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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霜降,下个节气就是立冬了。每到这个季节,心中总是会怀念些什么。确实,这几年每到这个季节,往事总会浮上心头,出现在脑海里。
落叶飘零,它会回到大地的怀抱,从枝头新芽到隐入尘埃,一生也算是完美收场,毕竟绽放过,也凋落过。
从我记事起,院子有两棵槐树,一大一小,大的那棵在奶奶的屋前,小的那棵则对着父母的屋子,还有新生的小树苗也在茁壮的生长,在春夏之际,树上会有麻雀不断的衔着树枝搭窝,每天清晨都会有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着。奶奶屋前的槐树所伸出的枝干会覆盖将近一半的屋顶,夏季的时候,屋里的温度相对于其他屋子要凉爽许多。
树下的阴凉也很大,大人们时常会和邻居在树下乘凉,聊天。而我们也会在树下嬉戏打闹,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渐渐的长大,院子里的两棵槐树也经历了多年的风风雨雨。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变的苍老,身上也遍布了千疮百孔,树干上的裂痕越来越深,留下的痕迹,虽然被新生的树皮遮盖,但也好像遮盖不住了,原来当我想抓住它的时候,我已经不能留住它了。
而情况最不好的就是奶奶屋前这棵槐树了。在儿时的记忆中,这棵树上每年都会有枯枝从树上落下来,每年也会有新生的枝芽出现,我就一直觉得这棵树会永远的这样生长下去,一直会这样茂盛下去。
直到四年前我明白了,原来树也是会生病的,原来它不是一直生长的,原来它已经处在弥留之际了。当它的病情严重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它的枯枝会越来越多,新生的枝芽也赶不上枯枝掉落的速度了,树木就显得光秃了,只有星星点点的叶子在粗壮干枯的枝干之上,随风摆动着。
我也曾跑到另一棵槐树下面,对它大喊道:“你就不能帮帮它吗?它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你也是它的根,你忍心看着吗?”
我知道它是不会回应的,我也理解他也是很无奈的。只能随风舞动,做最后的告别。就在那一年的秋天,其他的树木上的叶子在片片飘落时,它的叶子落了,落的那样的决绝。我试着用破旧的棉衣把它的身体包裹起来,希望它能度过这个冬天,春天就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了,我相信还会看到他长出新的枝芽的。
“你给它弄这个干嘛?它活不了了,过几天就找收木头的人来,锯了拉走。”其他人看到我这样做,大声喊道。
“不行,它还能活呢。”
“活了也没用,还不如趁现在卖点钱呢。”他们嘴眼歪斜的说道。
几天之后,随着锯齿的噪声,那棵陪伴我二十年的老槐树,从我的世界消失了,我心里难过极了,泪水划过我的脸颊,我想着我在它身上划过的每一道伤痕,想着在它树梢上掏的鸟窝,想着在它身下嬉戏打闹的一幕幕……
他们用三天的时间处理完了所有的一切,这期间所有在这棵树下待过的人们都来看过它,帮忙的人也不少。
夜深人静时我轻轻走到另一棵树下,轻声问道:“你孤单吗?你想它吗?我和你一样心里难过。你怕吗?”
我抬着头静静地望着它,清冷的月光,透过树梢照在我的脸上。我转身向屋内走去,这时听到身后嘎吱一声,一段枯枝从树上落了下来……。
秋风不传故人信,故人相思泪满襟。今年的秋天,老槐树生长的地方,我看到,一棵树苗透过砖缝,在风中东倒西歪……
“是你吗?”我眼含泪花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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