简易的隔板隔开,邻班的说话声、谈笑声、甚至晚上的呼噜声、放屁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有点小小的洁癖,不严重,不愿意别人坐我的床,所以,我选择了上铺。而去上铺是没有简易的楼梯蹬的,只是下面放了一个凳子,踩着爬上爬下的,好在人小灵活,不是什么问题。

    第一次紧急集合

    我们的队长姓周,他是工兵出身,因挖山洞得了矽肺,后被调整了岗位。军训都是他带队,周队长性格大条,说话大嗓门,农民出身的他,简单、严厉、甚至有点粗暴。他早已给我们打好预防针,不一定那天就要来一次紧急集合,听到哨声,就要以最快的速度到楼下操场集合。

    三次紧急集合

    为了防备突如其来的紧急集合,我们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检查一下,背包带是否放置在床边,是否在一米处打了一个扣,为的是能快速打好背包。这些都是老兵教的。

    我睡觉很老实,基本是被筒进被筒出,潜意识里,也是为了紧急集合时,被子不是太乱,好整理。

    我还有一个小秘密,就是每天睡觉前,都会把军裤整理好,放在床褥下,这样做是为了第二天能穿上有笔直裤线的军裤。

    正是女孩儿爱美的年纪,没有色彩缤纷的衣服穿,只好将军装穿出自己的特色。白衬衣是粗织布,泛着微黄,到医院要了些漂白粉,将其浸泡,就成了雪白雪白的白衬衣了。

    在紧张的等待中,终于在夏夜的一个夜晚,刚刚熟睡的我们,被一阵紧急的哨声惊醒,我们翻身坐起,快速地叠好被子。有的战友,昨晚洗了衣服,晾在对面的空房间里,性急之下,穿着背心和小内内,就奔到对面屋去取。我们的队长凶神恶煞般地站在走廊里,我们这些小女生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各忙各的。

    将被子打成长方形,背上行李,快速跑下楼。按班排好队列,站在队长面前。队长如将军一般,走过来检阅着我们,用手指点着我们头发上忘记卸掉的发卷,质问着我们:这是什么,这就是你们制造的头发自来卷吗?都给我拿下来。

    我们互相看看,也都忍俊不禁,又不敢大笑,只好憋着。

    第一次紧急集合,急行军三公里。由于行李在匆忙中没有打得太紧实,半路松散开了。只好将背改为抱了,其狼狈可想而知。

    第一次紧急集合后,班长让我好好练练如何快速打好背包,以后可不能再抱着背包急行军了,太给军人丢脸了。

    第二次紧急集合

    一天中午,食堂吃包子,有的战友喜欢吃包子馅,将包子皮丢弃在泔水桶里,而不爱吃肉的我,倒是喜欢吃包子皮,但无奈皮太多,我也吃不过来呀。队长很气愤,他是农民出身,经历过飢饿,格外珍惜粮食。

    于是,下午开大会,对我们浪费粮食的行为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和教育。

    晚上,熄灯号响起时,我们全班躺在床上,谁都没有睡,议论着,今天队长发火了,会不会给我们搞一次紧急集合呀,班长和班副也分析说,有可能。

    于是,我们不敢再睡觉了,都摸黑起来,开始打背包,将背包打好后,又躺在床上,默默地等待着紧急集合哨声的吹响。

    等着等着,一阵困意袭来,又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耳畔想起急促的哨声。

    翻身坐起,穿好衣服,跳下床。可是就在这一跳中,又悲剧了,下面的小方凳没有踩稳,我又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

    其结果是,把脚崴了,班长将此事报告队长,被准许留在宿舍内休养。为此躲过了一次五公里的负重急行军。但脚伤却一个月以后才慢慢好起来。

    第三次紧急集合

    在军校学习一年半后,我们又迎来了下一批新学员的到来,心里有点小小的兴奋,因为,在新学员面前,我们可以称自己是“老兵”了,虽然在年龄上,仅仅比她们大一岁。

    三次紧急集合

    我们这些“老兵”,教“新兵”如何将被子叠成豆腐块,如何快速打好背包,准备紧急集合。看到新兵傻傻的懵懂样子,心里有点小小的成就感,但同时也有一份不安和无奈。新兵如果搞紧急集合训练,我们老兵是要陪榜的。没办法,谁让我们同住在一层楼里呢。

    锦州的冬季虽然比不上我家乡的寒冷,但也是有零下十多度。不用穿棉裤,但秋裤总是要穿的。

    从前有一位老人,他的楼上住着一位年轻人,老人睡觉很轻,年轻人每天都回来的很晚,他回家后,习惯性地脱掉靴子,一只一只地扔在地板上。老人都会被他的扔靴子的声音吵醒。

    一天老人遇见了年轻人,请求他晚上回家后能不能不扔靴子,年轻人答应了。

    老人回家后,安然入睡了。心想,不会再听到扔靴子的声音了。可是,当老人安然入眠时,就听楼上彭的一声,年轻人又再扔靴子。老人从梦中惊醒后,就一直在等待年轻人扔第二只靴子。

    可是,老人一直等到天明,也没有等到第二只扔靴子声。第二天,老人问年轻人为什么只是扔了一只靴子。年轻人不好意思地说,扔完第一只,忽然想起了我答应您的话,于是,将第二只靴子轻轻地放下了。

    自从“新兵”到来后,我们“老兵”,就像这位老人一样,每天晚上都在时刻准备着队长给扔的第二只靴子。

    这一天终于还是等到了,经历了二次紧急集合的锻炼,应该不会再出大错了吧!

    可是我又错了,这一次不是忘记拿下臭美的发卷,也不是下床时踩翻了凳子。而是将一条腿穿在了秋裤与外裤之间。

    就这样在冬季夜晚的街路上,在零下十七度的寒冷里,急行军五公里。

    我不知道其她战友是不是也如我一样,将腿穿在了秋裤和军裤之间。但事实是,第二天有18人感冒发烧,到医院开药,也包括我。

    这件事被院领导知道后,把我们的队领导狠狠地批评了,说:大冷天的,你们折腾这些孩子干嘛!

    真是大快人心,虽然感冒了有点难受,但以后可能不会再轻易搞紧急集合了。

    一直到毕业,也没有再搞过一次紧急集合。但留下的记忆,却深深刻上了烙印。在我心里,哨声等于紧急集合,当坐火车奔赴各自的前程时,绿皮火车启动的哨声,让我的心为之一震,以为又是一次紧急集合的哨声,差点没跳下火车。

    对哨声的联想,持续了很多年,虽然现在不会再为了听到哨声而“心动”。但对军旅、对在部队的许多事情,都留在了记忆的深处,一经开启,就如泉涌。

    三次紧急集合

    我把最美好的青春献给了军旅,此生无憾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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